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谷留在了马车上,陵苕随着景深进了宫里头。
一进门,就听着有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还伴着骂声。
景深进去便看着地上的碎片,一旁跪着好几个人,身子都抖个不停。
景瀛见着进来的人,坐了下去,盯着景深。
虽不知出了何事,但景深也能大约猜到一些,地上跪着的人有刑部,工部还有兵部的人,连傅延年的父亲都在,这事定然不小。
“圣上召见臣是有何事。”景深服了礼,又挺直着身子直直的盯着景瀛。
虽自称臣子,但这般傲气哪是臣子该有的,但景瀛也没说什么,他与自己这个皇弟可是一直不对付,这么多年早已习惯。
只见景瀛将桌子上的一本折子扔给景深怀中,后者接住了折子,定眼一看。
折子中写着西边儿的城池被定胡人扰的民不聊生,甚至还有宣战的姿态。
定胡人一直都是南安国的心患,难怪景瀛如此恼火。
“不知青阳王有何人可举荐,去替朕平了这叛乱。”
景瀛盯着景深,他这句话,就是想看看他那几个儿子里面,谁与景深走的近。
“圣上居然问了,想必心中也有人选,若真要臣来举荐,明将军应是不错的人选。”
“都知明将军骁勇善战,区区定胡人,自然是不足为惧。”看着景瀛的样子,景深知道,若是他说了哪个皇子,哪怕是说不清了。
正好,这些日子明甫怕也不安生,给他找些事做,也不是不可,估计景瀛心中也是愿意的很。
“明将军自然是骁勇,不过区区一个边境小城,还不足以派他前去,朕的几个儿子不知有没有让青阳王觉得可行的人。”
景瀛的样子并没有刚刚那般气愤,反倒是看着站着的景深,心中盘算着他会说哪个皇子。
“若说是几位皇子,论武学,当属四皇子景苑,若论才学当属二皇子景宏,景豫尚且年幼,剩下个景熠,估计勉勉强强罢了。”
这话算得上是一针见血,说是武学,其实不过是只会用蛮力,没有技巧罢了,但景苑的母妃如今正得盛宠,景深也算是给了一分颜面罢了。
若按心中所想,这三人景深都不看好,不过对那个年幼的景豫倒是有些期待。
景豫的母妃林兰是个江湖中人,生的貌美,被景瀛看中,派人抓回了这宫中,可她也是有心爱之人的,被困在这宫中后,过了几年生下了景豫,便郁郁寡欢的离去了。
那景瀛倒真的爱她,把林兰的宫殿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而后又把襁褓中的景豫给了皇后抚养。
虽说是抚养,不过是做做样子,毕竟景豫母妃生前受尽恩宠,让那些个嫔妃恨的厉害,景豫被安置在一处小院子里,只有一个婢女照看着,吃食有时连下人的都比不上。
不过听说这些年来,景豫拼命的学东西,虽年纪小,但与那三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深倒很期待景豫再过几年的样子。
听完景深的话后,景瀛没说话,只是看着景深,跪着的几人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这两位一碰见,免不得有争吵,可别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
“既然青阳王举荐了,拟旨。”
一边的公公连忙过来研墨,跪着的几人还是跪着,不过倒都是松了一口气。
景深低头笑了笑,他不过就是想找个由头不让明甫前去罢了,景瀛怕他的兵权,怕明甫一走,他按捺不住。
哼,真是可悲,若是他想,他有的是法子让明甫离京。
见着景瀛开始拟旨,景深说了声,便出了宫,他才懒得看那人做戏。
象谷见着自家殿下没多久就出来了,虽不知是何事,不过见此,也应该不是大事,否则那宫里的那位怎会这么快便能让殿下离开。
陵苕和象谷两人驾着马车悠悠的回了王府,一来一回的废了不少时间,都已到了申时了景深还未用午膳,陵苕匆匆的去了膳房。
象谷随着景深回了书房,既是定胡人的事情,怕是明甫那边早就知晓,边境那边,有他的暗线亦有明甫的暗线,今日不过是坐着不动装做不知罢了。
前几日边境才来信,说是定胡人今日不安分,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如今竟引起了叛乱,还真是不安分。
“你去傅家找傅延年,让他来王府见我。”
象谷一听,便朝着外边走去,朝着傅家去了。
等傅延年匆匆赶来时,景深在书房里写着书信。
“殿下,傅公子来了。”象谷行了礼,便退到一边去了,陵苕在书案旁研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