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没曾想到这王妃会将青阳王的名号搬出来,怎么,她身为一国太后,会怕了区区一个王爷不成,手中权力再是大,也翻不了天。
本就是心中不忿,这下说的话又正好碰在她的怒意上,心中自是更加的怒意冲天的。
“不过是个和亲公主,也敢这般与哀家说话,你以为用了青阳王的名号,能吓住哀家?天真小儿。”
这下程氏也不打算和气的说下去,将心思摆在明面上来说着。
身旁站着的玉茗有些担心,这哪里是什么皇宫,这分明是吃人的地儿才是。
“臣妇自是不敢忤逆太后的,不过这现下,臣妇也只是妇道人家,嫁与他人为妻,自是要遵守夫君的规矩。”
“王爷曾同臣妇说过,有何事,都得告知,臣妇是和亲公主,身在异乡,自是要事事谨言慎行,虽说今日不知太后娘娘的意思,但既是太后娘娘说了,那臣妇便照做。”
“宫中规矩要守,王爷的规矩臣妇也是要守的,还望太后娘娘成全才是,否则臣妇倒是不好给王爷交代了,免得说臣妇不守规矩,无视礼数。”
不卑不亢,秦窈一口气说了好些,程氏有些被说的无言,这嘴真是伶俐。
“青阳王平日事务繁多,这规矩嘛,哀家倒是可以替他教了,那便如何。王妃还是要记住,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什么其他地方。”
玉茗站在身后,紧张的看着王妃,这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她真是害怕太后会做什么。
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若是待会儿太后对王妃如何,她拼死也得护着王妃。
“臣妇虽说来这南安并未多久,不过也是听了许多的传言。”
“臣妇自是知道太后以‘仁心’当头,世人皆言,太后明事理,善仁和,一直祈佛诵经。”
“不过今日一见,原是这般的,太后娘娘,虽说如今我已是青阳王妃,不过我和亲公主的身份依旧在,纵使这件事情圣上知晓,也不会说什么的,臣妇知太后重礼数,不过臣妇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太后娘娘莫非不许?”
当初可是南安的使臣去的北襄,求娶了北襄的公主,以青阳王妃之位许之,并且,她虽不是皇宫中人,却也是世家之女,被封了公主的称号,就算这事情她今日不听太后之言,闹到了南安帝跟前,这事情也会不了了之。
只不过她倒是今日才看清了些,原来这太后的心中,跟那些传言简直是天差地别的。
这么一激,将程氏特别给惹怒了,哪还有所说的温和善仁,一只手重重的拍在岸上,这声响将周边的宫人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将身子埋的低低的。
秦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依旧不卑不亢的,玉茗在身后见此,担忧之意已经到了嗓子眼儿了。
“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是和亲公主又如何,如今,你只是南安妇,在哀家面前摆弄这些,真以为哀家不敢治你。”
“来人,把青阳王妃带去偏殿,让嬷嬷好生教些规矩,免得坏了皇室的名声。”
说罢,程氏身边的两个嬷嬷就要上前去动手将人带走。
“慢着,太后,今日是您送了帖子到王府,邀臣妇进宫一叙,若是今日在宫中之事待日后我胡乱说了些,也得影响太后的盛名不是。”
“况且,臣妇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后,竟惹得太后如此动怒,既是要处罚,臣妇也是青阳王妃,在邢律当中,也没有一条是说过,亲王妃的处罚可以直接处置,不禀明亲王。”
现在这样子,两人剑拔弩张的,身边那两名嬷嬷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程氏被话气的不轻,手中握着佛串,直直的盯着秦窈。
“若是太后真要处罚臣妇,那便让臣妇先行回王府向王爷禀明情况,再进宫来。您说呢,太后娘娘?”
说罢,秦窈站起身来,平静的朝程氏望去,眼中没有丝毫畏惧,那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听着这话,还是有些由衷的佩服这位王妃,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般同太后娘娘说话的。
程氏身边的两个嬷嬷看着眼前这王妃的模样,所行举动确实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嫡子,今日是娘娘想让这王妃难堪,没想着这王妃确实是硬骨头,也没有低下身子来。
秦窈见程氏没有说话,直直的行了退礼,便想着离了这是非之地。
刚行完礼,程氏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连忙让人将殿门关了去。
宫人火速的起身去拉了门,秦窈见此,看来今日这太后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瞧这架势,也不知这太后和景深的关系到底是有多差,找不到地方教训一番景深,反倒她成了替罪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