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种的树更多些,尤其是桂花,几乎是随处可见,景深很爱这桂花,恰好,这西苑那位也爱桂花的香味儿。
白日的热气被风吹散的差不多了,象谷到了西苑,倒觉得西苑比前院更凉快些,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西苑太过寂静,比没人还冷清些。
刚走进去,也没见个人,再走些倒是见着下人在洒扫着院子,象谷有些疑惑,怎没见那新王妃,虽说太阳已经下山去了,可这时间也并非太晚,总不能不在吧。
刚在心中想着,便听着院中绿树遮挡的地方,有声响,他若是没记错,那处有个石桌。
里头的人并不知他的到来,先前看到洒扫的下人也离开了,象谷就站在那层层绿叶后,想了想,又找了个稍隐蔽的地方挡着,他想看看这里头的人在做什么。
若是这里头的人无意透露了什么,他也好给殿下说说。
扒拉扒拉这烦人的绿叶,透过一丝缝隙,就着烛光的映照,只能看着个模糊的身影,不过看这身影也不知这是不是那王妃。
象谷努力的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在绿树间穿梭着,离那身影又近了些。
玉茗刚拿着尚香楼的折子进来,递给了正坐在石桌旁吹凉风的秦窈。
看了一会儿,也没见人说话,象谷有些觉得无趣,怎的声儿都没有,真是没意思,他还说看看呢,也不知能不能配上他家殿下。
越想越无趣了,象谷见还是没有声响,便出了西苑,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也不好一直待在西苑。
谁知象谷前脚刚走,秦窈便起身出了院子中,朝着屋中走去,手中还拿着那封信件。
象谷一脸失落的回了院子,陵苕刚出外边回来,见着坐在小院子里的石凳上,自己盯着一处,也不知是怎的了。
“怎么了,一副失落的样子,这府中谁还有这个本事将你都弄成这样。”
象谷看着陵苕到了跟前,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拉着陵苕坐在一旁的那凳子上。
“哥,你应当是见过那和亲公主的吧,如何,能配上我们殿下吗?”
象谷虽说比陵苕小上四岁,但是因着进府的时间差不多,而且象谷的轻功又极好,平时都是称兄道弟的。
况且象谷年纪小,心高气傲的,几乎是不会喊陵苕哥的,今日怎么了,就为了打听个和亲公主,这般如此了。
“怎么对她感兴趣了,莫非你方才去了西苑,那不该你也见着了吗,还来问我作甚。”
今日西苑的人没出去,自是在院子里的,不过看象谷的样子,又像是没见着,不该啊。
“别提了,我在后面看了大半会儿,也没见说个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况且你知道透着那树叶看一点点的身影有多难受,还不如在府外做事来的舒服。”
想着那样子,陵苕笑了出来,象谷见着更生气了。
“若是只看容貌,倒是能配得上殿下,不过就是不知这人的品行如何了,罢了,这些也不是你我该操心之事,殿下心中自会有所定夺。”
象谷心中虽说好奇的很,但陵苕说的也在理,毕竟如今她已经是王妃,平日见了,也得行礼的,这看人品行还是交给他们殿下来吧。
他查查案子,抓个人还行,这些着实有些不解了,再说,陵苕都说了容貌与殿下相配,那殿下至少有颜面。
西苑的主屋里,秦窈在茶案边提笔写着什么,玉茗在一旁静静的研墨。
苏婆婆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走了进来。
“王妃,晚间您没什么胃口,便做了碗山药粉羹,想着王妃爱这口,今日还加了些从北襄带来的干桂花。”
说着,苏婆婆将碗搁在秦窈面前,山药粉羹的清香飘进秦窈的鼻间,还夹杂着丝丝桂花香。
拿起那盏碗,摸着冰冰凉凉的,许是苏婆婆冰了会儿,尝起来也是冰凉的很,加上那独特的桂花香,倒是给这山药粉羹平添了一份新的感觉。
从前每年苏婆婆都会摘许多桂花来晒干,做成好多的糕点,好吃极了,院中那棵桂花树每年都会裹满枝头,苏婆婆便拿着篮子在下面一点点的摘着,一边摘一边挑拣着。
想着,也不知今年西苑这棵桂花树能不能结满枝头了。
看着空的碗,苏婆婆高兴的很,她就是怕这些年轻人仗着自己年轻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好用膳。
拿着空碗,苏婆婆退了下去,秦窈继续写着东西,最后一字落下后,将几张信纸卷了起来,塞进了小竹筒里,吩咐着玉茗让她明日早晨送去尚香楼给红衣。
几方人马都已到位了,接下来好戏要开始了,秦窈期待的很。
又将红衣送的信就着烛火给烧了个干净,她可不能留下什么痕迹,不论如何,她到底都是被动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