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号的舰体擦着一艘废弃巡洋舰的残骸飞过,金属碰撞的“哐当”声震得控制台都在颤。银狐死死攥着操纵杆,额角的冷汗滴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淡蓝的雷达波纹——禁忌星骸里的电磁干扰太强,原本清晰的航线图变成了一团雪花,只有陆玥掌心的净化能量能勉强标出寂灭号的方向。
“左侧三公里有残械兽!是变异体!”铁狼的声音从炮塔传来,混着离子炮充能的嗡鸣,“它们的外壳裹着星骸结晶,我的炮打上去只冒火星!”
陆沉扶着舰桥的栏杆往外看,星骸带里飘着密密麻麻的战舰残骸,有的断成两截,有的炮塔还保持着开火的姿势,像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最远处那艘完整的旗舰格外扎眼——寂灭号的暗银色舰体在星骸微光里泛着冷光,舰桥的窗口漆黑一片,像在凝视着闯入者。
“零,能感应到寂灭号的能量吗?”陆沉在心里问,暗核义肢的外壳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痛,是一种熟悉的共鸣,像遇到同类的震颤。
零的声音带着细碎的记忆碎片,不像之前那样清晰,更像从深海里捞上来的回声:“驾驶舱……身份芯片在驾驶舱……还有……星骸意识的分身……当年我们把它封印在底层……源质暗核不是钥匙……是封印的锁……”
“锁?”陆沉愣住了,之前零一直说12枚源质暗核是解除星骸意识契约、唤醒陆玥的钥匙,现在怎么变成了锁?他刚要追问,怀里的陆玥突然抓紧了他的胳膊,指尖的净化能量剧烈波动起来。
“阿沉,我能感觉到身份芯片了!”陆玥的声音带着激动,却又透着一丝不安,“它在驾驶舱的控制台里,可……可那里还有星骸意识的能量,像一张网,裹着芯片,还裹着另一个意识——很像母亲的,但更虚弱。”
鹰爪突然凑过来,伤残的左臂夹着那张手绘的空间站地图,现在已经添上了禁忌星骸的标记:“刚才残魂给的线索没错,寂灭号底层有个封印室,星骸意识的分身就困在那。联邦舰队分两队包抄过来了,一队在我们后面,一队绕去了寂灭号的右侧,想截住我们登舰的路。”
“铁狼,能拖住后面的舰队吗?”陆沉对着通讯器喊,舷窗外已经能看到联邦小舰的淡蓝色光轨,它们正穿过星骸残骸,往破风号的方向逼近。
“最多三分钟!”铁狼的声音带着咬牙的劲,“我把离子炮的能量调到最大,能崩掉它们的护盾,但炮管撑不了多久!你们赶紧找登舰口,别让我白挨炸!”
银狐突然猛打操纵杆,破风号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块半人高的星骸结晶,舰尾还是被擦到,冒出一串火星:“寂灭号的登舰口在左侧!但那里飘着三艘废弃护卫舰,像故意挡路的!”
陆沉看向陆玥,她已经站直身体,掌心的净化能量凝成一道细光,指向寂灭号左侧:“登舰口后面有残魂!它们在帮我们清理结晶,我们可以从护卫舰的缝隙穿过去!”
破风号顺着净化能量的指引,往登舰口冲去。沿途的星骸结晶果然在自动移开,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陆沉知道,是暗核军团的残魂在帮忙,那些沉睡在禁忌星骸里的战士,还在守护着他们最后的旗舰。
“还有一分钟!联邦的小舰要追上了!”铁狼的声音突然变急,“我要开炮了!你们抓紧!”
离子炮的红光突然炸开,直逼后面的联邦小舰。那艘小舰的护盾瞬间被击穿,舰体冒着黑烟往星骸残骸撞去,却在最后一刻发射了一枚探测器——淡蓝色的光点擦着破风号的舰体飞过,精准落在了寂灭号的登舰口旁。
“糟了!它们在定位登舰口!”银狐的手指在控制台飞快跳动,“探测器在发信号,后面的舰队正往这边赶!”
陆沉刚要下令加快速度,暗核义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小心登舰口!星骸意识设了陷阱!那些废弃护卫舰不是残魂挡的,是星骸意识用结晶拼的假的!真登舰口在顶层!”
银狐猛地调转方向,破风号堪堪避开那三艘“护卫舰”——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那些“护卫舰”突然炸开,星骸结晶裹着淡紫色的能量,像一张网一样罩向原本的位置。
“好险!”银狐擦了把冷汗,“顶层登舰口就在前面!但联邦的另一队已经到了,它们的主炮正对着登舰口!”
陆沉看向舷窗外,寂灭号顶层的登舰口果然亮着淡绿色的光,可三艘联邦小舰正围着登舰口,主炮的淡紫色光团已经开始膨胀。陆玥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净化能量突然变强,像一道屏障挡在破风号前面:“我来引开它们的火力!你们趁机登舰!”
“不行!”陆沉一把拉住她,“你的能量还没恢复,这样太危险!”
“阿沉,相信我!”陆玥的眼神很坚定,她的净化能量突然分出几道细光,分别射向三艘联邦小舰的雷达,“我能干扰它们的瞄准,你和鹰爪赶紧去驾驶舱找身份芯片,母亲还在等着我们!”
铁狼的声音突然传来:“老大!我帮陆玥牵制!你们快登舰!再晚联邦的主力舰就到了!”离子炮的红光再次炸开,这次瞄准的是联邦小舰的引擎,其中一艘小舰的引擎瞬间被击中,冒着黑烟往星骸里坠去。
陆沉咬了咬牙,拍了拍鹰爪的肩膀:“走!我们去驾驶舱!银狐,你和铁狼掩护陆玥,等我们找到身份芯片就汇合!”
登舰口的舱门缓缓打开,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灌进来。陆沉和鹰爪快步冲进去,身后传来陆玥的声音:“阿沉,小心驾驶舱里的陷阱!残魂说里面有星骸意识的分身!”
寂灭号的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在闪烁,映着满地的灰尘和废弃的设备。暗核义肢的共鸣越来越强,零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前面左拐就是驾驶舱……身份芯片在主控制台的暗格里……还有,陆岚也在里面……星骸意识把她绑在控制台前,想让她激活源质暗核的封印……”
陆沉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他加快速度往驾驶舱冲,通道尽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淡紫色的光——正是星骸意识的能量。
他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驾驶舱的主控制台上,12枚源质暗核正围着一个透明容器旋转,容器里是陆玥的身份芯片,而容器旁边,母亲陆岚被淡紫色的能量绳绑在椅子上,头歪在一边,脸色苍白,手腕上还留着被束缚的红痕。
“母亲!”陆沉刚要冲过去,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寒意——鹰爪猛地拉住他,指了指控制台下方,那里藏着一个淡紫色的影子,正慢慢凝聚成残械兽的形状,是星骸意识的分身!
“别出声。”鹰爪的声音压得很低,伤残的左臂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它还没发现我们,我们得先救陆岚女士,再拿身份芯片,最后解决这个分身!”
陆沉点了点头,暗核义肢的紫光亮起来,双能在掌心悄悄凝聚。他盯着那个淡紫色的影子,又看了看椅子上的母亲,心里清楚,这是他们解开母亲被控制之谜、揭开源质暗核真相的关键——但稍有不慎,不仅他们会被困在这里,陆玥和破风号上的伙伴也会陷入危险。
就在这时,椅子上的陆岚突然动了动,眼皮颤了颤,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阿沉……别过来……源质暗核是陷阱……星骸意识想……用它打开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