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书房里头,浓浓的雪松香将她包裹起来,见案边坐着的人在那儿低头看着案上的东西,一边还有个人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水。
到了书案前头,先是朝着景深行了一礼,又朝着旁边坐着的人微微行了行礼。
坐着的那人见眼前的女子给他行礼,连忙起身回礼着。
“可不敢担王妃这份礼,在下鹿韭,见过王妃。”
秦窈看着站起来的人,虽没见过,但看着这穿着也知这人不是普通人可比,若说景深是冷酷的,那这人便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方才进来便看着这人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不过这般看来,这鹿韭和景深的关系应当是极好的。
“听下人说,王妃有事找本王?”
鹿韭抬眼看着站着的人,之前没在城中,好不容易事情办完得空来看看他这老朋友,听说他娶了个和亲公主,一直都对对这公主好奇的厉害。
今日一见,倒是知道为何景深会留着她了,这般美若天仙的人儿,景深当然舍不得了。
不过嘛,现在他倒是想看看那位明大小姐日后会做些什么了,毕竟他们可是一直都知道这位明大小姐爱慕景深的紧。
看着鹿韭盯着秦窈,还有些出神,景深看着,有些皱了皱眉头,将书案上的书本随便挑了一本朝他扔了过去。
突然飞过来的书本,把看的入神的鹿韭砸懵了,回头看了看景深,却看到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心中一沉,完了,这次惹着景深了,鹿韭只得默默地低了低头,一个字也不敢说,也不敢再看站着那人。
“今早晨,长公主殿下派人送了帖子来,几日后便是殿下的寿宴,秦窈实在不知该送些什么贺礼。”
“想着来问问王爷,不知殿下平日可有喜好的东西。”
景深将折子收好,放在了一边,抬眼看着秦窈。
“皇姐不爱那些贺礼,但若真要送,可以送茶具,皇姐平日里爱喝茶,收藏了不少的茶具,王妃可以从此入手。”
不知是不是秦窈的错觉,她觉得景深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有些失落。
不过好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窈还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既是如此,多谢王爷的提醒。”
见着他们应该还有事情要忙,秦窈便说着退去了。
见着秦窈的身影淹没在夜色和灯笼的光影中,鹿韭看着书案上的人。
“殿下,这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
鹿韭用着怪怪地语气朝着景深说道,但后者只是瞥了他一眼,像是不想搭理他似的。
这人还真是说不得半分,鹿韭心中不停的暗暗说着。
“这漠城可有消息传回来?”
鹿韭轻咳了几声,又坐直了些身子。
“怎么,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他。”
“放心,他的武功你该最清楚,整日追着人比试,却从未赢过一次,还自大说自己是少年天才。”
每次鹿韭和傅延年遇着,就如象谷对傅延年那般,他们都好奇着。
为何傅延年整日游手好闲,也不怎么练剑术,简直是个浪荡公子,怎得剑术却那般好。
“行行行,你别取笑我,言归正传啊。”
一提这,鹿韭就郁闷极了,好不容易来城里看看老熟人,结果那傅延年居然被派走了,还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我之前打探到消息可是说,宫里头对四皇子动了手,傅延年既然是一路,免不了被卷进去。”
景深听着,挑了挑眉眼。
“你消息倒是知道勤,放心,我派了象谷跟着,不会有太大问题。”
“更何况,那群被派去截他们的人,也并非想真的杀死景苑。”
一听到象谷的名字,鹿韭又心烦了几分。
“什么,怎的他也去了,那我还能找谁比试,我来这城里有何意义。”
景深笑了笑,他知道鹿韭就爱跟他们比武,典型的狗皮膏药,被打败多少次也还是会去比试。
“行了,收收你这副样子,若是让你那群下手看着,还不敢想象,在他们面前雷厉风行的少主,竟是喜欢追着求别人给他比试,还从未赢过一次。”
景深的话语摆明着是在嘲笑鹿韭。
鹿韭也不听他的话,理了理衣裳,正色的说着。
“他们可没那个胆子敢妄自议论。”
说这话的时候,那般样子倒像是个会吃人的样子,看着还有些渗人。
鹿韭的父亲做着江湖上的买卖,手中还有着不少的产业,所谓富可敌国,大约就是他那般。
他和景深认识的缘由,细细想来,还是复杂的紧,不过他如今和景深的关系也和傅延年同景深的关系差不多。
更何况,他帮了景深不少的忙,尤其是在金钱上。
父亲常常同他说着,要他同景深多学学,改改他懒散的性子。
虽然他听是听进去了,不过却从未改过,只当是阵风,吹吹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