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松涛见抢攻不成,便欲后退自保.
但这团紫气来势极猛,后退之力根本不足以避开它的攻击.
莫松涛一看闪避已是不可能,便深吸一口气,打算拼着受内伤,也要硬接下此功,以免观战的人群无辜受伤。
正思索间,突然听得一声巨响,原来二人所站之屋承受不住混元一气功的能量,竟轰然坍塌,莫松涛失足下坠,正好避过了气浪的冲击。
对面的一排小屋承接了混元一气功的能量,整排小屋都被轰得粉碎!
莫松涛在空中看到此情景,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硬接此功,不然下场肯定和那排小屋完全一样。
然而杜昂此时却不容他多想,单脚一踩下落的断木,便跃起几尺,居高临下飞身攻来。
莫松涛身穿软甲,在空中不像他这般灵活,看到对手从上攻来,知道难以避开,只得将眼一闭,听天由命了。
正当莫松涛闭目等死之时,忽然感觉身下有一物件托着自己往旁边飞开,睁眼一看,却是一把浑身泛着绿光的长剑。
再往下一看,只见薛沐晴单手结印,嘴唇微动,知道是她催动绿剑救了自己,便在空中抱拳一笑.
薛沐晴见状也是颔首微笑,而岳诗音却是面色发白,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杜昂在空中全力一击,满心以为可轻取对方性命,正要得手之时却被一把绿剑坏了好事,心中自是大怒,于是脚底一踩断木,复又跃起,再次挺剑攻向莫松涛。
见对方阔剑直指自己胸膛,莫松涛竟是不避不挡,手中长剑也向杜昂当胸刺去。
杜昂陡然见到对方使出这样自杀式的攻击手段,大出意料之外,急忙回剑自保,却没想到本在莫松涛身下的绿剑突然飞出,挡住了他的阔剑。
杜昂见此情况大惊失色,但总算他实战经验丰富,百忙中吸气收胸,莫松涛的长剑只轻轻划过他的衣襟,但卷轴却从胸口掉出,落在了地上。
一见卷轴落地,交战双方分开,岳定国立刻命人收回卷轴,并且亲自指挥弓箭手列队瞄准杜昂。
杜昂没想到自己隐匿江湖数年后的第一次战斗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最不甘心的是对手竟只是两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年轻后辈.
眼看自己半世英名尽毁,却又无可奈何,而将军府内甲兵林立,其中不知又有多少像这两人一般的后辈高手,如果自己不明敌情,失手被擒,那可真的是奇耻大辱,没脸在江湖露脸了。
想到这里,杜昂不等岳定国下令拿人,便闷哼一声道:
“想不到将军府能人辈出,杜某今日在此有幸首尝败绩,这笔账日后自当前来清算,告辞!”
说罢将衣摆一抖,转身上房,飘然而去。
岳定国见杜昂离去,也不追赶,见兵士将卷轴递上,一看之下却是吃惊不小,原来杜昂所盗之物,乃是极为机密重要的物件——山泉关军事布防图。
血手盟再神秘也不过只是江湖上一个邪派组织,又怎么会对朝廷的军事布防感兴趣?
岳定国百思不解,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恐慌,他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情告知旁人。
于是收拾了一下情绪,上前向薛沐晴称谢,而同时眼神却又不自觉地在那柄绿剑上一扫而过。
客气几句后,岳定国又想起尚不知莫松涛伤势如何,转身一看,见女儿早已围在爱郎身边,问长问短,便摇头微微一笑,招呼士兵们散去了。
莫松涛心中知道,虽然有薛沐晴暗中相助,但这次仍是赢得非常侥幸,这种架将来只怕再打十次,都未必会有一次可以战胜对方。
而刚才听得杜昂说道日后还将前来,心中闷闷不乐,勉强应付了岳诗音几句,便推说要疗伤,顾自回房去了。
岳诗音天生乐天,不知道莫松涛是安慰自己,见到爱郎平安无事,就马上破涕为笑,谈笑风生了。
一干人等见事态平息,便留下部分家丁打扫庭院,其余之人全都各自回房,薛沐晴也随着岳诗音来到了她的房间同床而息。
两个女孩年龄相若,又都毫无心机,此时刚经历一场大战,心情激动,难以入眠,便躺在床上天南地北地聊了开来,时间一久,就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心好友。
薛沐晴感觉这位岳妹妹谈吐清雅,彬彬有礼,而且为人又热情开朗,打心里喜欢她;
而岳诗音自幼长在将军府,家教森严,从小连个说得上话的玩伴也没有,今天第一次遇到这样谈得来的小姐妹,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二人一算年龄,薛沐晴长岳诗音一岁,于是二人就真正以姐妹相称。
次日一早,二女梳洗已毕,方才用罢早餐,忽闻侍女来报,说莫松涛前来拜望薛沐晴。
小姐闺房,外人自是不便进入,只是莫松涛一早来访,必定是有事相商的。
二人随侍女出门相迎,问了来意,原是主将岳定国相邀,并且说明只请薛沐晴一人前去,余者就不必跟随了。
岳诗音噘着嘴巴嘟囔了几句,却是不敢违拗父命,一个人怏怏地回到了房间。
进入前堂,岳定国早已在内等候多时,只见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便装,显得格外亲切。
莫松涛将人送到,便转身退了出去。
“岳将军,您找我?”薛沐晴小心翼翼问道。
岳定国站起身来,微微笑道:
“不错,呵呵,薛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薛沐晴道:“岳小姐房中清雅素丽,是以睡得极好。”
岳定国点点头,忽然一下岔开话题道:
“敢问薛姑娘是哪里人氏?”
“哦,我生于大隋,长在南海麒麟岛,不知岳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据老夫所知,麒麟岛现已被陈国所灭,薛姑娘是如何来到大隋的?”
岳定国继续顾自问道。
薛沐晴据实答道:
“我来到大隋之后数日,方知麒麟岛被陈国所灭,本想即回岛内救出父母,却在大隋还有些要事脱不开身,打算办完之后再回麒麟岛。”
“哦,那么老夫再问你,”岳定国对之前的所问所答似乎并不在意,而接下来他要问的,才开始进入重点:
“薛姑娘,你来大隋干什么,所谓的要事又是什么,到老夫这边陲小关与你所办之事有何关联?”
薛沐晴一早就被叫到前堂,像犯人一般被接连盘问,并且对方语气似乎越来越生硬,心中不禁略微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