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宝看着太后那假笑,感觉浑身的尴尬细胞都在跳舞:
【不行了不行了,跟这女人说话比连续通宵赶论文还累!再待下去朕的吐槽能量要爆表了!】
【必须赶紧溜,回去磕我的将相和cp回回血!】
赵小宝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以每秒八百米的速度疯狂冲刺,寻找一个能让他立刻逃离这“慈母关怀”现场的理由。
【死脑子快想啊!用啥油头呢?!头疼?肚子疼?还是龙椅没坐稳闪着腰了?】
【早知道投胎的时候就该把“身娇体弱”天赋点满,现在直接装病号开溜多方便!失策啊失策!】
就在他cpU快要干烧的紧要关头,太后像是嫌火候不够,又慢悠悠地添了一把柴:
“皇儿啊,前几日跟你提过的选秀之事,你可有定夺了?”
“选秀?!”赵小宝内心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外焦里嫩。
【不儿?选秀?我才十二岁!搁现代小学还没毕业呢!我还是个孩子啊!选什么秀?这么早就开始批量塞老婆了?】
【包办婚姻要不得啊母后!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了懂不懂!】
【我还要继续我的cp治国大业呢,选啥秀啊!我的将相和cp,是我的188黑皮体育生和冷白皮学霸不好磕了,还是皇叔甩过来的奏折批得不够我累的?】
【非要让我去看一群陌生女人在那里争奇斗艳、勾心斗角?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巨大的心理冲击之下,赵小宝的求生欲(主要是对自由和cp的渴望)瞬间爆棚,灵光一闪,有了!
他脸上迅速切换成一副忧国忧民、深明大义的表情,语气那叫一个诚恳:
“母后,儿臣年方十二,尚且年幼,实在不急于此。”
“再者,如今国事繁忙,边疆军饷、国库账目、官员贪墨,哪一件不是迫在眉睫?儿臣身为皇帝,理当以国事为重,岂能沉溺于儿女私情?”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心系天下、主动延迟享受的模范少年君主。
眼看太后眉头微蹙,似乎要反驳,赵小宝立刻使出了转移焦点大法,语气变得八卦又“关切”:
“倒是母后,您更应该多关心关心皇叔啊!皇叔他年纪也不小了,为了辅佐儿臣,至今王府里连个正经女主人都没有,这像话吗?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皇家不体恤功臣呢!”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逻辑完美,甚至开始即兴发挥,给太后出(甩)谋(锅)划(挖)策(坑):
“母后,您想啊,若是能给皇叔寻一位家世显赫、出身富商豪门的王妃,这不光是解决了皇叔的终身大事,更是给皇室拉来了强有力的外援啊!”
“这强强联合,说不定还能带动一下咱们国库的经济发展,充盈一下咱们的小金库呢!这可是一举多得,利国利民利皇叔的大好事!”
他眨巴着天真无邪(实则充满算计)的大眼睛,仿佛真心实意为皇叔和国库考虑。
与此同时,遥远的摄政王府书房内,正批阅文书的赵擎毫无征兆地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眉头微蹙,心下莫名:
“奇怪,今日这是怎么了?接连打喷嚏,莫非是感染了风寒?还是……又有谁在背后念叨本王?”
赵小宝见太后似乎被自己这番“为皇叔着想”的歪理说得有点愣神,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起身,语速飞快地总结陈词:
“所以母后,选秀之事真的不急,日后再说!您先操心皇叔的婚事要紧!”
“那个……儿臣想起还有一大堆奏折没批完,皇叔叮嘱了今日必须看完,儿臣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望母后!”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脚底抹油——不,是脚底装了火箭推进器,“嗖”地一下就窜出了慈宁宫正殿,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一边跑一边内心发誓:
【这慈宁宫太可怕了!堪比盘丝洞!不来了!短期内坚决不能再来了!】
看着赵小宝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宫门外,太后脸上那勉强维持的慈祥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的阴沉。
她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对垂手侍立在旁的贴身嬷嬷-严嬷嬷沉声道:“你也看到了。”
严嬷嬷立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十足的忧虑:
“娘娘,老奴看得真真儿的。皇上这……这变化也太大了。”
“从前虽也有些孩童心性,怯懦寡言,何曾有过这般……这般油嘴滑舌、插科打诨的模样?而且这思路,”嬷嬷皱紧了眉头,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跳脱得简直不像……”
“不像什么?”太后冷冷接口。
嬷嬷头垂得更低,声音几乎细若蚊蚋:“不……不像从前了。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换了个人……”
太后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锐利如刀,“哀家也觉着是。你仔细想想,他从何时开始变的?”
嬷嬷凝神思索片刻,猛地抬头:
“娘娘,您这一提,老奴想起来了!好像……好像就是四日前,您跟皇上提了选秀之事之后!那天皇上从慈宁宫回去时,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之后行事就愈发……乖张且不着调,难以捉摸了!”
“选秀……”太后眼神一凛,“就因为不想选秀,他便能性情大变到如此地步?连‘给摄政王指婚充盈国库’这种混账话都说得出来?”
她越想越觉得蹊跷,这绝不仅仅是少年叛逆那么简单。
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危机感攫住了她。她必须弄清楚根源。
“去,”太后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悄悄请福公公过来一趟。就说哀家关心皇上龙体,有几句话要问他。”
“务必问清楚,皇上这几日,尤其是四日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身边可有异常?接触过什么人?哪怕是最细微的古怪之处,也要给哀家问出来!”
“是,娘娘,老奴明白!”
嬷嬷心领神会,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躬身,脚步又轻又快地退了出去,亲自安排心腹去“请”福公公了。
吩咐完这一切,太后独自坐在空旷华丽的殿中,目光阴沉地盯着赵小宝刚刚坐过的那个位置,仿佛还能看到那小子一脸“真诚”地胡说八道的模样。
她保养得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上好的江南云锦袖口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她无法理解的力量,正在搅乱棋盘,让她精心布局多年的局面,出现了致命的变数。
而这个变数,恰恰是她名义上最应该掌控的人——皇帝。
“不行……”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再任由他这样胡闹下去了。看来,那个计划……必须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