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听到又与那人有关,转头对李主任厉声道:“这事必须严肃处理!好好教育那个惹事的!”
李主任暗自欣喜,非但没说明李锦年身份,反而刻意加深误会。
待杨厂长离开,李主任问道:“贾东旭出事,现在贾家谁能主事?”
易忠海盘算着必须接回贾张氏,否则秦淮茹若撑不住走了,自己的养老计划就落空了。
“贾张氏还得三个月才释放,秦淮茹怀着身孕也不便奔波。”
李主任会意:“走,我们去找李锦年商量对策。”
院里乱作一团。
贾张氏不在,秦淮茹挺着大肚子,易忠海怕生乱,让何雨柱拦住工友 ** 。
可风声还是传开了。
“东旭的胳膊……还能接回去吗?以后能干活吗?”
秦淮茹脸色惨白。
何雨柱不忍却无奈:“壹大爷说碎得厉害,接不上了……但岗位应该能保住。”
秦淮茹沉默。
贾东旭废了,婆婆好吃懒做,往后日子怎么过?她突然想起李锦年,眼里闪过微光又迅速熄灭。
这时李锦年经过,何雨柱见状顿时酸意翻涌。
李锦年没理会二人,回家后取出木材筹划装修。
刚动手,易忠海就带着李主任登门。
“小李,贾家现在没主心骨,能否出个谅解书让贾张氏提前出来?”
看出李主任别有用心,李锦年没接茬。
贾张氏仅剩三月刑期,此刻要赔偿不合时宜。
他爽快签了谅解书,顺带请假装修房屋。
不久,李主任便陪着易忠海接回了贾张氏。
回到四合院,贾张氏立刻往地上一躺,扯着嗓子嚎起来。
老贾啊!你快睁眼看看呐!
易忠海这老不死的,坑走咱家一千块不算,现在把东旭害成这样,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老东西,你还我儿子命来!
易忠海阴沉着脸站在一旁:老嫂子,你这是胡搅蛮缠。
要不是那一千块钱,你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贾张氏继续撒泼打滚:放 ** 屁!你和李锦年那小子串通好了分钱,现在想叫我们填窟窿?做梦!
阎老西那个缺德玩意儿呢?给我滚出来!
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帮着外人坑自家邻居,活该断子绝孙!
当我不知道?那野小子不就是惦记你家丫头吗?
呸!就他那穷酸样,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秦淮茹拉着棒梗和小当在旁边抹眼泪,知道婆婆在打什么算盘,干脆不出声。
行吧老嫂子,那一千块先不提了。
易忠海终于松口,赶紧收拾收拾去医院。
贾张氏见目的达到,立刻收了神通。
秦淮茹赶紧上前搀扶:妈,东旭还等着照顾呢。
易忠海招呼何雨柱去找板车,贾张氏却一巴掌甩在秦淮茹脸上:臭不要脸的!东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改嫁!
闹腾半天,贾张氏最后还是坐着何雨柱找来的车去了医院。
李锦年自始至终都没露面。
第二天清早,易忠海和何雨柱挨家挨户砸门。
全院大会!都到前院集合!
前院里,易忠海堵着大门,刘海钟背着手,闫埠贵推着眼镜,三人各怀心思。
住户们不情不愿地聚在一起,都知道这是要逼他们掏钱。
易忠海沉默片刻,开口打破沉寂:今天开会的缘由想必大家都清楚,都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闫埠贵立刻接话:轧钢厂那边没提赔偿的事吗?要不咱们等厂里给了赔偿款,再凑钱补差额?
易忠海脸色一沉:厂里还在研究,需要时间。
但贾东旭的手术等不了那么久。
他上前一步,我刚从医院回来,东旭的胳膊彻底断了,失血过多伤了元气,以后怕是干不了重活了。
他们一家老小全靠东旭养活,这些年根本没攒下什么积蓄。
希望大家能伸出援手,量力而行捐点钱。
说着,易忠海率先掏出十张大团结,地拍在桌上。
众人脸色骤变,连壹大妈也暗自不快。
上次那一千块被贾张氏撒泼赖掉了,养老钱所剩无几的易忠海又拿出一百块,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何雨柱见状立即跟上,同样拍出十张大团结。
场间气氛越发凝重,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当出头鸟。
何雨柱见无人响应,直接点名:许大茂!赶紧掏钱!
许大茂撇撇嘴,虽不敢公然违逆易忠海,但让他第三个捐款出五十块?看到妻子许凤玲使眼色,他忽然指向李锦年:傻柱你嚷什么?李锦年最近可发大财了,怎么不找他?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李锦年。
他淡淡道:我不捐。
易忠海眉头紧锁:都是老邻居,你前几日刚从我这儿拿走一千块,现在连一百都不肯出?这番话让闫埠贵瞠目结舌。
李锦年冷笑:有钱就必须捐?大清早把人从被窝里拽起来堵着门逼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放印子钱的来催债!
易忠海勃然大怒:少在这血口喷人!贾家遭此大难,你就半点同情心都没有?这么多年邻里情分都喂狗了?
何雨柱立即帮腔:就是!你还是人吗?良心被狗吃了?
感情?李锦年嗤之以鼻,扬声道:49年我刚满十三踏进这院子,人生地不熟的时候贾家不但没搭把手,反倒抢了我对象,现在倒来跟我谈感情?
同情? ** 才过去几年?饿殍遍野的光景,多少人至今连件御寒的棉袄都没有,怎不见你们发善心?
今儿个我就把话撂这儿!
你易忠海不就是指着贾东旭养老,仗着壹大爷的身份给贾家撑腰吗?
你何雨柱不就是惦记秦淮茹那点风韵,上赶着讨好么?
院里谁家没本难念的经?怎不见你俩张罗给别人募捐?
话音未落,人堆里顿时炸开了锅。
说得在理!当年我娘走的时候,岗都没法顶,还得拉扯弟弟,全家三天才能喝上一碗面糊,可没见壹大爷号召捐款!
我爹走的那会儿,娘还病着,家里仨月揭不开锅,全靠捡人家扔的红薯皮白菜帮子过活,也没见他们张罗!
我家那时候也......
这年头谁家不是苦水里泡大的?李锦年这把火一点,众人纷纷倒起苦水,怨气转眼就漫开了。
易忠海盯着 * 动的人群,老脸涨得通红却张不开嘴。
何雨柱被戳破心思,想起何雨水保释时的告诫,也闷声不响垂下了头。
李锦年趁势再添一把柴:贾东旭只要不是自个儿往机器上撞,怎么也评得上工伤吧?医药费营养费厂里能不报销?
就算日后干不了活,照样能领补贴工资,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方才还只是发牢 * 的街坊们,闻言顿时回过味来。
听说贾东旭就废了只手,养好了说不定还能做小买卖呢!
可不是!躺着拿钱再干点营生,一个月少说能挣四五十块!
何止啊!我远房亲戚上月光卖木头陀螺就赚了三十多!
见易忠海败局已定,李锦年懒得纠缠,扭头就往屋里走。
几个素日与贾家疏远的也跟着散了场。
转眼院里就剩三位大爷跟何雨柱。
闫埠贵推推眼镜:老易,我家六张嘴吃饭也...见易忠海眼神瘆人,终究摸出十块钱溜了。
刘海钟虽不甘心,也只得掏钱走人。
桌上最后躺着二百二十块钱。
易忠海阴着脸把钱塞给何雨柱:你先送医院,我去厂里打探。
医院病房里,熬通宵的秦淮茹见何雨柱来了忙迎出去。
纤指交接钞票时无意相触,惹得傻柱心头一颤。
门后窥视的贾张氏见状猛冲出来——
啪!
秦淮茹闪身不及,贾张氏的巴掌重重落在她脸颊上。
贾张氏目露凶光,死死盯着何雨柱道:我家东旭还好好活着!
何雨柱一时语塞,方才的念头让他哑口无言。
妈,他是来送钱的......秦淮茹捂着脸啜泣。
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何雨柱急忙说:这是大伙的捐款,先拿去交手术费!
贾张氏一把夺过钱,厉声道:就算东旭走了,你也别想改嫁!
病房里的贾东旭其实早醒了。
虽未见情形,心里却明镜似的。
何雨柱他从不担心,这些年也不是头一回了。
但李锦年不同。
这些日子,他分明瞧见妻子眼中闪过的悔意。
上次李锦年那句玩笑,已在秦淮茹心里扎了根刺。
东旭你醒了?你可不能有事啊!贾张氏扑到床边。
妈,往后别为难柱子,淮茹看不上他。
我晓得,就是给他提个醒。
我这伤怕是上不了工了,得把柱子拴牢些......
李锦年正忙着装修,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活计。
谁啊?他皱眉拉开门,竟是许凤玲。
怎么?不是叫我好妹妹么?许凤玲歪头笑道。
进屋后,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短短一日,这屋子已然大变样——六米高的空间被巧妙分隔,楼下已初见雏形。
喜欢吗?想不想搬进来?
想啊,那你娶我吗?
咳......你找我有事?
许凤玲绞着手指:听说你得了壹大爷一千块?能借我五百吗?
李锦年早就察觉许凤玲手头紧,却不知缘由,于是问道: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许凤玲咬着嘴唇沉默片刻,低声道:家里有两套房,爸妈住一套,另一套是留给我哥的。
最近哥哥谈对象,爸爸想把我嫁到乡下,好省出房子给他结婚,顺便凑彩礼钱。
我...我不想嫁到农村去。
我想在城里安家开个店铺,你能帮帮我吗?
说话间,许凤玲不自觉地挽住李锦年的手臂轻轻摇晃。
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这般亲昵举动更让李锦年心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