说完,他看向易忠海:“还有你,老头子。一次次算计我,刚才还把街道办的人叫来。怎么,想给我穿小鞋?做梦!以后你小心点,别落到我手里,否则让你家断子绝孙。”
易忠海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撕了这个小子。“你……你给我等着!姓江的,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江明,强忍怒火没有发作。
围观的人被这紧张气氛吓住了,不敢出声。
“好,我都记着。”江明冷冷地扫视众人,“祝各位……长命百岁。”说完转身离开。
门口的人看见他出来,立刻向两边退开,默默看着他远去。
“天哪……他这是彻底跟一大爷翻脸了?以后怕是不死不休。”
“啧啧,要变天了。”
“院里以后怕是没法安生了。”
“快闭嘴,没看见一大爷脸色那么难看吗?”
“江明这小子够狠,当面放话。”
“这不是明摆着打脸吗?换我早就气疯了。”
“不过要是有人这么对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都少说两句吧……”
江明刚走出后院,聋老太太门前就议论纷纷,满脸震惊。
谁都想到他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地当面挑衅。这般咄咄逼人,简直要把人逼到绝路。
之前江明和易忠海的矛盾还在暗处,现在却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连傻柱也牵扯进来了。
以后再无虚与委蛇,只有生死相搏。
“妈,我们回去吧。”秦淮如声音颤抖,拉了拉婆婆的袖子。贾张氏这才回过神来,婆媳俩跟着人群匆匆往家走。
此时秦淮如心乱如麻,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庆幸。
她既担心江明会再来找麻烦,又暗自庆幸被易忠海他们排挤在外,反倒躲过了牵连的祸事。
贾张氏更是吓坏了。
平时她也爱耍赖,但也有分寸,比起聋老太太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如今连聋老太太都被江明指着鼻子骂“老不死的”,差点气得晕过去。
更别提她了。
——
——
【“该死!真该死!”
“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傻柱双眼发红,疯狂地猛踹面前的木门,门板发出哐当巨响,眼看就要散架。
易忠海低着头,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屋里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
外面看热闹的人早已跑得干干净净。
没人想惹这个祸。
此刻这些人就像**桶,一点就炸,谁靠近谁倒霉。
“老太太您歇着。”
“家里还有事,我们先回了。”
刘海忠冲二大妈和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这王八羔子姓江的,老子跟他没完!”
“一大爷您说句话,怎么收拾他?”
“我要他命!非弄死他不可!”
傻柱发泄完又转过身大吼,活像一条疯狗。
“哥你别这样……”
“我害怕,你冷静点行不行?”
何雨水拉着他胳膊哭了起来。
可傻柱像中了魔一样,死死盯着易忠海要个说法。
“柱子,先消消火。”
“现在别提这事了,以后再说吧。”
“再说了,你真想那么干吗?”
“这话太不像话,以后不能再说了。”
易忠海看了眼门口的许大茂夫妻,赶紧训斥了一句。
许大茂和娄小娥也不傻,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
见场面这么乱,哪还敢多嘴,两人撇撇嘴,识相地回屋了。
“傻柱,再生气也不能当着外人说那种话!”
“万一被人举报怎么办?”
“……”
一大妈也赶紧上前劝道。
聋老太太见门口没人了,也不装了,虽然刚才气得够呛,现在还是让何雨水扶着站了起来。
她走到傻柱面前,说道:“傻柱,你一大妈说得对。”
“就算你再恨他,也不能当着外人说那些话。”
“现在世道不一样了。”
“姓江的小畜生精得很。”
“他故意激你,就等你发火犯错。”
“刚才你要是动手,那就中了他的圈套。”
“这些门道,你还得多学。”
聋老太太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傻柱终于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奶奶,我明白了。”
“以后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绝不会再上他的当。”
聋老太满意地点点头:“好,好!”
“你能明白就好。”
“今天治不了他,以后总有办法。”
“他要是还敢找你麻烦,我这把老骨头就跟他拼了。”
“我就不信他真敢动我。”
“大不了,我死给他看!”
“……”
聋老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江明若在场,定会惊讶不已。
易忠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好,奶奶,我记住了。”傻柱立刻回应。
“记住就好,奶奶就放心了。”聋老太点点头,“以后多听你大爷的,他不会亏待你。”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也该吃饭了。”
她说完,让何雨水扶她坐下。
易忠海见状,朝傻柱眨了眨眼,两人一起离开。
——
另一边,江明刚进家门,就看到李秀兰已经收拾好了。
“江明,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走,还是再等会?”
她笑着迎上来,眼中满是期待。
“我去后院转了转。”江明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就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赵叔那蹭顿饭。”
“好!”李秀兰抬头笑了笑,对他的亲昵动作很受用。
可下一刻,她突然愣住:“你去了后院?”
“对,怎么了?”江明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表情,后院不能去?”
“你……没出什么事吧?”她担心地问。
“能出什么事?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江明摊开手,“你看,我完好无损。”
“别乱想,走吧!”
“煤球,过来,咱们去串门。”
江明叫着小家伙,煤球一听就高兴地跑过来。他弯下腰,小家伙轻巧地跳进他怀里。
“弹跳不错。”江明笑着把黑猫递给李秀兰,“你抱着它吧。”
李秀兰接过煤球,欲言又止地看着丈夫,最终没有多问。
两人带着礼物出门,李秀兰仔细锁好门。正要上车时,三大妈凑过来问:“小江,这是要去哪?”
“嗯,今天有空,去亲戚家坐坐。”江明看出她话里有话,但懒得搭理,简单应了一声,让妻子上车。
三轮车叮叮当当地驶出院子,门口几个妇女低声议论,看到他们出来立刻闭嘴。
“她们好像在说我们?”李秀兰隐约听到几句。
“随她们说去。”江明不在意地说,“除非把嘴缝上,不然拦不住这些闲话,只要不正面说就行。”
“可她们好像说你又去找聋老太太了。”李秀兰担忧地说,“你没跟她吵架吧?”
“哪能,”江明笑着说道,“就是去看看那个老太太还在不在。”
江明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李秀兰心里明白,他肯定是又去找那些人算账了。
结婚将近两个月,她觉得自己已经摸清了丈夫的性子。
这个人不招惹他倒也罢了,态度客气;但若是有人惹了他,他必定会加倍还回去。
刚才不用猜,一定是趁她整理行李的时候,他又溜到后院找人麻烦去了。
“江明,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我不是要管着你,只是以后做事前,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
“你这样……我会害怕的。”
李秀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好,听你的!”
“坐稳了,我要快点了。”
“抓紧我,可别把小煤球摔下去!”
江明笑着猛地加速,两人的身影转眼消失在巷子尽头。
——
四九城的春节特别热闹。
这个时候过年也就放几天假,走亲访友都集中在这几天,街上到处是拥挤的人群和叮铃作响的自行车。
李秀兰一上街,满眼的热闹景象立刻冲淡了之前的忧虑。
“要不……我们先逛一会儿?”
“中午再去赵叔家?”
见她眼睛发亮,江明回头提议道。
“还是先去给赵叔拜年吧。”
李秀兰压下内心的兴奋,摇摇头。
虽然也想好好逛逛,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拜年更重要。
“行,依你!”
“回来的时候再看,要是有空的话。”
“那我们就到处走走!”
江明转过头笑着说。
李秀兰也抿着嘴点了点头。
——
江明骑车不快,但半小时就到了赵明德家。
敲门时,杨莲先是一愣,接着笑着拉住李秀兰的手:“江明、秀兰,今天怎么来了?我和赵叔正打算去你们那儿呢!快进来!”
江明一边进门一边笑着说:“趁着今天有空来拜个年,明天就忙了。哎?杨婶,家里有客人吗?”
他看见书房里有两个人背影,正在和赵明德说话。
杨莲撇撇嘴:“哪算什么客人,就是赵叔负责的那个社区来拜年的。你看,他还一直在安排事情呢。”
江明看到桌上堆着的礼物,打趣道:“赵叔真辛苦,大过年的还要工作。”
杨莲叹了口气:“自从他当了区主任,每年都是这样。虽然烦,但人来了,总不能赶出去吧。”
她一眼看到江明放在桌上的东西,惊讶地说:“江明,你们怎么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这酒可不便宜。”
江明笑着摆手:“杨婶,不过是一瓶酒。赵叔爱喝,我们就挑瓶好的让他尝尝,又不是天天买,花不了多少钱。”
杨莲立刻板起脸:“胡说什么!当我没见过世面?以前多少人给你赵叔送这种酒,我们全都收下了。你这茅台比他们送的强多了,肯定花了不少钱。下回再这样,我可要找你算账了——你赵叔知道了也得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