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石门血战，孟起扬威
公元197年，春，凉州石门，燕然山南麓，许都。
凉州，石门隘口。
此地两山夹峙，中间一条古道蜿蜒，乃是连接金城与武威的咽喉要道。此刻，这本该商旅往来的通途，却化作了修罗杀场。韩遂与马腾双方集结的近六万大军，如同两股汹涌的潮水，狠狠撞击在一起，厮杀声、兵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垂死哀嚎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战阵核心，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尤为夺目！
马超，马孟起！年仅二十一岁，却已显露出绝世猛将的峥嵘！他身披亮银狮吼铠，头戴束发银冠，坐下里飞沙，手中一杆虎头湛金枪，在万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西凉马超在此！韩遂老贼，纳命来！”马超声若惊雷，目光如电，死死锁定着远处韩遂的中军大纛。他根本不与寻常士卒纠缠，虎头湛金枪化作一道金色旋风，所过之处，韩军兵卒如同被割倒的麦秆般纷纷倒下，竟无一人能挡他一合！
韩遂麾下骁将梁兴、候选见状，又惊又怒，各持兵刃上前阻拦。
“马儿休得猖狂！”梁兴大吼，挥刀劈砍。
马超看都不看，反手一枪疾刺，后发先至，枪尖精准地穿过梁兴刀光的缝隙，瞬间洞穿其咽喉！梁兴双目圆睁，坠马身亡。
候选吓得魂飞魄散，拨马欲走，马超催动里飞沙，如影随形，金枪一抖，便将候选刺于马下！
顷刻之间，连斩两将！马超去势不减，直扑韩遂中军！
“拦住他！快拦住他！”韩遂在中军旗下，看得心惊肉跳，连连呼喊。
又有李堪、张横、马玩、杨秋、成宜五将，见马超如此悍勇，互相对视一眼，齐发一声喊，各持兵刃，从不同方向围拢上来，意图合力将这头年轻的猛虎绞杀。
“土鸡瓦狗，也敢拦路？！”马超毫无惧色，反而长啸一声，战意更盛！里飞沙四蹄腾空，竟主动冲向五人包围圈！虎头湛金枪化作漫天金光，或点、或刺、或扫、或挑，招式精妙绝伦，更兼力大无穷，速度奇快！
只见金光闪烁，血光迸现！
李堪被一枪挑飞头盔，吓得亡魂大冒，拔马便逃；
张横试图硬架，却被连人带刀震飞出去；
马玩、杨秋、成宜三人兵器尚未递到，马超的金枪已如毒龙出洞，瞬间点中三人手腕、肩胛，兵器脱手，惨叫着败下阵去！
电光火石之间，马超匹马单枪，连破八将（含之前梁兴、候选）！其勇猛彪悍，震慑全场！韩军士卒见之，无不胆寒，纷纷避让，竟无人敢再上前阻拦其锋芒！马超身后，羌汉骑兵见少主如此神威，士气大振，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攻势愈发猛烈。
“锦马超！锦马超！”
马超的威名，伴随着他今日石破天惊的表现，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整个石门战场，乃至整个西凉！
韩遂军前锋在马超这柄无坚不摧的尖刀冲击下，阵脚大乱，呈现溃败之象。
然而，韩遂毕竟是纵横西凉多年的老狐狸，虽惊不乱。他眼见马超勇不可挡，正面难以抗衡，立刻改变策略。
“传令！中军后撤，诱敌深入！令成公英率部埋伏于左侧山坳，侯选（虽败未死）残部埋伏于右侧林地！待马腾军追击，进入伏击圈，听我号令，一齐杀出！”韩遂冷静地下达命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战场形势陡然一变。韩遂中军旗帜向后移动，前军佯装不敌，向后败退。杀得兴起的马超不疑有诈，见韩遂“败退”，岂肯罢休，大吼一声：“将士们！随我追击！擒杀韩遂老贼！”一马当先，率领麾下精骑紧追不舍。马腾见儿子如此勇猛，敌军“溃败”，也下令全军压上，试图一举击溃韩遂。
数万马腾军涌入相对狭窄的石门古道，追击“败退”的韩军。
就在马超前锋深入数里，即将追上韩遂中军之时——
“咚咚咚！”三声急促的号炮响起！
霎时间，左侧山坳中，成公英率伏兵杀出，箭矢如雨而下！右侧林地内，侯选也率残部冲出，截断马腾军的后续部队！原本“败退”的韩遂中军也骤然回头，反身杀来！
马腾军猝不及防，顿时陷入三面夹击之中！队伍被切割、冲散，伤亡骤增！
“不好！中计了！”马腾大惊失色，连忙指挥部队结阵抵抗。
冲在最前面的马超也被伏兵阻拦，陷入重围，虽然他勇猛依旧，左冲右杀，连刺十数名敌军，但一时间也难以突破重围，与主力汇合。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韩遂凭借老辣的谋略和预设的埋伏，一举扭转了因马超个人武勇而带来的不利局面，重创马腾军。双方在石门古道及其两侧山麓展开了更加惨烈的混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局陷入了残酷的胶着状态，谁也无法轻易吃掉对方。
……
与此同时，燕然山（杭爱山）南麓，西进的张辽、吕布偏师，也遭遇了新的挑战。
离开了相对熟悉的草原地带，进入西域边缘，环境更加复杂多变。干旱的戈壁、连绵的沙丘、点缀其间的绿洲……以及完全陌生的敌人。
在靠近车师前部（西域古国）的一片绿洲边缘，张辽军的前锋斥候与一队车师巡逻骑兵遭遇。这些车师骑兵装束奇特，擅长骑射，使用的复合弓射程极远，且极其熟悉本地地形，利用沙丘和红柳丛不断袭扰，战术灵活刁钻。
“文远，这些西域胡骑，滑溜得像泥鳅！根本不与我等正面交锋！”吕布有些烦躁地说道。他空有一身武力，却追不上这些来去如风的本地骑兵。
张辽神色沉稳，仔细观察着地形和敌人的行动模式：“奉先勿急。西域作战，不同于草原。此地缺水，绿洲便是命脉。车师前部倚仗此绿洲立国，必然重兵布防于此。我军长途跋涉，不宜强攻。”
他下令道：“全军后撤十里，依托一处小型水源扎营。多派斥候，广布哨探，摸清周边地形、水源分布以及车师前部的兵力部署、巡逻规律。尤其是要找到他们除了这片主绿洲之外，还有哪些小的水源地！”
郭嘉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留在北海大营休养，此时随军的参谋是由张辽自己兼任。他深知，在这种陌生地域，情报和后勤远比蛮力更重要。
……
许都，丞相府。
曹操看着各地送来的战报，眉头微蹙。淮南已平，袁术余孽正在清剿，内部政务在荀彧等人打理下井井有条。但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并州黄屹……近来动静不小啊。”曹操将一份关于并州北海据点稳固、以及张辽偏师西进的密报放在案上，对下方的程昱、刘晔等人说道，“其北拓至北海，西探至西域，野心勃勃。如今西凉韩遂、马腾内讧，两败俱伤，正是虚弱之时。若让黄屹趁机吞并西凉，尽收其地与骁勇善战之西凉铁骑，则其势大，恐难制矣。”
程昱道：“丞相所虑极是。黄屹稳扎稳打，不图虚名，只重实利，乃心腹之患。然我军刚经历淮南大战，将士疲惫，粮草耗损亦巨，此时北上与并州争锋，非是良机。”
刘晔建议道：“或可遣一使者前往晋阳，对黄屹北海、西进之举表示‘祝贺’，实则探其虚实，并示以关注，令其不敢过于肆无忌惮。同时，可秘密联络韩遂或马腾中的一方，许以支持，令其继续与并州对抗，拖延黄屹整合西凉的步伐。”
曹操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便依子扬之策。遣使晋阳之事，由文若（荀彧）安排。秘密联络西凉……就选韩遂吧，此人老奸巨猾，更懂得如何与黄屹周旋。告诉他，若愿归附朝廷，牵制并州，朝廷可予其正式册封，并开放关中与其贸易。”
他眼中寒光一闪：“绝不能让黄屹如此顺利地壮大下去！”
……
晋阳，州牧府。
黄屹几乎同时接到了西凉石门战报、张辽军报以及靖安司关于曹操动向的密报。
“韩遂、马腾两败俱伤，正合我意！”戏志才笑道，“主公，此时正是我西征先遣营前出，向双方施压的最佳时机！”
贾诗慢悠悠地道：“可令黄忠、赵云将军，大张旗鼓，陈兵边境，举行阅兵，展示军威。同时，派人分别秘密接触韩遂和马腾，对韩遂，可谴责其挑起战端，要求其退兵赔偿；对马腾，则可赞誉马超之勇，对其遭遇埋伏表示同情，暗示若其愿与并州合作，或可助其报仇雪恨。”
荀攸补充：“青霖阁对双方的‘贸易’不可停，但可适当调整，对损失更重的马腾部，价格可略低于韩遂部，以示区别。”
黄屹颔首，目光深邃：“便如此办理！告诉黄忠、子龙，声势要足，但绝不越境一步！接触使者的人选，务必机警。我要让韩遂和马腾都感觉到，我并州的刀，就悬在他们头顶！让他们在互相厮杀的同时，还得时刻提防着我！”
他顿了顿，看向西方：“告诉文远，西域之事，稳扎稳打，以探查和建立据点为主，不必急于求成。首要目标，是找到并控制几处关键的水源地和通道。”
并州的应对，冷静而精准。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等待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到筋疲力尽的那一刻，再发出致命一击。而中原的曹操，也终于将警惕的目光，彻底投向了这头在北疆迅速崛起的苍狼。未来的碰撞，似乎已不可避免。
下一章预告： 兵临边镇，韩马惊惧。并州西征先遣营大张旗鼓陈兵边境，军容鼎盛，给予苦战中的韩遂、马腾巨大压力。并州使者分别抵达金城与武威，或斥责或示好，令韩马二人心生忌惮，战事渐趋缓和，双方开始秘密与并州接触。张辽在西域找到关键水源，车师前部态度软化；曹操使者抵达晋阳，言辞试探，黄屹如何应对？看并州如何在外交与军事的双重压力下，一步步将西凉逼入墙角，同时稳住蠢蠢欲动的曹操。敬请期待第一百三十一章《兵临边镇，韩马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