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红烛噼啪作响。
昭宴霖用玉如意轻轻挑开阿韫的盖头。红烛高照,流光溢彩。当阿韫的容颜完全映入眼帘时,昭宴霖只觉得呼吸一滞,心中震撼难以言表。眼前的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经过精心妆点,昔日那份妍丽已然蜕变成一种惊心动魄的艳光。三年前大婚时,她虽美,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而如今,历经风霜打磨,她的美更加饱满、更加夺目,仿佛一颗被精心拭去尘埃的明珠,光华璀璨,竟比记忆中还要美上三分。
阿韫脸颊微红,却也没忘记正事,低声道:“太守那边,怕是起了疑心。”
昭宴霖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无妨。韩守仁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所求不过是儿女的前程,我们满足他便是。韩立此人,虽有些浮夸,但办事尚算得力,带回京中,或可一用。其妹……届时让母妃在京中为她寻个稳妥的亲事,也算全了与太守的这场交易。”
‘此女当真……妖孽。’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并非贬义,而是对她那种近乎不真实的美貌的惊叹。随即,一个更加坚定、带着几分狠厉的决心在他心中升起:‘看来,为了守护住这份惊世的美貌,让她能永远能呆在我的身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我也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牢牢握在手中。’
阿韫见他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眼神深邃如同旋涡,不由抿唇一笑,那笑意从唇角漾开,一直漫入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新嫁娘的娇羞与狡黠,轻声提醒道:“润之,我们……是不是该饮合卺酒了?”(润之是昭宴霖的字)。
昭宴霖猛地回神,被自己方才的失态逗笑,却也毫不掩饰内心的赞叹,执起她的手,目光灼灼:“阿韫,你真是……美得过分了。”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无比郑重,如同立下誓言:“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你分毫。”
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手臂相交,酒液微凉,两人目光交融,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这一刻,饮下的不仅是象征合为一体的酒,更是对彼此命运最深的托付与承诺。
酒尽,杯落。
红烛摇曳,帐幔轻垂,两人的身影交缠着,昭宴霖的气息灼热,一遍遍唤着“阿韫”,每一次的交流都仿佛带着这三年的相依为命和未来的生死与共。他虽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却从未体验过这般极致的契合。这不仅仅是身体的欢愉,更是灵魂的共振。在太州的三年,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是共同面对灾荒、权斗和孤寂的战友。此刻,所有的压力、筹谋与隐忍,都化作了抵死缠绵的动力。
阿韫在他身下,承接着他有些失控的力道,指尖在他背上留下浅浅的红痕。她没有丝毫抗拒,反而更紧密地迎合他。她知道,男人,在床上征服他也是一种征服,更是他们之间彼此契合的最佳时刻。此刻的放纵,是告别太州平静的仪式,也是为即将到来的恶战,为彼此注入勇气。
云收雨歇,昭宴霖紧紧拥着阿韫,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饱饕后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阿韫,我们可能不日就要回京都了,母妃来信,父皇秋猎遭受刺杀,受到惊吓,竟陷入昏迷了,阿韫我感觉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局,我们回去也是危险重重,阿韫可怕?”阿韫的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音轻却坚定:“殿下在何处,何处便是妾身的归处。深渊又如何?只是殿下需记得,从此以后,您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势单力薄的皇子。您的身后,有太州的民心,有我们暗藏的兵力,更有我——阿韫。无论成败,我与你,一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