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见·攻城特写:战略铁令,西断川黔的雷霆部署
三大突击集团按照总前委部署,顺利完成第一阶段作战任务:西突铁血:湘黔边境的生死攻坚与溃敌合围。一九四九年秋,衡阳城外的硝烟尚未散尽,衡宝战役重创白崇禧集团的捷报刚传到总前委指挥部,一道加急作战命令已发往西突击集团各军:“着令六路大军即刻展开攻势,拿下益阳、常德、张家界、邵阳、怀化诸要点,于湘黔边境构筑钢铁屏障,断敌西撤川黔之最后通路!”
此时的西突击集团,十万将士正集结于湘中腹地,平均年龄不足二十二岁的年轻士兵们,脚踩磨破的草鞋,身背步枪与爆破筒,行囊里只有几包干硬的生米。他们面对的,是盘踞湘黔边境的国民党军残部——宋希濂集团的八个军、白崇禧的桂系精锐,以及遍地的土匪武装,总兵力达十五万人。而湘黔边境的地形,正如当地老乡所言:“七山二丘岗,一份平原水”,武陵山与雪峰山纵贯其间,沅江、资水交错纵横,山高林密、道路崎岖,成为天然的防御屏障。
“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道‘天然屏障’变成敌军的坟墓!”西突集团指挥部里,李天佑将军的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红笔圈出的益阳、常德、张家界、邵阳、怀化五个点,如同五颗要钉进敌军心脏的钢钉。命令传达到各军时,战士们只喊出一句话:“不拿下阵地,绝不后退半步!”
资水红潮:益阳战役铁血纪实,湘中炼狱行:草鞋踏碎生死路,毒日炙烤的绝境行军。一九四九年七月二十五日,湘中大地被毒辣的太阳烤成了火炉。资水西岸的羊肠小道上,西突一路军先头部队三营的战士们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在悬崖与激流间蠕动。这条路最窄处不足半米,外侧是奔腾的资水,江水撞击礁石的轰鸣与战士们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脚下的碎石被晒得滚烫,隔着磨破的草鞋灼烧着脚底。
“跟上!别掉队!”营长马振国的吼声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的军帽早已被汗水浸透,帽檐下的脸庞布满了尘土与汗水冲刷出的黑痕,像是用墨笔勾勒过的地图。他的草鞋在前天就已经磨穿了底,露出的脚掌布满了血泡,有的已经破裂,渗出的鲜血与泥土混合成暗红色的泥团,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始终走在队伍最前列,腰间的驳壳枪随着步伐晃动,枪套上的皮革早已被汗水泡得发软。
队伍中,十九岁的战士张成峰感觉眼前的山路在旋转。他的水壶空了整整一天,嘴唇干裂得如同老树皮,渗出血丝,喉咙里像是塞着一团火。出发时携带的生米已经所剩无几,刚才抓的一把生米在嘴里嚼了半天,也难以咽下,只能靠唾液慢慢湿润。他的眼前突然一黑,身体晃了晃,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步枪滑出去半米远。
“营长,张成峰晕倒了!”通信员王小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的脸颊通红,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浸湿了后背的军装。卫生员李娟立刻冲上前,解开背包取出盐水瓶,用干净的布条蘸着盐水,小心翼翼地撬开张成峰的嘴。盐水接触到干裂的嘴唇时,张成峰猛地抽搐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营长…… 我能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臂却软绵绵地没有力气。马振国蹲下身,解下自己的水壶——里面还剩小半壶浑浊的水,这是他省了两天的口粮。“先喝了,歇五分钟。马振国的声音不容置疑,将水壶递到他嘴边。张成峰含着泪喝了两口,便坚决地把水壶推回去:“营长,你也需要水。”
马振国站起身,目光扫过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同志们,我们是先头部队,明天拂晓前必须抵达益阳渡口!晚一分钟,大部队就多一分危险,乡亲们就多受一分苦!”他拔出驳壳枪,指向前方:“现在,全体出发!谁要是走不动,我马振国背着他走!”
战士们纷纷起身,互相搀扶着继续前进。三班班长陈磊的绑腿早就断了,他撕下军衣的下摆,紧紧缠绕在小腿上,伤口被勒得生疼,却能防止肌肉抽筋。炊事员老周背着沉重的铁锅,脚步蹒跚,铁锅撞击着背包发出“哐当”声,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却始终保持着队伍的中后位置,生怕落下任何一个伤员。
雨夜山林的钢铁意志。夜幕降临,湘中山区的气温骤降。三营钻进一片茂密的山林宿营,没有帐篷,战士们只能背靠背坐在潮湿的落叶上。老周拾来枯枝,点燃了一堆篝火,微弱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疲惫的脸庞。战士们纷纷解开背包,取出单薄的军毯盖在身上,有的人实在太累了,刚坐下就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汗水。
马振国坐在篝火旁,借着光检查着地图。他的眉头紧锁,益阳渡口的防御部署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三座钢筋混凝土碉堡,重机枪封锁江面,浮桥用铁链锁住,还有铁丝网和巡逻兵。这是一块硬骨头,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他抬头看向熟睡的战士们,有的战士还在低声呓语,有的紧紧抱着步枪,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半夜时分,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发出 “哗啦啦” 的声响,篝火被雨水浇灭,只剩下袅袅青烟。战士们被雨水惊醒,纷纷拉紧军毯,却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雨水顺着树枝滴落,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和背包,许多人的步枪枪托已经受潮,战士们急忙解开背包,用干燥的衣物包裹住枪械,生怕影响明天的战斗。
“大家把身体靠紧点,互相取暖!”马振国喊道。战士们立刻围成一个个圆圈,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张成峰靠在陈磊的肩膀上,牙齿不停地打颤,陈磊脱下自己的军毯,盖在他和旁边的小战士身上:“挺住,明天打完仗,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雨越下越大,山路变得更加泥泞。凌晨三点,马振国下令继续行军。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草鞋早已被泥浆浸透,沉重地裹在脚上,脚底的血泡被磨破,泥浆混合着鲜血,钻心地疼。有的人实在走不动了,就拉着前面战士的背包带,一步步往前挪。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退缩,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按时抵达益阳渡口,为大部队打开通路。
绝境中的生死互助。七月二十六日黎明,队伍行进到一处名为“鹰嘴崖”的险要地段。这里的山路陡峭异常,几乎垂直,旁边就是万丈深渊,江水在下方咆哮。战士们手抓着岩石,脚踩着狭窄的石缝,艰难地向上攀登。突然,一声惊呼传来,新兵李小虎脚下一滑,身体悬在了半空中,只有一只手抓住了岩石。
“抓紧!别松手!”陈磊立刻趴在地上,伸出手去拉李小虎。旁边的几名战士也纷纷上前,组成人链。李小虎的手臂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恐惧,汗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班长,我抓不住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挺住!想想乡亲们,想想解放后的好日子!”陈磊大喊着,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他的手腕。马振国也赶了过来,指挥战士们用绑腿结成绳索,慢慢将李小虎拉了上来。李小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心被岩石磨得鲜血淋漓。“谢谢班长,谢谢同志们……”他哽咽着说。
陈磊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纱布,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在战场上,我们就是亲兄弟,缺一不可。”说完,他站起身,率先继续攀登。战士们互相鼓励着,一个个艰难地翻过了鹰嘴崖。
中午时分,队伍终于走出了山区,远远地能看到益阳城的轮廓。马振国下令原地休息十分钟,战士们纷纷坐在路边,拿出仅剩的生米慢慢咀嚼。张成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干硬的窝头,这是出发前老乡塞给他的,他舍不得吃,一直留到现在。他把窝头掰成几块,分给身边的战友:“大家分着吃,垫垫肚子。”
马振国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年轻的战士,有的才十五六岁,却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战斗。他们不怕牺牲,不畏艰难,只因为心中有着对解放事业的坚定信念。他站起身,高声喊道:“同志们,益阳渡口就在前面!拿出我们的勇气,打垮敌人,为牺牲的战友报仇,为益阳人民解放而战!”
“打垮敌人!解放益阳!”战士们的呐喊声震彻山谷,回荡在资水两岸。渡口喋血:钢铁碉堡下的血肉通路,拂晓前的潜伏与部署。七月二十七日拂晓,晨雾笼罩着资水渡口。三营的战士们隐蔽在渡口两侧的山坡上,透过薄雾,能清晰地看到敌军的防御工事:三座钢筋混凝土碉堡矗立在渡口两岸,像三只凶猛的野兽,黑洞洞的重机枪枪口对准江面;渡口的浮桥被粗壮的铁链锁住,桥面上布满了铁丝网,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十几个敌军士兵端着枪来回巡逻,时不时地朝江面开枪,警戒异常严密。
马振国趴在草丛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敌军的部署。左侧的碉堡地势最高,控制着整个渡口的制高点,重机枪的火力可以覆盖浮桥和江面;中间的碉堡位于浮桥桥头,直接封锁着桥面;右侧的碉堡靠近江边,与左侧碉堡形成交叉火力。“看来,左侧碉堡是敌军的核心防御,必须先拿下它。”马振国低声对身边的教导员说。
教导员点了点头:“我们可以采用‘四组一队’的战术,分成火力组、突击组、爆破组、支援组,先集中火力压制左侧碉堡,再由爆破组炸开浮桥的铁链,最后突击组发起冲锋。”这是解放战争中城市攻坚的经典战术,在四平战役等多次战斗中屡建奇功,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步兵的协同作战能力。
马振国立刻召集各班班长开会,部署作战任务:“陈磊,你带领爆破组,负责炸毁浮桥铁链和左侧碉堡;李刚,你带领突击组,一旦爆破成功,立刻冲上浮桥,攻占中间碉堡;火力组由王小虎负责,集中所有轻重机枪,压制敌军火力;支援组负责抢救伤员,运送弹药。”
“明白!”各班班长齐声回答。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爆破组的战士们检查着炸药包,将导火索剪到合适的长度;火力组的战士们架起轻重机枪,瞄准敌军的碉堡;突击组的战士们上好刺刀,随时准备冲锋。晨雾中,战士们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像即将出鞘的利剑。
陈磊抚摸着手中的十公斤重炸药包,这是他们从敌人手中缴获的,威力巨大。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两名爆破手:小王和小李,他们都是刚参军不久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稚气,却眼神坚定。“待会儿冲的时候,一定要跟紧我,利用地形掩护,注意躲避敌人的机枪火力。”陈磊严肃地说。
小王和小李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炸药包。他们知道,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为了解放益阳,为了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炮火撕裂黎明。清晨六点整,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薄雾,直冲云霄。“轰!轰!轰!”三营的迫击炮阵地率先开火,炮弹呼啸着飞向敌军碉堡,爆炸声震耳欲聋,烟尘弥漫了整个渡口。炮弹落在碉堡周围,掀起巨大的泥土,有的炮弹直接命中碉堡,却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弹坑 —— 敌军的碉堡异常坚固,是按照永久性防御工事标准修建的。
“火力组,压制!”王小虎大喊一声,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飞向敌军碉堡的射击孔。敌军也立刻展开反击,重机枪的扫射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封锁了通往浮桥的道路。子弹“嗖嗖”地落在战士们身边,溅起阵阵泥土,有的战士被流弹击中,倒在血泊中。
“爆破组上!”马振国一声令下,陈磊带着小王和小李,抱着炸药包,趁着炮火掩护,向浮桥冲去。他们刚跑出没几步,就被敌军的机枪发现,子弹密集地落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死亡屏障。“卧倒!”陈磊大喊一声,三人迅速趴在地上,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弹痕。
炮火暂时压制住了敌军火力,陈磊趁机起身,大喊道:“跟我冲!”三人冒着枪林弹雨,继续向前冲。小王跑在最前面,他的动作敏捷,不断利用地形掩护,躲闪着敌军的子弹。就在距离浮桥还有三十米时,左侧碉堡突然喷出火舌,一颗子弹击中了小王的胸膛,他身体一震,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小王!”陈磊嘶吼着,想要冲过去救人,却被小李死死拉住:“班长,任务要紧!我们不能让小王白死!”陈磊咬碎了牙,泪水混合着汗水流下,他狠狠一跺脚,抱着炸药包,利用地形的掩护,灵活地翻滚前进。小李紧随其后,手中的冲锋枪不停地向敌军射击,掩护陈磊前进。
接近浮桥时,陈磊猛地站起身,扑向铁丝网,用身体压住锋利的铁丝,让小李快速剪开缺口。就在这时,敌军的一颗手榴弹飞来,落在他脚边。“快躲!”陈磊推开身边的小李,自己却被手榴弹的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的剧痛,抱着炸药包冲到浮桥连接处,将炸药包紧紧贴在铁链上,拉开引信。
“撤!”他大喊着,转身向回跑。就在他跃入水中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浮桥被炸毁,铁链断裂,木板飞溅,渡口处的敌军士兵惨叫着坠入江中。陈磊在水中挣扎着,被战友们拉上岸,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却笑着说:“成功了…… 浮桥炸断了……”
碉堡攻坚战的惨烈对决。“冲啊!”马振国看到浮桥被炸断,立刻下令总攻。战士们从隐蔽处冲出,向渡口的碉堡发起冲锋。敌军失去了浮桥的屏障,慌乱中继续顽抗,子弹像雨点一样袭来。战士们冒着枪林弹雨,搭成人梯爬上碉堡,与敌军展开近身搏杀。刺刀碰撞声、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资水两岸硝烟弥漫。
李刚带领突击组冲向中间碉堡,他的肩膀被敌军的子弹击中,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染红了军装。他咬着牙,撕下衣角包扎好伤口,继续挥舞着刺刀与敌军搏斗。一名敌军士兵举枪对准他,李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用身体压住对方,两人扭打在一起。在翻滚中,李刚摸到了地上的步枪,一枪托砸在敌军士兵的头上,对方应声倒地。
左侧碉堡的敌军负隅顽抗,重机枪的火力依然凶猛。马振国下令:“火箭筒上!”火箭筒手迅速架起武器,瞄准碉堡的射击孔。“发射!”随着一声巨响,火箭弹精准命中目标,碉堡的射击孔被炸毁,重机枪顿时哑巴了。战士们趁机爬上碉堡,从射击孔向里面投掷手榴弹,爆炸声在碉堡内响起,敌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右侧碉堡的敌军见大势已去,想要投降,却被碉堡内的军官开枪打死。“拒不投降,全部消灭!”马振国大喊道。战士们冲进碉堡,与敌军展开激烈战斗。有的战士用刺刀捅向敌军,有的用枪托砸,有的甚至徒手与敌军搏斗。陈磊虽然身受重伤,却依然坚持战斗,他捡起一把步枪,一枪打死了碉堡内的敌军军官。
激战持续了三个小时,渡口的三座碉堡终于被全部攻克。守敌八百余人被全歼,战士们站在硝烟未散的碉堡上,看着滔滔的资水,虽然浑身是伤,疲惫不堪,但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马振国清点人数时,发现三营伤亡过半,牺牲的战士们遗体被整齐地摆放在岸边,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坚毅的神情,手中紧紧握着步枪。
“同志们,我们拿下了渡口,为大部队打开了通路!” 马振国声音哽咽,向牺牲的战士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们的血没有白流,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解放全中国!” 战士们纷纷举起步枪,齐声呐喊:“解放全中国!解放全中国!” 呐喊声回荡在资水两岸,久久不息。
千里追击:绝不给敌人喘息之机,湘黔公路上的泥泞追杀。益阳城里的敌军得知渡口失守,顿时陷入恐慌,纷纷弃城向西逃窜。马振国率领剩余战士,不顾疲劳,立刻展开追击。“绝不给敌人喘息之机!” 战士们高喊着口号,沿着湘黔公路向西追去。
此时的湘黔公路,泥泞不堪。由于连日降雨,路面坑洼不平,积满了浑浊的泥水,最深的地方没过膝盖。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草鞋早已被泥浆浸透,沉重地裹在脚上,脚底的血泡被磨破,泥浆混合着鲜血,钻心地疼。有的人实在走不动了,就脱掉草鞋,光着脚在泥泞中奔跑,脚底被尖锐的石子划破,留下一道道血痕。
“快!跟上前面的敌人!”马振国跑在队伍最前面,他的军装早已被泥浆和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他知道,敌人虽然溃败,但人数众多,如果不能及时追上,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将会给后续战斗带来很大麻烦。
逃敌一路上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有的士兵扔掉了步枪,只带着干粮逃跑;有的士兵互相推搡,甚至为了争夺一辆马车而大打出手;还有的士兵体力不支,倒在路边,被后续追击的战士俘虏。公路两旁,到处都是敌军丢弃的武器、弹药、粮食和衣物,一片狼藉。
一名被俘的敌军士兵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军装破烂不堪,脸上满是泥土和泪水。“别追了…… 我们跑不动了……” 他哀求着说。战士们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追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追上逃敌,将其歼灭,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追击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浇在战士们身上,冰冷刺骨,视线也变得模糊。但战士们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冒着大雨,继续在泥泞中奔跑。有的战士滑倒在泥水中,立刻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泥浆,继续前进。陈磊的伤口被雨水浸泡,疼得钻心,他却咬着牙,坚持着跟上队伍。
山坳伏击战的殊死较量,傍晚时分,队伍追击到一处名为“黑风口”的山坳。这里地势险要,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是湘黔公路的必经之地。马振国敏锐地察觉到这里可能有埋伏,立刻下令队伍停止前进,隐蔽起来。果然,没过多久,一股负隅顽抗的敌军残部从山坳中冲出,向战士们发起攻击。这股敌军大约有三百多人,是从益阳逃出来的精锐部队,他们占据了山坳两侧的高地,架起了重机枪和迫击炮,妄图阻挡追击。
“准备战斗!”马振国大喊一声,战士们立刻散开,分成两队,从两侧迂回包抄。火力组的战士们架起轻重机枪,向敌军的火力点射击;突击组的战士们利用地形掩护,向山坳发起冲锋。敌军的火力异常凶猛,重机枪的扫射形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网,迫击炮的炮弹落在战士们身边,掀起巨大的泥土。战士们几次进攻都未能得手,伤亡惨重。“用火箭筒!”马振国喊道。火箭筒手迅速架起武器,瞄准敌军的重机枪阵地。“发射!”随着一声巨响,火箭弹精准命中目标,敌军的重机枪阵地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