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支乌黑的羽箭突然撕破长空,挟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取皇上咽喉!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皇上僵在原地,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箭矢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影闪电般冲出,猛地将皇上扑倒在地。众人惊呼,禁卫军立即结成铁桶般的包围圈。禁卫军统领厉声喝道:你们保护好皇上、太子和各位王爷!我去捉拿刺客!被扑倒在地的皇上紧紧怀抱着宣王,发现这个从小忽略的大儿子,竟不顾生命安危来救他,现在他已经昏迷不醒。儿啊,你醒醒!皇上声音颤抖,急忙高喊,快传太医!快!立刻让太医来朕的寝宫!
皇上所住的宫殿,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宣王面色苍白地躺在御榻之上,箭矢已被取出,伤口进行了包扎。皇上紧握着儿子未受伤的手,眉头深锁,脸上满是后怕与担忧。
“陛下,万幸!万幸啊!”太医令跪地禀报,“箭矢再偏一寸,便伤及心脉。宣王殿下性命无虞,但失血过多,需静养一段时日。”
皇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宣王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慈爱:“璋儿,今日若非你……你让父皇……”
这时,太子、凌王等人都匆匆赶到,跪了一地。凌王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愤慨与表现的机会:“父皇受惊了!是何等狂徒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请旨,协同禁军彻查,定要将逆党碎尸万段!”
太子的目光则落在躺在御榻上的宣王身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审视,随即也温言道:“大哥舍身救驾,乃是我等楷模。眼下最要紧的是大哥的伤体和父皇的安泰。”
就在这看似兄弟情深的关切声中,禁军统领快步而入,面色严峻地跪奏:“陛下,逆贼……抓到了只是所用弓弩是军中的制式,身上并无任何标识。”
“军中的制式?” 皇上重复了一句,声音陡然转冷。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榻上的宣王,又扫过一脸激愤的凌王(其母族在军中势力深厚),最后落在沉稳的太子身上。一场针对皇帝的刺杀,用的是军械,这无疑将嫌疑引向了与军队关系最深的几位皇子。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这场“意外”,瞬间变成了指向皇权的巨大阴谋,每个儿子似乎都既有动机,也有能力。
皇上在坐榻边之上,忽然面色骤变,双眼圆睁,喉间发出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口暗红色的鲜血猛地喷出,溅落在金碧辉煌的龙袍上。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几位太医闻声立刻快步上前,其中为首的张太医迅速从袖中取出银针,在皇上的人中穴和膻中穴连扎三针。太子闻讯飞奔而来,扑到龙榻前,紧紧握住皇上的手,声音颤抖:父皇,父皇,您怎么了?其他太医轮流为皇上把脉,片刻后,张太医躬身回禀:启禀皇后、太子殿下,皇上是方才受了惊吓,导致急火攻心,气血逆行。站在一旁的皇后闻言,神色凝重地摆了摆手:行了,都先下去开方煎药,回头等你父皇醒了再进行判断。太医们连忙叩首退下,殿内只剩下太子守在榻前,皇后轻轻为皇上拭去额角的冷汗。
皇后那句“回头等你父皇好了再进行判断”,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块冰,暂时镇住了场面下沸腾的岩浆。太子率先反应过来,强压住内心的巨震,以储君身份哽咽道:“母后说的是,一切以父皇龙体为重。儿臣即刻加派禁军守护寝宫,并令太医院十二时辰轮值候命!”
凌王看着昏迷的父皇和主持大局的皇后,又瞥了一眼榻上“昏迷”的宣王,脸上愤慨未消,却也只能咬牙领命。他心中疑窦丛生:这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谁涉的局,感觉自己已经入局?
众人心思各异地退下后,寝宫内只剩下皇帝、皇后与近侍。皇后的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她用绢帕轻轻擦去皇帝唇边的血迹,眼神深邃如古井,对贴身女官低声吩咐:“去,告诉国舅,宫里起风了,让他管好九门兵马,没有本宫和太子的手谕,一兵一卒都不许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