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号的能量盾警报声像钝锤一样砸在每个人耳边,红光在舰桥里疯狂闪烁,映得银狐的脸一片惨白。她的手指在控制台飞快跳动,碰倒了旁边的能量饮料罐,琥珀色的液体洒在按钮上,溅起细小的火花:“老大,能量盾只剩30%了!联邦的主炮还在充能,这次的能量波动……比上次清剿行动强三倍!”
陆沉扶着陆玥站在舰桥中央,舷窗外的残械兽群像蝗虫一样扑过来,它们的躯体是拼拼凑凑的金属零件,胸腔里跳动着淡紫色的星骸能量,最前面那只巨型残械兽的爪子正刮过破风号的舰体,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听得人牙根发酸。
“铁狼,离子炮还能撑吗?”陆沉对着通讯器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的暗核义肢还在发烫,刚才融合双能封印逆熵心脏时耗损太大,现在调动能量都有些滞涩。
通讯器里传来铁狼粗哑的声音,混着离子炮的轰鸣:“够呛!炮管已经过热,再开两炮就得炸!我试着瞄准残械兽的核心,可它们太灵活,每次都差一点……”
鹰爪突然凑过来,伤残的左臂夹着逆熵心脏的残骸,暗灰色的石头在他掌心微微发烫:“这东西能干扰星骸能量!刚才在空间站我试过,残械兽靠近时,它会发出震动,能削弱它们的行动力!”他把残骸递到控制台前,果然,舰桥外的几只残械兽突然停住动作,胸腔里的淡紫色能量开始闪烁,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
“有用!”银狐眼睛一亮,立刻调整控制台的频率,“我试着把残骸的能量接入破风号的防御系统,应该能形成临时的干扰场!”
陆沉刚松了口气,怀里的陆玥突然浑身一颤,掌心的净化能量毫无征兆地亮起来,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往舷窗外的联邦舰队方向飘去。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母亲的信号……变强了!她在往这边看,我能感觉到她的意识在挣扎,像被绳子捆着……”
陆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联邦舰队最中间那艘主力舰的舰桥上,隐约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联邦的白色制服,头发在星骸带的冷风中飘动,侧脸的轮廓和陆玥几乎一模一样。是母亲,陆岚!
“她为什么会在联邦的舰桥上?”陆沉的指节攥得发白,暗核义肢的外壳又开始发烫,零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复杂的情绪:“当年暗核战争时,你母亲没有死。她是暗核军团的首席研究员,负责研究源质暗核的融合技术……后来联邦突袭实验室,她为了保护研究数据,被迫投降,从此就没了消息。”
“被迫投降?”陆沉愣住了,他一直以为母亲是为了保护他和陆玥牺牲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真相,“那她现在为什么会和星骸意识合作?还帮联邦清剿猎兵?”
零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不确定,但她的信号里有逆熵能量的波动——和熵的能量很像,却又不一样,像是被人改造过……她可能不是自愿的,是被联邦用某种方式控制了。”
就在这时,联邦主力舰突然发出一道淡紫色的光,不是主炮的攻击,而是一道信号,直接传进了破风号的通讯器。陆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陆沉,陆玥,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联邦会赦免你们的罪行,前提是你们交出源质暗核和逆熵心脏残骸。否则,破风号会被彻底摧毁,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母亲!”陆玥对着通讯器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你醒醒!是我们啊!你为什么要帮联邦?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通讯器里的声音顿了顿,突然变得混乱,像是有两个人在争夺控制权:“小玥……别过来……联邦在骗你们……源质暗核的真相在禁忌星骸……啊!”最后一声是痛苦的尖叫,随后通讯就被切断,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是星骸意识在控制她!”零的声音变得急促,“刚才她清醒的瞬间,提到了禁忌星骸——那里不仅有寂灭号,还有源质暗核的源头,也是星骸意识的弱点所在!你们必须去那里,找到真相,才能救你母亲!”
银狐突然大喊:“不好!联邦的主炮充能完毕了!还有残械兽群,它们突破了干扰场,正往我们的引擎舱冲!”
舷窗外,联邦主力舰的主炮发出一道刺眼的淡紫色光,直逼破风号的舰体。铁狼的离子炮突然炸响,却只挡住了一半的能量,剩下的光流擦过舰尾,引擎舱立刻冒出黑烟,破风号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
“引擎受损!我们没法再逃了!”银狐的手指在控制台疯狂跳动,屏幕上的警告灯全亮了,“唯一的生路就是往禁忌星骸方向冲!那里的星骸带复杂,联邦的舰队追进去会受限,残械兽群也不敢轻易靠近!”
陆沉看了一眼怀里的陆玥,她正用净化能量稳住舰体的震动,眼神里满是坚定:“阿沉,去禁忌星骸。我们要找到母亲,还要揭开源质暗核的真相,不能让她白白被控制。”
鹰爪已经调整好了航线,破风号的引擎重新发出低吼,调转方向,朝着禁忌星骸的方向冲去。舷窗外,联邦舰队果然跟了上来,却因为星骸带的复杂地形,不得不放慢速度,残械兽群也在禁忌星骸的边缘停住了脚步,像是害怕里面的什么东西。
陆沉站在舰桥的窗前,看着越来越近的禁忌星骸——那是一片巨大的星骸群,里面悬浮着无数废弃的战舰残骸,最中间的位置,隐约能看到一艘完整的旗舰,舰身上刻着暗核军团的标志,正是寂灭号!
“快到了。”陆玥靠在他身边,掌心的净化能量与寂灭号的信号产生了共鸣,“我能感觉到寂灭号里有我的身份芯片,还有……很多被困的残魂,它们在等我们过去。”
就在破风号即将进入禁忌星骸时,联邦主力舰突然又发出一道信号,这次不是陆岚的声音,而是联邦指挥官冰冷的命令:“所有舰队注意,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破风号进入禁忌星骸。星骸意识已经下令,就算毁掉禁忌星骸,也不能让陆沉他们找到源质暗核的真相!”
陆沉握紧暗核义肢,看着舷窗外紧追不舍的联邦舰队,心里清楚,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禁忌星骸里不仅有真相和希望,还有更危险的陷阱在等着他们——但为了母亲,为了陆玥,为了所有被联邦和星骸意识压迫的猎兵,他必须走下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破风号终于冲进了禁忌星骸的星骸带,周围的废弃战舰残骸像巨大的墓碑,在黑暗中沉默地矗立着。陆沉抬头看向中央的寂灭号,暗核义肢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震动,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我们到了。寂灭号的驾驶舱里,不仅有陆玥的身份芯片,还有暗核军团最后的秘密——关于星骸意识的起源,还有源质暗核真正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