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佟晓月已经带领战士们肃清了大部分岔洞的敌军,他冲进指挥部时,正好看到唐国兴生擒敌营长的一幕。“打得好!”佟晓月拍了拍唐国兴的肩膀,两人相视而笑。洞穴内的战斗还在继续,少数顽抗的敌军被战士们逐一肃清,煤油灯被打翻在地,火焰沿着地面蔓延,照亮了战士们脸上的汗水和血迹。
碉堡攻坚:炮火映丹心。天玄洞的战斗还在激烈进行,洞外的碉堡攻坚战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五座碉堡中,位于主峰东侧的一号碉堡最为坚固,它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只有一条狭窄的石阶通往顶部,碉堡的射击孔里,重机枪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死死压制着我军的进攻路线。
“炮兵连!压制射击!”机炮连连长张大彪亲自操炮,四门82毫米迫击炮同时瞄准一号碉堡。炮弹呼啸着飞向目标,却被碉堡顶部的钢筋混凝土顶盖弹开,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弹坑。“妈的!这破碉堡是铁打的?”张大彪骂了一句,眼睛通红。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战士们的伤亡会越来越大。
“用火箭筒!”一名战士大喊着,扛起 RpG-7 火箭筒,瞄准碉堡的射击孔。火箭弹带着尾焰飞了出去,准确命中射击孔,碉堡内传来一声巨响,重机枪的射击声终于停了下来。战士们欢呼着冲了上去,刚踏上石阶,就听到碉堡内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石阶被炸毁了一大段,几名战士失足摔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山脚下,鲜血染红了岩石。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碉堡!”张大彪红着眼睛下令,战士们纷纷搭人梯,向上攀爬。敌军的手榴弹不断从碉堡内扔出来,爆炸声此起彼伏,战士们的身体被炸开,血肉模糊,但没有一个人退缩。班长李刚的胳膊被弹片划伤,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他咬着牙,继续向上攀爬,终于爬上了碉堡顶部,将一颗手榴弹扔进了射击孔。碉堡内传来一声巨响,火焰和浓烟从射击孔喷涌而出,一号碉堡被成功攻克。
与此同时,其他四座碉堡的战斗也在激烈进行。二号碉堡的敌军试图突围,被我军早已埋伏好的战士们打了回去。战士们利用地形优势,向碉堡内投掷燃烧弹,熊熊大火将碉堡内的敌军逼了出来,他们刚一出碉堡,就被密集的子弹击毙。三号碉堡的敌军负隅顽抗,战士们采取迂回包抄的战术,从碉堡的后方攀岩而上,将炸药包贴在碉堡的墙体上,一声巨响后,碉堡轰然坍塌。
四号和五号碉堡互为犄角,火力交叉,给我军的进攻带来了很大困难。唐国兴生擒敌营长后,立刻带着几名战士赶到四号碉堡下方,他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碉堡的底部有一个排水口。“跟我来!”唐国兴带领战士们匍匐到排水口附近,将几颗手榴弹捆在一起,拉开引线,扔进了排水口。碉堡内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力瞬间减弱。战士们趁机发起冲锋,冲进碉堡内,与敌军展开激烈的肉搏战。
战斗持续了四个小时,五座碉堡终于被全部攻克。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天门山的土地,战士们的尸体有的趴在碉堡上,有的躺在石阶上,有的掉进了山谷里。张大彪站在一号碉堡顶部,望着远处的群山,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为了拿下这五座碉堡,机炮连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三分之一的战士永远地留在了天门山。
死磕到底:铁血铸军魂。天门山的战斗进入了关键时刻,敌军的残余势力还在负隅顽抗,他们躲在山洞、草丛和岩石后面,不断地偷袭我军战士。佟晓月带领侦察排深入山林,搜索残敌。山林里茂密的树林和陡峭的山坡给搜索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战士们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痕迹。
“注意脚下!”佟晓月提醒道,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他发现前方的草丛里有动静,立刻示意战士们隐蔽。只见一名敌军士兵从草丛里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他穿着老百姓的衣服,试图蒙混过关。佟晓月使了个眼色,两名战士悄悄绕到敌军士兵的身后,将他生擒。经过审讯得知,这名敌军士兵是敌军的通讯员,他身上带着一份重要的情报,上面写着敌军的增援部队将在中午时分抵达天门山。
“必须在增援部队到来之前,肃清所有残敌!”佟晓月立刻将情况报告给万毅中将,万毅下令:“全军出击,务必在中午前结束战斗!”接到命令后,战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向残敌发起猛攻。
在一处山谷里,战士们遇到了一股顽抗的敌军,这股敌军大约有五十余人,他们熟悉地形,不断地从山谷两侧的山坡上向下射击。李刚带领小分队与敌军展开周旋,他们利用山谷里的岩石和树木作为掩护,向敌军发起反击。敌军的子弹如雨点般落下,几名战士不幸中弹牺牲,李刚的大腿也被子弹击中,鲜血顺着裤腿流下来,染红了地面。
“班长,你受伤了,快下去包扎!”一名战士说道。李刚摇了摇头,咬着牙说:“不行,我不能走!不拿下这个山谷,我们就无法完成任务!”他撕下一块衣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拿起步枪,大喊着:“同志们,跟我冲!” 战士们深受鼓舞,纷纷从隐蔽处冲出来,向敌军发起冲锋。
山谷里的战斗异常激烈,双方近距离搏杀,喊杀声震天动地。李刚挥舞着步枪,刺倒了一名敌军士兵,另一名敌军士兵从侧面袭来,李刚侧身避开,反手一枪将其击毙。他的伤口不断流血,身体越来越虚弱,但他始终坚持在战斗的最前线。战士们看到班长如此英勇,个个奋勇争先,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这股敌军被全部歼灭。李刚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战士们立刻将他抬到后方的医疗点进行抢救。医生看着李刚腿上的伤口,感慨地说:“再晚来一步,这条腿就保不住了!”李刚微微一笑,说:“只要能拿下阵地,丢了一条腿也值得!”
在另一处山洞里,战士们发现了一股躲在里面的敌军,他们大约有三十余人,手里握着武器,试图负隅顽抗。佟晓月下令:“喊话劝降!”战士们对着山洞大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但山洞里的敌军不仅不听劝降,还向战士们开枪射击。佟晓月大怒,下令:“发起攻击!”战士们向山洞里投掷手榴弹,然后冲进山洞,与敌军展开激烈的战斗。
山洞内空间狭小,双方只能近距离搏杀,战士们挥舞着步枪和军刺,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有的战士被敌军的刺刀刺伤,有的战士被子弹击中,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始终坚持战斗。佟晓月身先士卒,他的军刺已经沾满了鲜血,先后刺倒了五名敌军士兵。在他的带领下,战士们士气高昂,最终将山洞里的敌军全部歼灭。
溃逃末路:残阳染血色。中午时分,天门山的战斗接近尾声,敌军的残余势力已经所剩无几,他们纷纷丢弃武器,向山林深处逃窜。战士们分成若干小分队,深入山林,展开大规模的清剿行动。
山林里到处都是逃窜的敌军士兵,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身受重伤,有的甚至光着脚,在陡峭的山坡上艰难地爬行。有的敌军士兵躲在山洞里,被战士们发现后,还试图抵抗,结果被当场击毙;有的敌军士兵躲在草丛中,被战士们的搜索犬发现,只能乖乖投降;有的敌军士兵伪装成老百姓,试图蒙混过关,但他们身上的军装痕迹和慌乱的神情还是被战士们识破,最终被生擒。
唐国兴带领一支小分队追击一股逃窜的敌军,这股敌军大约有二十余人,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路向上逃窜。山路陡峭湿滑,战士们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进,唐国兴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敌军,丝毫不敢放松。
突然,一名敌军士兵脚下一滑,摔下了山坡,他的惨叫声在山谷里回荡。其他敌军士兵见状,更加惊慌失措,跑得更快了。唐国兴大喊:“不许跑!再跑就开枪了!”但敌军士兵根本不听,继续疯狂逃窜。唐国兴无奈,只能下令射击,子弹呼啸着飞向敌军,几名敌军士兵应声倒地。
剩下的敌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掉武器,举手投降。唐国兴带领战士们冲上去,将他们团团围住,戴上手铐。一名敌军士兵跪在地上,哭着说:“我再也不打仗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唐国兴冷冷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残害百姓,作恶多端,现在投降已经晚了!”
在清剿过程中,战士们还遇到了一股试图西撤的敌军,他们大约有一百余人,手里握着精良的武器,试图突破我军的防线。万毅中将下令:“坚决阻击,不许放一个敌军跑掉!”我军的炮火立刻展开猛烈的射击,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敌军的队伍中,爆炸声震耳欲聋。
敌军的队伍陷入了混乱,他们纷纷四处逃窜,有的被炮弹炸死,有的被子弹击毙,有的掉进了山谷里。战士们发起冲锋,与敌军展开激烈的战斗。唐国兴带领战士们从左侧迂回包抄,佟晓月带领战士们从右侧发起攻击,形成了合围之势。敌军腹背受敌,节节败退,最终被全部歼灭。
夕阳西下,天门山的战斗终于结束了。战场上到处都是敌军的尸体和武器装备,鲜血染红了天门山的土地,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呈现出一片悲壮的血色。战士们站在山顶上,望着远处的群山,脸上露出了疲惫而欣慰的笑容——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拿下了天门山这个战略要地,切断了敌军西撤川黔的通道,为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
佟晓月和唐国兴并肩站在山顶上,他们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眼神却异常坚定。“这场战斗打得真惨烈!”唐国兴感慨道。佟晓月点了点头,说:“是啊,但我们赢了!只要我们死磕到底,就没有攻不下的阵地,没有打不败的敌人!”晚风拂过天门山,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战士们的歌声在山谷里回荡:“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这歌声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希望,它将永远回荡在天门山的群山之中,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为了国家的独立和民族的解放,奋勇前进!
战地晨光:医者仁心与军民情。天刚蒙蒙亮,天门山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临时医疗点已在山坳的平整处搭起。几顶军绿色帐篷一字排开,红十字旗在晨风中轻轻飘扬,成为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上最温暖的标志。卫生员林小梅蹲在担架旁,正给李刚处理腿上的伤口,镊子夹着消毒棉球的手稳得纹丝不动——这位刚从后方医院调来的姑娘,袖口还沾着赶路时的泥点,眼神却比山间的溪流还要清亮。
“忍着点,班长,这磺胺粉撒上能消炎。”林小梅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她小心翼翼地揭开临时包扎的衣襟,伤口周围已经有些红肿,子弹穿透的创口还在渗着血丝。李刚咬着牙没哼一声,额头上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着林小梅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突然开口:“小姑娘,你这手比俺村的郎中还稳。”林小梅抬头笑了笑,眼角的疤痕若隐若现——那是上次转运伤员时被弹片划伤的印记。
帐篷外,唐国兴正指挥战士们清点物资。缴获的美式罐头堆成了小山,他随手拿起一罐牛肉罐头,在手里掂了掂,转身递给旁边帮忙的老乡张大爷:“大爷,这给娃们补补身子。”张大爷黝黑的脸上皱纹笑成了花,怀里还抱着刚烙好的玉米饼:“你们才是辛苦!昨晚俺家老婆子烙了一夜,趁热吃!”不远处,十几个老乡正背着竹筐往医疗点送草药,筐里的艾草、蒲公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山里人世代相传的疗伤良药。
佟晓月瘸着腿走过来,膝盖上的绷带还渗着淡红的血迹。他刚去查看了雷区的排爆收尾,赵卫国正带着几名战士用红绳圈出未排除的危险区域,每根绳子上都系着小小的布条,那是战士们自制的警示标记。“副营长,师部电报。”佟晓月递过一张写满字迹的纸片,“让我们休整三天,护送俘虏和伤员去后方,然后归建待命。”
唐国兴接过电报,目光扫过“归建”二字时顿了顿,他望向远处的主峰,红旗在晨光中猎猎作响:“正好,得给牺牲的弟兄们立个念想。”两人沿着石阶缓步上山,沿途不时能看到战士们在清理战场,他们把缴获的武器整齐堆放,将牺牲战友的钢盔轻轻摆放在岩石上,每个钢盔里都插上了一束山间的野菊花——那是李小虎发现的,说这花耐旱,能在石缝里开得旺。
走到天玄洞洞口,瀑布的水流依旧轰鸣,只是溅起的水花里再也没有硝烟的味道。几名战士正用石块垒砌简易的纪念碑,赵卫国蹲在地上,用刺刀在最中间的石块上刻字,一笔一划格外认真。“刻啥好呢?”李小虎凑过来问,他的手上还缠着绷带,那是昨天搭人梯时被铁丝网划破的。佟晓月摸了摸他的头:“就刻‘天门山英烈永垂不朽’,每个字都要刻深点。”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来,医疗点传来一阵欢呼。林小梅举着注射器跑出来,兴奋地喊道:“李班长的烧退了!”战士们纷纷围过去,李刚靠在帐篷杆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能笑着挥手:“俺就说没事,还能跟弟兄们一起走!” 张大爷提着陶罐挤进来,里面的小米粥冒着热气:“快喝点粥,补补元气!”小米粥的香气混着草药味,在山间弥漫开来,比任何庆功酒都让人安心。
松涛为证:英烈志与少年心休整的第二天清晨,祭奠仪式在主峰旁的平地上举行。没有复杂的仪式,战士们整齐地站成几排,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束野菊花。唐国兴站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一本磨破封面的花名册,那是从牺牲的指导员遗物里找到的,每一页都记着战士们的名字和籍贯。
“赵勇、王磊、小张……”唐国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名战士上前,将手里的菊花放在临时纪念碑前。风吹过松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群山在回应这些年轻的名字。李小虎站在队伍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想起了昨天赵卫国告诉他的话,赵班长的父亲牺牲在抗日战场,现在他也成了英雄。
祭奠结束后,佟晓月带着李小虎去给张大爷修屋顶。昨夜下了场小雨,老乡家的茅草屋顶漏了几个洞。李小虎踩着木梯往上爬,动作还有些笨拙,佟晓月在下面扶着梯子,时不时提醒:“慢点,踩稳了。”张大爷坐在院子里择菜,看着两个穿着军装的身影,突然叹了口气:“俺家娃要是还在,也跟你们一般大。”
原来张大爷的儿子三年前被抓了壮丁,再也没回来过。佟晓月手里的锤子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弹壳,那是他昨天在战场上捡的,已经被磨得光滑:“大爷,这给您留个念想,等全国解放了,您儿子说不定就回来了。”张大爷接过弹壳,紧紧攥在手里,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下午,赵卫国给战士们上排爆课。他在空地上用树枝摆出各种地雷的形状,手里拿着根木棍比划:“这反步兵跳雷得先剪蓝色引线,记住,千万别碰红色的。” 李小虎蹲在最前面,手里的小本子记得密密麻麻,时不时举手提问:“赵班长,要是引线断了咋办?”赵卫国笑了笑,从背囊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他父亲传下来的排爆工具:“用这个,俺爹说过,排爆靠的是心细,不是胆子大。”
夕阳西下时,佟晓月接到了新的任务通知。师部命令他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护送物资去邻县的前线阵地。他站在纪念碑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刻字,野菊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唐国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给弟兄们说一声,咱们带着他们的念想接着打。”
帐篷里,战士们正在收拾行装。李小虎把那本排爆笔记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囊,又将张大爷送的玉米饼揣进怀里。林小梅给每个伤员的绷带都换了新的,还在药箱里多塞了几包磺胺粉。赵卫国检查着排爆工具,每一件都擦拭得锃亮。佟晓月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了孟良崮战役后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篝火,也是这样的战友,只是身边的战友换了一批又一批。
夜深了,篝火渐渐燃成了灰烬。远处的群山沉默不语,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故事。李小虎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问身边的佟晓月:“排长,咱们什么时候能不打仗啊?”佟晓月望着星空,眼神格外明亮:“等红旗插遍全国,咱们就可以回家种庄稼了。”风声穿过松林,像是在应和着他的话,又像是在诉说着无数英烈未尽的心愿。
六>、见·征途再启:铁血魂与山河梦
第三天清晨,天还没亮,队伍就出发了。三百多名俘虏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往日的戾气,有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平静。战士们分成两列护送,钢盔上的晨霜在朝阳下泛着微光,脚步声在山间踏出整齐的节奏。
张大爷带着老乡们送了很远,直到看不见队伍的影子才停下。他手里还攥着那个弹壳,望着队伍消失的方向,嘴里念叨着:“早点回来吃玉米饼。”林小梅走在队伍最后,不时回头张望,直到那片熟悉的山坳变成了远处的一抹绿色。
路上休息时,李小虎给俘虏们分发干粮。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俘虏接过饼干,小声说了句“谢谢”。李小虎愣了一下,想起了那个被抓壮丁的十七岁敌军士兵,听说已经被送回了老家。他突然明白,这些俘虏里,或许有很多人都和那个少年一样,只是想好好活着。
佟晓月和唐国兴走在队伍最前面,两人并肩而行,膝盖上的绷带都还没拆。“你说,等解放了,这天门山会变成啥样?”唐国兴突然问。佟晓月笑了笑,指着远处的梯田:“应该会种满庄稼,孩子们在山上放牛,再也没有地雷和碉堡。”唐国兴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烟袋,却没有点燃——那是他缴获的,打算送给张大爷的。
队伍走到山口时,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骑兵飞驰而来,手里举着师部的加急电报。佟晓月接过电报,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副营长,有新任务,西南方向的黑风岭据点,需要我们去支援。”唐国兴接过电报看了一眼,把烟袋重新塞回口袋,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好,咱们接着打!”李小虎听到消息,立刻握紧了手里的步枪。他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排爆技巧和战斗要领,封面上用铅笔写着“天门山英烈”四个字。赵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跟着我,保准没事。”李小虎用力点头,望向黑风岭的方向,那里的群山和天门山一样巍峨,只是还笼罩在敌军的阴影里。
队伍重新出发,脚步比之前更加坚定。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佟晓月回头望了一眼天门山的方向,主峰上的红旗依旧在风中飘扬,那抹红色,比任何颜色都要耀眼。他知道,这场征途还很长,但只要身边还有这些战友,还有心中的信念,就没有翻不过的山,没有打不赢的仗。
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像是大地的脊梁。战士们的歌声在山间回荡,比松涛更激昂,比溪流更绵长:“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是革命的先锋队,为了新中国,前进!”这歌声穿越山谷,穿越硝烟,飞向遥远的未来,那里有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山河,有他们梦寐以求的和平。
黑风急报:丛林集结号“黑风岭?”唐国兴捏紧电报的手指泛白,喉结滚动了两下,“那地方是西南有名的天险,比天门山陡三倍,全是原始密林。”他抬眼望向西南方向,正午的阳光穿透树梢,在地上投出晃动的光斑,“当年剿匪路过一次,山坳里全是暗河,走错一步就没影了。”
佟晓月已经蹲下身铺开地图,手指在标注“黑风岭”的位置重重一点:“师部说友军三营被卡在鹰嘴崖三天了,敌军据点建在半山的溶洞群里,跟天门山的天玄洞一个路数。”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等高线,“但这里有个缺口——西侧的野猪沟,是唯一能绕到据点后方的路。”
“我去整备装备!”赵卫国霍然站起,背上的探雷器碰撞着工兵铲发出脆响。他昨夜刻纪念碑磨出茧子的手,此刻正摩挲着腰间的爆破索,“丛林里的地雷更阴,全是敌军自制的绊发雷,得带足铁丝剪和排雷钳。”
李小虎攥着刚写满字的笔记本凑过来,封面上“天门山英烈”的字迹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赵班长,我记了您说的排雷要领,能跟您一组吗?”他的目光扫过佟晓月膝盖上的绷带,又赶紧补充,“我体力好,能扛装备!”
佟晓月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是他第一次对李小虎露出这样的笑容:“带上你的笔记,跟赵班长学真本事。”他转向林小梅,语气柔和了些,“医疗箱多带草药,西南山里的毒虫比子弹还狠。”
队伍出发时,张大爷带着几个老乡追了上来,竹筐里装满了晒干的艾草和玉米饼。“这艾草能驱蛇!”老人往李小虎怀里塞了一大捆,又递给唐国兴一个葫芦,“装的山泉水,烧开能治拉肚子。”唐国兴接过葫芦时,触到老人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砍柴磨出来的痕迹。
急行军的第三个黄昏,队伍钻进了黑风岭的密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暮色提前笼罩下来,树干上缠绕的藤蔓像无数条毒蛇。赵卫国走在最前面,探雷器的探头贴着地面缓慢移动,耳机里偶尔传来细碎的电流声。“都踩我的脚印!”他突然低喝,工兵铲在地上挑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铜丝,“这是绊发雷的引线,藏在落叶下面。”
李小虎蹲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笔记本上飞快记录:“铜丝引线多沿树根布置,需用工兵铲轻拨落叶排查。”赵卫国瞥了一眼,突然把探雷器递给他:“你来试试,听电流声的变化——遇金属是尖锐的‘滴滴’,遇炸药是沉闷的‘嗡嗡’。”
就在李小虎的探头碰到一块腐木时,耳机里突然响起沉闷的嗡鸣。他心脏猛地一缩,按照笔记上的要领慢慢拨开泥土,一颗拳头大的铁壳地雷赫然出现,引信连着旁边的藤蔓。“是触发雷!”他压低声音报告,手指稳稳按住地雷底座,“藤蔓一拉就炸。”
佟晓月匍匐过来,借着萤火虫的微光看清地雷结构:“用剪刀剪蓝色引线,注意别碰旁边的红绳。”李小虎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剪刀精准地咬合下去——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排雷,掌心的汗水滴在泥土里,却没敢分心半分。
鹰嘴崖下:军民暗语。“前面就是鹰嘴崖!”向导老猎户石大叔突然停住脚步,拨开浓密的灌木丛。崖壁如刀削般直立,隐约可见上面的机枪射击孔,枪声顺着风飘下来,断断续续的。石大叔黝黑的脸上满是焦虑:“我闺女被他们抓进据点了,说要当‘人质’。”
唐国兴趴在岩石后观察,眉头越皱越紧:“据点建在溶洞里,洞口有三层铁丝网,还有人工削壁,跟兰州的防御工事一个路数。”他想起之前攻打天门山的经验,“硬冲肯定不行,得先摸清里面的火力点。”
佟晓月盯着崖壁上的炊烟,突然有了主意:“石大叔,您平时怎么跟闺女联系?”老人愣了愣,从怀里掏出个竹哨:“我们猎户的暗号,一吹她就懂。”佟晓月接过竹哨,又问,“据点里的水源是不是来自后山的溪流?”
当晚,林小梅跟着石大叔摸到溪流上游,把掺了草药的布条系在水葫芦上——那是老乡们常用的求救信号。赵卫国则带着李小虎在野猪沟开辟通道,工兵铲挖开的泥土里,不时能看到动物的骸骨,“这沟里全是陷阱,敌军故意留的‘死亡通道’。”
三更时分,鹰嘴崖上突然亮起三盏油灯,这是石大叔闺女的回应。佟晓月立刻下令:“第一组跟我佯攻东门,吸引火力;赵班长带第二组从野猪沟绕后,炸开溶洞通风口;唐副营长,你带第三组准备接应人质。”
佯攻的枪声刚响,崖上的重机枪就咆哮起来,子弹在岩石上溅起火星。李小虎跟着赵卫国钻进野猪沟,手里的探雷器不停发出警报。“这里有连环雷!”他突然喊停,指着地面的土块,“您看,这些土颜色不一样,是新埋的。”
赵卫国赞许地点点头,取出柔性爆破索:“按天门山的老办法,用爆破索开辟通道。”火光闪过之后,碎石飞溅中,一条安全路线赫然出现。两人刚冲到通风口下,就听到溶洞里传来女子的哭喊——石大叔的闺女正在被敌军呵斥。
“准备爆破!”赵卫国正要安装炸药,李小虎突然拉住他:“等等!通风口太小,炸药威力太大,会伤到人质。”他指着旁边的藤蔓,“咱们爬上去,从缝隙里扔手榴弹!”少年的眼睛在夜色里发亮,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战术建议。
溶洞破晓:铁血柔情。手榴弹在溶洞里炸开时,佟晓月的佯攻队已经逼近到铁丝网前。他瞅准机枪换弹的间隙,一把将身边的战士扑倒,几颗手榴弹在刚才的位置炸开,泥土溅了他一身。“快剪铁丝网!”他大喊着,自己则端起步枪掩护,子弹精准地打在射击孔周围,压制得敌军抬不起头。
通风口的藤蔓突然晃动起来,李小虎的脑袋先探了出来,他对着下面比了个手势,随即跳进溶洞。赵卫国紧随其后,工兵铲一挥就砸中了一名敌军的后脑。石大叔的闺女趁机躲到石柱后,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敌军的火力点分布图,我偷偷画的!”
唐国兴的队伍此时已经突破了西门,汤姆森冲锋枪的枪声在溶洞里回荡。他看到一名敌军正要举枪射击李小虎,立刻扣动扳机,子弹穿过敌军的肩膀。“抓活的!”他大喊着冲过去,一脚踩住对方的枪,“据点里还有多少人?”
“别杀我!”敌军士兵吓得浑身发抖,“营长带着残兵在最里面的溶洞,还有十几个老百姓!”唐国兴立刻分出一半战士解救百姓,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往里冲。沿途的岔洞里,不时有敌军举着白旗出来投降,林小梅趁机给受伤的百姓包扎伤口。
最里面的溶洞里,敌军营长正举着枪对着老百姓,看到唐国兴进来,突然把枪顶在石大叔闺女的头上:“别过来!不然我打死她!”石大叔刚要冲上去,被佟晓月死死拉住。“放下枪!”佟晓月的枪口对准敌营长,“你已经被包围了,抵抗没用!”
就在僵持之际,溶洞顶部突然传来响动,李小虎顺着钟乳石滑了下来,一脚踹在敌营长的手腕上。枪掉在地上的瞬间,唐国兴已经扑上去将其按倒。石大叔一把抱住闺女,老泪纵横:“多亏了你们这些解放军!”
清晨的阳光从通风口照进来,驱散了溶洞里的硝烟。战士们正帮老百姓搬运物资,林小梅在给一名受伤的孩童喂粥,李小虎则跟着赵卫国检查残留的地雷。佟晓月走到唐国兴身边,望着崖下升起的炊烟:“你看,跟天门山的早晨一样。”
唐国兴手里把玩着一个缴获的弹壳,突然笑了:“李小虎那小子,长大了。” 他望向西南方向,那里的群山连绵起伏,“下一站,该是娄山关了吧?”佟晓月没有说话,只是把腰间的步枪攥得更紧,晨光中,他脸上的弹痕显得格外清晰。
松涛续章:薪火相传。休整的那天上午,战士们在鹰嘴崖下立了块简易的木牌,上面刻着“黑风岭英烈永垂不朽”——跟天门山的纪念碑一样,木牌上插满了野菊花。石大叔带着老乡们送来腊肉和米酒,却被唐国兴婉拒了:“大爷,我们有纪律,不能拿老百姓的东西。”
“那你们收下这个!”石大叔的闺女递过来一捆晒干的艾草,“这东西能驱蛇防虫,你们赶路用得上。”李小虎接过艾草,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囊,笔记本上又多了一行字:“黑风岭,艾草驱蛇,百姓恩情。”
出发前,佟晓月把李小虎叫到身边,递给他一把新的工兵铲:“这是赵班长申请的,以后你就是半个排雷手了。”少年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摸着铲柄上的木纹,突然想起天门山的野菊花,想起牺牲的战友。
队伍走在密林里,李小虎走在赵卫国身边,探雷器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赵班长,您说咱们什么时候能不打仗?”他突然问。赵卫国望着头顶的阳光,笑着说:“等这些山都种上庄稼,孩子们能在草地上跑,就不用打了。”
唐国兴和佟晓月走在队伍后面,两人的绷带都还没拆。“师部电报说,娄山关的敌军有坦克。”佟晓月低声说。唐国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咱们有这些弟兄,有老百姓的支持,再硬的骨头也能啃下来。”
风穿过松林,发出阵阵涛声,像极了天门山的回响。李小虎突然唱起了歌,战士们纷纷跟着合唱,歌声在密林里回荡:“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是革命的先锋队……”林小梅背着医疗箱走在中间,嘴角带着微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远处的娄山关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那里将是下一个战场。但此刻,战士们的脚步坚定而从容,因为他们知道,每一步都在向着和平迈进,每一滴汗水都在浇灌未来的希望。黑风岭的溶洞里,那盏曾经指引方向的油灯,还在轻轻摇曳,照亮着后来者的路。
暗夜锋芒:渗透生死线暮色彻底吞噬黑风岭时,佟晓月的渗透组已在腐叶层里潜伏了两个时辰。露水顺着钢盔边缘往下淌,在下巴积成水珠,他却连眼皮都没敢眨——百米外的敌军岗楼正射出探照灯,光柱扫过之处,藤蔓的影子在崖壁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三点钟方向,暗堡射击孔。”佟晓月用刺刀在泥土上刻下记号,指尖沾着的苔藓蹭在树皮上。他腰间的驳壳枪已上膛,枪柄被汗水浸得发亮,这是他从牺牲的连长手里接过的老伙计,枪管上还留着太行山战役的弹痕。
赵卫国带着李小虎摸到左侧的荆棘丛,探雷器的耳机里突然爆发出尖锐的“滴滴”声。少年立刻按住探头,借着萤火虫的微光拨开落叶,三根铜丝正缠在野山枣的根部,末端连着埋在石缝里的陶罐——那是敌军自制的诡雷,罐口插着的雷管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剪最细的那根。”赵卫国按住李小虎的手腕,工兵铲在旁边挖出缓冲沟。少年的剪刀刚触到铜丝,远处岗楼突然传来喝问声,探照灯的光柱瞬间扫过来。佟晓月猛地拽下身后的伪装网,绿色信号弹“咻”地升空,紧接着,山坳里响起迫击炮的轰鸣——那是唐国兴的火力组在佯攻东门。
趁着敌军岗楼的机枪转向射击,佟晓月如狸猫般窜出隐蔽处。他踩着崖壁上的石窝向上攀爬,军靴的防滑纹抠进湿滑的苔藓,右手突然摸到块松动的岩石。“小心落石!”他低喝着侧身翻滚,石块坠下的声响刚起,岗楼的机枪已朝着声音方向疯狂扫射,子弹在他刚才的位置溅起碎石雨。
渗透组的战士们借着硝烟掩护逐个跟进。佟晓月在距岗楼十米处突然停住,左手甩出飞爪抓住铁丝网顶端的铁刺,借力荡过障碍时,靴底的匕首已割断了岗楼底部的电话线。“行动!”他低吼着踹开木门,刺刀精准刺入敌军哨兵的胸膛,对方甚至没来得及扣动扳机。
李小虎紧跟着冲进岗楼,刚要擦拭缴获的重机枪,就被赵卫国拽到一旁。“别碰!”老班长的工兵铲撬开机枪底座,三颗卵形手雷正卡在扳机连杆上,“这是绊发引信,动一下就炸。”少年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赶紧在笔记本上补记:“敌军暗堡武器多设诡雷,缴获前先查底座。”
烈焰碉堡: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凌晨三点,唐国兴的主攻组已抵近鹰嘴崖下的三层铁丝网。敌军的碉堡群如怪兽般蹲在崖壁上,重机枪的火舌每隔三十秒就扫过开阔地,在地面犁出密密麻麻的弹坑。“迫击炮准备!”唐国兴扯开嗓子喊,手里的望远镜镜片映着碉堡的射击孔。
两发迫击炮弹带着尖啸升空,在第一个碉堡顶部炸开。火光中,佟晓月看清碉堡的枪眼结构,突然拽住正要冲锋的战士:“等第二波炮火!”话音刚落,第二个碉堡的机枪突然哑火,烟尘里钻出个浑身是火的敌军士兵,刚跑出两步就摔下崖壁。
“爆破组上!”唐国兴一挥驳壳枪,三名战士抱着炸药包冲向铁丝网。铁丝网上的挂雷随着震动叮当作响,最前面的战士突然被流弹击中肩膀,炸药包险些脱手。唐国兴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炸药包,借着弹坑掩护翻滚到铁丝网前,工兵铲几下就撬开了地雷引信。
“佟排长!左翼有侧射火力!”通信员的喊声刚落,一梭子弹就扫在唐国兴脚边。佟晓月此时已攀上右侧的崖壁,驳壳枪连续点射,将暗堡里的敌军射手逼了回去。他趁机甩出绳索,战士们踩着岩壁上的凸起向上攀爬,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第三个碉堡的重机枪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攀爬的战士疯狂扫射。佟晓月眼看一名战士中弹坠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解下腰间的手榴弹,扯掉拉环后在掌心顿了三秒,才朝着碉堡的观察孔扔进去。爆炸声响起的同时,他已翻进碉堡,刺刀刺穿最后一名敌军的喉咙时,对方的血溅了他满脸。
唐国兴此时正和两名敌军肉搏。他的驳壳枪早已打空子弹,索性抡起枪柄砸向对方的太阳穴,趁着敌军倒地的瞬间,膝盖顶在另一名敌军的腰眼上,右手死死锁住对方的喉咙。“说!溶洞里有多少火力点?”他低吼着加重力道,对方疼得龇牙咧嘴:“有…… 有四门迫击炮,在主溶洞左侧!”
溶洞绞杀:白刃见真章。主溶洞的穹顶回荡着手榴弹的爆炸声,佟晓月刚冲进洞口就被气浪掀翻。他翻滚着躲到石柱后,刺刀在地面划出火花,恰好挡住从岔洞冲出的敌军。对方的步枪刺来时,佟晓月猛地矮身,刺刀从他肩头擦过,带出一道血痕。
“来得好!”佟晓月怒吼着旋身,刺刀如毒蛇般刺入敌军的小腹,拔出时带起的鲜血溅在钟乳石上。他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不等转身就挥枪格挡,“当”的一声,敌军的刺刀被磕飞,借着反作用力,他的刺刀已顶住对方的咽喉。
唐国兴带着战士们冲进主溶洞时,正撞见佟晓月在三名敌军的围攻下厮杀。老唐的驳壳枪突然响了,一枪撂倒最右侧的敌军,随即扔掉空枪,抄起地上的步枪加入战团。“左边交给你!”他大喊着刺倒一人,枪托顺势砸在另一人的膝盖上。
溶洞深处的敌军迫击炮开始反击,炮弹在石柱上炸开,碎石如雨点般落下。林小梅背着医疗箱穿梭在硝烟中,刚给一名伤员包扎好伤口,就被唐国兴拽到石缝后:“去右侧岔洞!那里有老百姓!”女卫生员点头时,发梢的血珠滴在胸前的红十字上。
佟晓月此时已杀红了眼,刺刀的刀刃卷了口,就用枪柄砸。一名敌军举着砍刀扑过来,他侧身躲过,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右手的刺刀从腋下刺入。对方倒地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左臂被砍刀划开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手指往下淌。
“佟排长!用这个!”李小虎扔过来一把缴获的军刺,少年自己则举着工兵铲顶住一名敌军的后腰。佟晓月接住军刺,突然听到头顶有响动,抬头一看,两名敌军正顺着钟乳石往下爬,手里的手榴弹已扯掉拉环。“快躲!”他一把推开李小虎,自己就地翻滚,手榴弹在刚才的位置炸开,碎石嵌进了他的小腿。
残敌清剿:铁骨照肝胆。天蒙蒙亮时,主溶洞的战斗已近尾声,但岔洞里仍不时传来枪声。唐国兴带着三名战士逐个排查,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堆积的弹药箱,突然照到个缩在角落的敌军军官。“缴枪不杀!”老唐的驳壳枪对准对方,却见那人突然抓起身边的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