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王府离这皇宫本就有些距离,加之太后喜静,宫殿也在深处,如今正是午时,下头的宫人在外面报着。
午膳都已备好,太后又吃的挑剔的厉害,是个无辣不欢的性子,与秦窈的口味倒是鲜明的对比开来。
程氏看着坐在下头的人,淡淡的说了句,让秦窈随着去用午膳。
说实话,要不是身份有别,秦窈还真有些不想用这午膳,要真是别有用心的邀约,这午膳怕是吃的不愉快。
玉茗紧跟在身后,时不时注意着周遭,像是生怕有人冲出来对王妃不利,不为别的,只是她听着王妃的语气,应是不喜这里。
跟在身边这么多年,喜怒哀乐,玉茗还是分的清的。
一行人去了前殿,宫人早就将午膳摆弄规整,见人已经落座,一边的宫女开始布菜,秦窈谢绝了,示意玉茗上前来弄着。
她还是习惯熟悉的人些,桌上的菜式基本没有她爱的,全是辣口的,只有不远处有几盏瞧着清淡些的。
不过隔的有些距离,秦窈只尝了几口面前的菜食,心中无比的想念苏婆婆做的菜肴,现在想来,之前在公主府吃的也是极好的了,至少长公主还会给她做些清淡的,还有些北襄的菜。
随意糊弄几口,便草草了之,程氏可是吃的正得意,也懒得去管他人的口味爱好,既是入了这座宫门,就得听她的。
“怎么,是这菜食不合口味?”
言语中,没有关切的样子,反倒是有些烦意。这些都是程氏爱的紧的菜品。
“自是不是如此,还请太后娘娘见谅,只是臣妇生自北襄,口味比不得这般,辜负了娘娘的美意,是臣妇之过。”
说罢,一句话中带着些许惶恐,太后没多说其他。
……
景深午时才回的府上,一大早便出了府去办事,临近午膳时分才回来。
本想着让人去请秦窈来前院,正好带她去瞧瞧关于江家的事情。
不料郑叔却说着。
“殿下,王妃已经去了太后宫中,算时辰也是许久了,早些时候,瞧着王妃应该是要出府去逛着,却不料太后宫中来了人,说是请王妃去宫中一叙,王妃想着已经拒绝过三番几次了,便随着去了。”
郑叔见殿下回来了,本想着随着去书房再说,没想着殿下先行问了。
景深一听,脸上有些怒意,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他自是清楚的很,她与秦窈能叙什么旧,只见过一两次的人,谈和叙旧一说,不过是想在秦窈那儿立些威风。
“备车。”
一听此,郑叔连忙出了去,赶忙嚷嚷着让人去备好车辆,看来殿下是真心在意王妃的,愿意为了王妃去宫中一趟。
陵苕碰着郑叔,见着火急火燎的样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转身朝着书房走。
去问着殿下打算何时去暗牢里头,他也好提前安排着。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殿下一句话打断。
“去趟宫里。”
刚定脚的陵苕,气儿都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连忙又跟在身后。
难怪方才郑叔那般急匆匆的样子,原是去备马车了,不过这宫里出了何事,怎的殿下这般着急。
秦窈等着程氏用完午膳后,本想着应该会让她走了,毕竟在案上也没说两句话,倒是没想到用完膳又叫她随着去凉亭坐坐。
只得无奈的跟着,说是凉亭,倒是比秦窈常见的大的许多,亭下设了石桌。
现下日头不错,石凳还能被太阳照着些,坐上去受着暖意,细细品着茶也是极好的。
不过,想着同行的人是太后,秦窈只觉得这亭子倒也一般了……
“先前几次没见着人,如今见了,倒是也觉得没甚新奇,只不过北襄的礼数和南安的并不相同,如今你既是成了南安的青阳王妃,规矩自是要顶顶的学好,不可丢了皇家的颜面。”
“今日哀家叫你前来,本以为这段时日王妃学的差不多了,现在看来,还是这般不知礼数。”
“想来是府上的人不用心了,既是如此,哀家便做主,让殿中嬷嬷好生传道些规矩,学的东西繁多,那便在宫中留几日,稍后哀家也差人去王府说一下,王妃在宫中小留几日,看看宫中之境也不错。”
秦窈静静听着,原来这太后打的是这般主意,想将她留在宫中,简直是无稽之谈。
“太后所言,自是规矩,不过秦窈虽说不是北襄皇族,倒也是世家大门出身,与宫中公主所学一样。”
“家父也是日夜教导秦窈,该是知礼善事,这段时日,府上的嬷嬷也是尽心教臣妇,不敢怠慢。”
“不过若是太后觉着不甚满意,待臣妇回府同王爷说明,再收拾着进宫学规矩也不迟。”
方才太后那句话,倒是显得她没有礼数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反向的在说她家教如何。
说自己倒是不在意,若是触碰父亲和母亲,那便是让不得,况且,今日进宫,也无半分违背过南安的规矩,太后这是强词夺理,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