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一大早的就拿着昨夜那装着书信的小竹筒,朝府外走去,路过主殿的外边儿时还遇到了陵苕,直接视而不见,装作没看到便离开了。
今日休沐,景深用完早膳后,也没去书房待着,反倒是朝着西苑那边去了,但又在西苑旁边的院子停了下来。
这里头只是个院子,十分空旷,也没有屋舍,最里边有个小亭子,被绿树环绕着。
陵苕见着景深进了里头,猜想应该是殿下要练功了,自从西苑那位王妃来了之后,众多事情烦杂的紧,殿下也没有时间去练功。
院子平时没人进来,这处院子离西苑就只一墙之隔,但秦窈来王府这么久,似乎就在那西苑待着,也没怎么在府中闲逛。
景深抽出了陵苕的佩剑,往中间靠了靠。
看着佩剑被拔,陵苕默默的盯着景深,殿下还真是的,想练剑又不拿佩剑,他怕自己的剑在殿下手中折了。
今日没见太阳,看着应该是个阴天,甚至还可能过会儿有雨也说不一定。
陵苕很自觉的在一边的石凳上坐着,抱着自己那孤零零的剑鞘看着中间的那人。
阵阵凉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景深在石路中间乘着风挥剑,像是风给了他力量一般,随着风而动。
陵苕也很少见到景深练剑,但他知道景深的实力,怕是真要论起来,他和象谷两人给他们殿下练手都不够。
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树叶被剑的风划落,又随着剑风在空中飞舞着,而景深在那中间舞着,与之融为一体。
陵苕盯的有些出神了,玉茗回来时,路过了院子,听着有些声响,定眼一看,方才看清里头的人是谁。
待看清后,玉茗进了西苑的门,给秦窈说了这事儿,但似乎后者并没有什么触动,当是听了个故事。
两人就隔了一面墙,景深在这头练剑,秦窈在那一头坐着看书,明明隔的如此近,但却似乎又隔的很远。
景深练了挺久,陵苕在一边最初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到了最后已经开始打盹了。
等景深走到陵苕面前时,还给他吓了一跳。剑被扔给了陵苕,插进剑鞘里,准备往院子外边儿走去。
出了院子,景深停了下来,不知想着什么,站在那儿不动,定了几秒后又转身朝西苑那边走去,陵苕属实是不知这是何意,跟在后边儿走着。
玉茗这会儿跟着苏婆婆去了膳房那边准备午膳,院子里就剩着秦窈一人,下人们也没见个身影。
秦窈拿着手中的书看着,这一上午的时辰都在看这书,等到景深进来时,就见着秦窈一个人在石桌那儿坐着,手中拿着书心无旁骛的看着。
景深已经到了跟前,秦窈才看到,搁下书本起身行礼,虽说每次秦窈行礼时,景深都觉得这人高傲的很,就算是行礼也是不放心上的,只是自小受礼教罢了。
走近瞥了一眼桌上的书本,竟是水经注,这秦窈还有这般爱好,还能对这山水地理感兴趣。
看着景深瞥了一眼自己的书,秦窈把书挪开了些,又抬眼看着景深。
“王爷有何事吩咐。”
景深没回答,倒是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陵苕在一边抱着剑站着,眼睛却瞟着别处。
“闲来无事,在府中转转。”
一语破的,没了下文,秦窈心中有些无语了,要转就转,别打扰她看书。
“竟不知王妃还对水经注感兴趣了,看来王妃确是有些本事。”
秦窈也并非想着掩饰,既然是看到了也无妨,左右不过是本水经注,只要他没看到全部的书就行。
“王爷说笑,秦窈只不过是些小爱好罢了,哪敢谈得上本事,这水经注不过是些山水地理,也没什么稀奇的。”
一旁的秦窈并没有坐下,站在景深的斜面抬眼望着他,眼神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象谷急匆匆的从外边跑了进来,喘着大气。
“殿下,可算是寻到你了,圣上急召你入宫!”
象谷本以为殿下在书房或是前院,结果都没有人,问了下人才知殿下往这边来了。
景深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抬眼看了秦窈一眼,起身便离开了。
留站着的秦窈一人,圣上急召入宫,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看景深的样子,估计能解决,心中想着些,又坐回了石凳上看起了剩下的水经注。
青阳王府的马车急匆匆的驶过街道,扬起阵阵尘埃,路人连忙捂着口鼻,扇着风,一些人还嚷嚷着。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这么急,跑的像是赶命似的。”
宫外的公公早就在门外等着景深,一见着人便上前引着路,看那样子,像是多急的事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