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的另一座府邸——顾相府中,恰逢嫡女及笄之礼。府门前贺客如云,人人手持贺礼,满面春风。好似踏入这相府大门道一声祝贺,感觉自己身份都高了不少,倍感荣耀。就连门前迎客的门卫与小厮,也挺直了腰板,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之色。
后院的听雨丫鬟快步走入女子闺阁“姑娘你收拾好了吗,老爷夫人让我喊你去前院,国公府的沈李氏已经来了”。小丫鬟抬头见那一身粉色的浮光锦,随着女子莲步轻移,流光溢彩,恍若将天边霞光引入室内,更似仙子翩然临凡,教人目眩神迷,让人不舍得移开眼光。听雨轻快的走上前,姑娘不愧是我大昭国第一美人,谁能与我家姑娘一较高下。看雪轻点听雨额头,无奈的笑笑,你这嘴哄得姑娘平日里就多疼惜你一二。哼,你就是看姑娘喜欢我,嫉妒我。顾芷瑶眼底溢出笑意,我们快走吧,别让父亲母亲和贵人们久等了。
来到前厅,众人看着款款而来的妙龄少女,眉色如远山含黛,眸光好似一汪清水,让人看了人心神俱静,自眉心轻起,弧如远,直而不峭,柔而不塌,鼻端微俏,轻承一点春光。一点绛唇不染而美,肌肤皎洁如雪,金冠上垂下的珍珠,轻触额间恍若有淡淡月华流转容颜,更显其气质圣洁,飘逸出尘,众人一时目眩神摇,如见瑶台仙子。少女轻盈地俯身,双手交叠置于腰间,与众人见礼,众人回神,心中想“顾家可能要更上一层楼了,”不少人脸上更加谄媚不少,顿时各种赞美声此起彼伏。
国公夫人笑着走过来“瑶台月下逢仙子,昭岚国里见芷瑶”果真如此,我家的皮猴是比不上的。芷瑶微微一笑,令颐妹妹才是天真可爱,让人见了不由自主心生欢喜。世间纷扰烦难之事,皆不忍叫她知晓,只愿将万千美好尽数予她,护她一生清澈明朗、无忧无虑。国公夫人更是笑意愈深,更添两分真挚。
时辰到管家高唱礼始……
礼毕,顾芷瑶——今字“令徽”——由两侍女扶入东阁,自此大昭多了一位“玉佩珊珊,怀瑾握瑜;韬光韫玉,待时而彰”的相府嫡承人。
顾芷瑶踏入闺阁稍作休息便见听雪上前来,低声道:“姑娘,太子殿下与瑞王府都差人送来了贺礼。”她稍作迟疑,又轻声补充:“听闻凌王府的礼也在路上了…过几日便是皇后娘娘的百花宴,姑娘心中可已有打算?”
话音未落,张奶嬷已从屏风后转出,目光凌厉地扫向听雪:“仔细你的皮!什么话都敢往姑娘跟前递?”她转向阿韫时神色稍缓,却仍带着几分肃厉:“你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姑娘的体面,务必谨言慎行。”
听雪连忙垂首:“奴婢知错了。”
此时另一个小丫鬟碎步进来,敛衽行礼:“姑娘,老爷夫人让您换身衣裳到前厅去。大公子从太学回来了,特地给您带了好玩的,正等着您呢。”
阿韫眼中漾起笑意:“哥哥回来了?春闱在即,他还惦记着我…”她转身走向妆台,轻声道:“我稍作整理便去。”
前厅之中热闹非凡,各家公子姑娘们或赏花闲谈,或抚琴作画,或吟诗觅句,一派雅集之象。忽闻一阵喧哗,有人连声喊道“让让!”——原来是小厮石头推着一辆小车疾步而来。车上载着一只箱子,以黑布严密覆盖。原来是顾家嫡子顾望舒从太学院赶回来参加妹妹的及笄之礼。众人望去,好一个翩翩公子,身着月白青竹长衫,身形挺拔如松,眉目疏朗,气质温润沉静。
见过父亲母亲和各位贵人,总算赶上妹妹的成人礼,此物乃我自玄雀国千里迢迢运来,历时一月,方抵此处。柱子徐徐展开布帘,众人眼前豁然呈现一只华美的孔雀。孔雀好像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抖抖身子!巨大的尾羽如同一把骤然撑开的瑰丽巨扇,上面密密麻麻的“眼睛”仿佛都在闪烁张望。璀璨的金绿光芒随之荡漾开来,瞬间令满堂生辉,惊艳夺目。
姑娘们都新奇的上前观看,桥的另一边的公子们也是翘首盼首。
昭岚国坐落于广袤无垠的平原之上,四野平畴万里,罕有峻岭深谷。这般地势开阔之地,本多栖居小巧灵捷之物,如遇身形魁伟、步伐沉浑之巨兽,实属难见的。
此等奇景在后来京都也是热谈好几天,把相府也是放在火上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