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直起身子来,眼睛就那样盯着程氏,没有畏惧和退缩之意。
“哀家今日想要罚你,你以为你能出这个门?”
说罢,叫着嬷嬷上前去拉人。
人还没有走近,就听着外头有动静,砰的一声,殿门被用力打开来。
殿中的人皆望向那处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景深。
程氏没想到景深今日能亲自来她宫中,就为了一个王妃,真是色令智昏,不过为了个女子,这般将自己的软肋露出来。
“太后的怒火倒是大,竟是从皇宫烧到了王府,不知本王是否也要被罚。”
说话间,景深走到清瑶跟前,看了看秦窈,像是在确定这人是否伤着。
秦窈是真的没有想着景深会来,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她来这宫里,陵苕和玉茗并排站着。
见着玉茗还有些愣神,陵苕用肩膀轻碰了碰她的肩膀,他们本就离得近,这样的小动作也没有人注意。
方才还有些愣神,其实玉茗只是没想到王爷会来救王妃了。
“青阳王这是何意,哀家只是想着青阳王妃是北襄而来,找来聊聊天解解闷,哪里有怒意?”
程氏一见着来人,方才那般的气焰已经烟消云散了,反倒是满脸的笑意,不过秦窈见着只觉得虚伪的厉害。
不过程氏虽说是太后不假,到底和景深没血缘关系,她是后来者居上,也知青阳王的手段,若是惹得不快,怕是惹火上身,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王妃,太后可说的是真的?便是有什么说什么,本王来,本就是为给你撑腰的。”
说话间,两眼深情的朝秦窈看着,在旁边人瞧着,那便是郎情妾意,恩爱的厉害。
陵苕在一边听着,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时候他家殿下都是这般说话了。
秦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目光瞥向别处,她方才竟然在景深眼中看出一丝情意,看来真是她今日来眼睛不行了,这也能看花眼。
“确实如太后所说的,让秦窈来宫中聊聊天。”
“不过,也不知为何,或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冲撞了太后娘娘,惹得娘娘不快,娘娘让妾身留在宫中学规矩。”
“可是之前王爷说过,万事要与王爷禀明,妾身本想着同娘娘说回府上同王爷说了这事,再收拾东西进宫来受罚,却不料娘娘不由大怒。”
“妾身自是不敢忤逆娘娘,还请娘娘看在妾身初来乍到,原谅妾身这一次,莫动怒了,免得伤了娘娘贵体。”
越说着,秦窈故意放低声音,声音中夹着些哭腔,听起来果真是惹人垂怜。
程氏哪曾想这青王妃会这般说了去,这么一听着,倒全是她的错,真是个狐媚子。
虽听着来惹人怜,景深哪里听不出来,他看了眼程氏的脸色,现在是精彩的厉害,眼中还有些血丝,这是真的有怒火了。
又侧身看了看秦窈,还算是有本事,知道倒打一耙,这下把程氏惹怒了,又不敢多说。
他嘴角扬起些笑意,只一瞬间,没人见着,又不自觉的拉起秦窈垂着的手,秦窈有些不解,怎的还拉她手来了。
“既是如此,想必太后也是大人有大量,断不会计较小辈的冒失,时辰不早,便就不留在这儿叨扰太后礼佛。”
“礼佛需要清净雅致之境,本王和王妃自是不敢冒失。”
说罢,景深拉着秦窈就往着外头走,几步出了殿门。
留着程氏在高座上,眼睛死死盯着景深他们的背影远去。
“真是没有礼数,狂妄自大,如他那母妃一般是个硬骨头,不过如今是瀛儿的天下,他一辈子只能俯首称臣。”
越说着越有些激动了,越想着今日便怒火不断,最初见那秦窈,还觉得是个好拿捏的,今日一见,完全是目中无人的狐媚子。
一边的嬷嬷见状,忙着上前让太后消消气,不过这哪是一下能消气的,拿过手边的茶杯摔了下去。
四分五裂的碎片,和着一地的茶渍,她是一国太后,今日这般受了气,来日定是要让那青阳王妃付出些教训。
……
景深出去后,还是拉着秦窈,两人都没有说话,越走越快了些,秦窈最初还是慢走着,到了后头,步子得好些才能追上去,奈何这人还不放开她。
一直到了宫门,走到马车前头才停下来,景深没着急上去,反倒是转过身来,扶着秦窈先上了去。
秦窈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着上了马车里头,她心中只觉得万般不解,莫非这人今日中了什么邪术?
又是进宫来帮她出气,又是扶她上马车,还拉着她走了一路,那些个宫人走上走下,一路上不知遇到多少人,看着他们拉着走,她现在还觉得浑身不自在,越是尴尬之意。
见秦窈有些发神,眼睛望着一处,景深心中起了心思。
趁着秦窈发神,他俯过身子去,直直的凑到秦窈面前,两人的距离极近,如那晚醉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