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时还风平浪静,一天工夫就满城风雨,必是有人作祟。
我猜是贾东旭和许大茂干的。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气恼地说。
院里与李锦年结怨的只有贾家,贾张氏虽改了口供仍要坐牢三月,贾东旭自然怀恨在心。
至于许大茂,纯粹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搅屎棍。
“你有证据吗?”
“没有,但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否则我非得召开全院大会,好好批判他们不可!”
李锦年点点头表示知晓此事,没再与闫埠贵多言。
角落里的闫解娣躲在一旁 ** ,完全没注意到父亲靠近。
“解娣?你在这儿干啥?”
“没事,出来透口气。”
她匆匆进屋,心跳如鼓。
闫埠贵阅历丰富,一眼看穿女儿心思,脸色瞬间阴沉。
恰巧叁大妈从屋里出来:“老闫,李锦年咋说的?”
“问了,他说没这回事。”
“当面问谁能承认?你这脑子!”
“啊?我……”
闫埠贵猛然醒悟——方才李锦年的神情确实古怪。
家中,李锦年环顾空荡荡的屋子和厨房,冷笑摇头:要不是墙皮不值钱,闫埠贵恐怕连墙面都要刮走。
他重新支好床铺躺下,开始谋划未来。
眼下三大目标已基本达成——工资102元,养家绰绰有余,算上系统奖励,年存款轻松破千。
待新房收拾妥当,婚事与生活改善便能同步解决。
“接下来该筹划创业方向了……”
**次日清晨,李锦年神清气爽骑车到包子铺,未见许凤玲身影,心底掠过一丝失落。
他猛地警醒:不能再招惹她们,小心吃枪子儿!
三两口吞下肉包,他直奔轧钢厂。
昨夜深思后,他决定先立足当下:工艺员身份既能接触生产技术,若再掌握销售仓储,便是日后创业的基石。
车间里,工人们懒散的操作尽收眼底。
质量有郭大撇子盯着,定量任务经刘海钟之手不到一小时便完成——这人技术不赖,只是品性堪忧。
闲下来的李锦年开始琢磨激励方案,结合前世经验草拟提案直呈李主任。
虽知对方非善类,但只要不触犯自己,送他些政绩也无妨。
李主任拍案叫绝,拉着杨厂长连夜敲定方案。
夜幕降临时,改革已成定局。
午休时分,李锦年将整条生产线的工友集合起来开了个短会。
我和李主任讨论后决定调整每日任务量,工作量减少10%,薪酬维持原样。
多出来的任务量由各位自由选择完成比例。
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活少了钱不少,这李锦年是不是糊涂了?
这种人都能当线长,换我也行啊!
李锦年轻笑着示意大家安静:厂里每年只有一次考核机会,不合格要培训两年,所以很多人都放弃报考。
这些多出的任务量就是给大家练习用的。
工人们这才明白过来。
虽然有人想继续混日子,但多数人都渴望抓住涨薪的机会。
李锦年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
当然,这只是建议,最终要看大家意愿。
会议结束后,提案很快在第二生产线获得通过。
午饭时,王根基找到李锦年求证传闻。
那个方案是真的吗?
没错。
能不能在我们一线也推行?
现在还不行,过段时间吧。
短短一个中午,李锦年就成了工人们心中的好伙伴。
贾东旭听着周围的议论,阴沉着脸啃着窝头。
得意什么!作风有问题的人注定断子绝孙!
还想娶闫解娣?做你的春秋大梦!
易忠海察觉到贾东旭的嘀咕:院里那些闲话是你传的?
贾东旭老实承认了。
易忠海告诫他:这种事以后少做,平白得罪人。
想到1000元赔偿金,贾东旭对易忠海产生了芥蒂。
易忠海又叮嘱:你妈不在家,但秦淮茹怀着孕,你们要注意分寸。
贾东旭突然觉得母亲坐牢未必是坏事。
盘算着每月25元的额外收入,他开始期待贾张氏早日出狱上岗。
下午,第二生产线掀起生产热潮,连最懈怠的工人也被带动着积极工作。
杨厂长和李主任对这个提案很重视,下午专程抽空过来了解情况,看完之后当即对李锦年的提议表示了认可。
以前为了提升工人积极性,杨厂长没少想办法,但效果都不太理想,往往只能维持一两天。
而李锦年提出的方案,显然是一次质的飞跃。
李主任,这个方案你要重点跟进,如果效果好,就在全厂推广!
放心,我一定办好!
李主任心里乐开了花,越发觉得李锦年就是自己的贵人。
不过想到之前因为贾张氏的事得罪了李锦年,李主任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决定给贾张氏点颜色看看,好挽回李锦年的心意。
下班时分,李锦年照例把大家召集起来,将超额完成的工件逐一进行点评。
小张,下次加工时要保持锉刀水平,多练习几次就能考二级钳工了。
小李,钻孔时要注意垂直度......
他的讲解让渴望涨工资的工人们心服口服,就连平时得过且过的人也开始动摇。
毕竟谁不愿意在有人帮忙分担压力的情况下努力一把?
啊!——
就在这时,远处第一生产线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更多的喊声此起彼伏:
易师傅,快来人啊!
贾东旭出事了!
快停机!快!
* 动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原本井然有序的下班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人群纷纷涌向第一生产线。
李锦年见状也跟了过去,发现易忠海已经带人把贾东旭从机器里救了出来。
透过人群缝隙,他看到贾东旭只是失去了一只手臂,伤势并不致命。
看来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让剧情有了变化,这个世界确实和原剧有不少出入。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用担架将伤者抬走。
从工友们的议论中,李锦年大致还原了事情经过:最近贾张氏坐牢,贾东旭疏于节制导致身体透支,工作时突然昏倒,手臂卷进了机器。
看那粉碎的程度,接回去是不可能了。
搞不好还要赔偿设备损失。
见事情告一段落,李锦年便骑车前往西城区。
这次按沈寒柔的意思没带酒菜,只给孩子们买了些零食。
这些天沈寒柔起早贪黑地采购,已经凑齐了李锦年需要的全部木料,破旧的小屋里还堆满了各种老物件。
这是剩下的钱。
沈寒柔递过来两百多元。
李锦年今天心情不错,简单查看木料后决定先不忙活正事。
这批木料皆是上等名木,取自旧时王府的梁柱,寻常人难辨其价值,价格自是起伏难定。
李锦年已然察觉沈寒柔对自己暗生情愫,决心今日便敲定心意,不给她犹豫的余地。
他整理完木料,见沈寒柔正要去厨房,赶忙拦住:“别忙了,今儿带你们下馆子。”
“这……不太好吧?”
沈寒柔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旧衣裳,耳尖微红。
李锦年笑而不答,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往外走。
沈寒柔见状,只得锁门跟上。
路上,他聊起近日琐事,特意提起涨了工钱,“如何,如今可配得上你了?”
“李大哥别取笑我……是我高攀不起……”
“天仙似的人儿,怎会高攀?”
他轻笑,“走,置办新衣,沐浴更衣,往后便不是小乞丐了。”
兜里揣着沈寒柔退回的钱,李锦年已是实打实的千元户。
他领三人走进公私合营的服装店,专拣时兴款式,十八元一套的成衣眼都不眨。
随后又挑了小牛皮鞋,转眼便将三人扮得光鲜体面。
毛呢大衣衬着小皮鞋,连气质都透出几分贵气。
沈寒柔恍惚回到了戏台璀璨的时光,周遭目光灼灼,如梦似幻。
饭毕,她心底防线早已溃不成军。
最终,李锦年停在旅馆门前:“嫁我可好?”
自幼长在戏班,后又随师姐深居校园,沈寒柔对世间虚情假意深怀戒心。
反倒是这般直白炽热,轻易叩开她懵懂心扉。
“我……愿意。”
她声若蚊蚋。
见她羞得脸颊飞红,李锦年强抑拥抱冲动,只温声道:“暂且住下,待木料运回,新房收拾妥当便成婚。”
这年头婚嫁本就不拘繁文缛节。
几日相处,两人脾性相投,婚事就这么定了。
李锦年返回西城小院,将木料与沈寒柔淘来的古玩尽数收入空间,转身朝四合院而去。
彼时轧钢厂内,杨厂长正焦头烂额。
原该升迁的关键时刻,偏被贾东旭的事故拖累,至少要多熬五年资历。
更棘手的是,这人还是大领导特意关照的“工人代表”
。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杨厂长掐灭烟头恨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李主任,你上次处理过他的问题,这回……”
被点名的李主任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我来善后。”
李主任和杨厂长沉着脸,来到车间找到了正在抢修机器的易忠海。
“易师傅,设备情况如何?”
杨厂长看着拆开的机器,眉头紧锁。
“机器没大碍,清理完碎肉就能恢复运转。”
易忠海挤出勉强的笑容。
“事故原因查明白了吗?”
易忠海略作迟疑:“还是考核赌约的事。
贾东旭家庭困难,考核后心思不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