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冬狩演武,威震北疆
公元193年,腊月。
凛冬已至,整个北疆被覆于一片苍茫雪色之下。敕勒川草原失去了夏秋的丰茂,只剩下无垠的雪原和呼啸的寒风,天地间充斥着一种近乎凝固的肃杀。
然而,在这片看似沉寂的雪原之上,一股磅礴的力量正在晋阳以北的预设演武区域集结、涌动。并州牧、镇北将军黄屹,字子逸,决意不再被动应对胡虏的零星挑衅,他要以一场规模空前的“冬狩”演武,主动向北疆所有势力,展示并州苍狼的肌肉与獠牙,为其“臣服汉化,不服灭族”的草原战略,奠定最坚实的武力基石。
来自并州各郡的精锐部队,顶着风雪,如期抵达。一时间,敕勒川畔营寨连绵,旌旗蔽日,人马嘶鸣汇成一股低沉的声浪,冲击着冰雪覆盖的大地。中军大帐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着北地的酷寒。黄屹端坐主位,麾下文武济济一堂,气氛热烈而肃穆。
“主公,各路兵马均已就位。”中领军黄忠,精神矍铄,声若洪钟,“铁鹞卫两万,已于东北角列阵;狼骑兵三万,由胡汉三、庞德统领,在西侧雪原待命;赵云的白毦卫、龙傲天的陷阵营、甘宁的锦帆营陆战精锐,以及各郡抽调之善射、善奔袭者,共计五万,皆已按预定区域部署完毕。”
黄屹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帐内众人:谋士郭嘉、戏志才、贾诩神色从容,眼中闪烁着智珠在握的光芒;武将赵云、龙傲天、甘宁、张辽、高顺等则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此次冬狩,非为游猎取乐。”黄屹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其一,乃检验我并州军冬训之成果,尤其是雪地、严寒环境下之作战与生存能力。其二,震慑北疆。据靖安司报,轲比能、步度根等部虽暂避锋芒,但其使者乃至细作,此刻必混迹于周边,窥探我军虚实。我要让他们看清楚,并州之刃,不仅在夏日锋利,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依旧能斩断一切顽敌之头颅!”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铿锵:“其三,便是借此演练新战法,磨合各兵种协同,为来年开春后,真正的草原扫荡,做准备!”
“主公英明!”众将齐声应和,声震帐篷。
“奉孝,受邀观礼之各部,到了多少?”黄屹看向郭嘉。
郭嘉羽扇虽未摇动,但神色依旧轻松:“回主公,河套已归附之白羊部、黑水部等十二部落首领均已抵达观礼台。云中、雁门以北,步度根部遣其弟泄归泥为代表,轲比能部亦派了一名不掌实权的长老前来。此外,西河郡外的南匈奴残部,乌桓峭王,乃至更远的东部鲜卑素利部,皆派有使者。可谓群‘狼’环伺,静观我辈手段。”
“好!”黄屹眼中精光一闪,“那就让他们看个明白!汉升,开始吧!”
“诺!”
黄忠领命,大步走出帐外。片刻后,低沉的号角声穿透风雪,在广阔的演武场上空回荡起来。
第一项,奔袭与围猎。
代表开始信号的烽烟刚刚升起,西侧雪原上便响起了闷雷般的蹄声。胡汉三与庞德统领的三万狼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分成数股,以严整的楔形阵冲向预设的“猎物区”——那里放置了数百头提前驱赶至此的野羊、麋鹿,以及披着皮甲、模拟敌军游骑的草人。
狼骑兵们在雪地上展现出惊人的机动性。他们在疾驰中熟练地投出短标枪,精准地命中奔逃的野兽;进入连弩射程后,又是一片密集的箭雨覆盖,将“敌军游骑”射得千疮百孔;最后,马槊挺起,如同钢铁丛林般碾压而过,将残余的“敌人”彻底肃清。整个过程中,队伍分合有序,指令传递流畅,展现出极高的训练水准和雪地作战适应性。观礼台上,那些胡人首领和使者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他们深知在如此严寒环境下,维持这样一支庞大骑兵的战斗力是何等困难。
第二项,攻坚与破阵。
紧接着,演武场中心区域,一座模拟的“草原部落营寨”被推了出来。龙傲天身披重甲,手持特制的长柄破甲锤,立于陷阵营之前。他体内淡金色的气劲隐隐流转,即使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煞气。
“陷阵营,进攻!”高顺令旗挥下。
五百陷阵营重甲步兵,如同一个整体,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向“敌寨”发起冲击。雪地减缓了他们的速度,却无法阻挡其无可匹敌的气势。营寨外围的简易木栅在破甲锤和巨斧的打击下迅速崩碎。寨内涌出的“守军”(由并州军士卒扮演),试图以弓箭和长矛阻挡,但箭矢大多被陷阵营士兵的重盾和双层藤甲弹开,而他们的长矛则往往在接触前就被对方更长的兵器格开或斩断。
龙傲天更是如同人形猛犸,一马当先,破甲锤挥舞间,模拟敌寨的辕门、了望塔如同纸糊般被摧毁。其展现出的绝对力量,让观礼台上的泄归泥和那名轲比能部的长老,眼角不禁剧烈抽搐起来。
第三项,协同与威慑。
陷阵营打开缺口后,赵云的白毦卫如同幽灵般切入,他们并不与“残敌”纠缠,而是利用超强的机动性直扑“营寨”核心,执行斩首与纵火任务。与此同时,在模拟的“黄河水道”(一条冻结的河流)上,甘宁率领的锦帆营士卒,穿着特制的防滑冰鞋,操纵着小型雪橇和改装的可于冰面滑行的车辆,快速机动,并以强弩向对岸的“敌军”进行火力压制,甚至还演示了如何用特制的凿冰工具破坏冰面,阻敌通行。
最后,所有兵种向预定的“敌军主力”集结区域合围。就在合围即将完成之际,黄忠亲自指挥的弩炮营发威了。五架巨大的“破山弩”被推上前线,儿臂粗的巨型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划过一道恐怖的弧线,狠狠地扎进八百步外一座覆雪的小土丘!
“轰!”“轰!”
巨响接连传来,雪块与冻土四溅,那座小土丘几乎被夷为平地!这远超寻常弓箭射程的毁灭性一击,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观礼台上,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低声的惊呼,看向端坐主位的黄屹以及他麾下那群虎狼之将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演武持续了整整一日。当日暮降临,篝火燃起,黄屹在中军大帐设宴,款待前来观礼的各部首领与使者。他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倨傲,反而态度温和,但言语间的分量却重若千钧。
“今日诸位所见,并非炫耀武力。”黄屹举杯,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而是想告诉北疆的所有朋友,并州有足够的决心和能力,保护归附者的安宁,也有足够的手段,碾碎任何敢于挑战秩序、劫掠我子民的敌人。汉家礼仪,愿与朋友共享;并州兵锋,亦为敌人准备。”
他顿了顿,声音微沉:“臣服汉化,可共享太平富贵,子孙延绵;不服……则如同今日那土丘,化为齑粉,永绝后患。何去何从,诸位可细细思量。”
宴会的气氛微妙而紧张。一些较小的部落首领已然意动,纷纷上前敬酒,表达恭顺之意。而泄归泥和那名鲜卑长老,则面色阴沉,勉强应酬片刻,便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席。
夜色深沉,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黄屹在郭嘉、戏志才的陪同下,走出大帐,望着北方无尽的黑暗。
“主公,今日演武,效果显着。”戏志才轻声道,“然则,轲比能、步度根等大部,恐非一次演武所能吓退。今日之后,他们要么彻底臣服,要么……便会加紧联合,以应对我军未来之打击。”
郭嘉接口,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奉孝以为,他们选择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也好,正好毕其功于一役。靖安司会紧盯他们的动向。”
黄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目光锐利如鹰。“那就让他们来吧。并州的战刀,已磨砺完毕,正需胡虏之血,为其开锋。”
风雪更急,仿佛预示着来年春天,那即将席卷草原的、更加酷烈的血雨腥风。冬狩演武的狼烟,已为并州北疆的战略反击,吹响了嘹亮的号角。
下一章预告:狼烟再起,决战阴山。 冬狩演武的威慑犹在耳边,不甘失败的草原枭雄们已悄然缔盟。轲比能联结步度根、以及西遁的於夫罗残部,集结近十万控弦之士,号称二十万,兵分两路,猛扑雁门、云中。黄忠据关死守,赵云千里驰援,龙傲天再度深入敌后……看并州苍狼如何依托烽燧坚城,运筹帷幄,在阴山脚下布下天罗地网,与胡虏联军展开决定北疆命运的终极决战!敬请期待第一百章《狼烟再起,决战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