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江明正在开自行车锁,突然明白过来:这哪是回家,分明是另有打算!
果然,还没等她开口,陈雪如已经扭着腰凑到江明身边,眼神流转:“江先生,顺路捎我一程好不好?”
江明抬眼看了看她,心里明白这女人肯定有目的。但话已出口,只好点头:“上车吧,先送你回去。”
陈雪如立刻高兴地跳上后座,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背上。自行车晃晃悠悠地驶远,消失在街角。
“真不要脸!”徐慧真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得直跺脚,“明知道人家有家室,还这么不要脸地往上蹭,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蔡全无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
徐慧真立刻转身叮嘱:“这话可不能让她听见!”
蔡全无闷声应道:“我知道。”
徐慧真轻叹一声:“说起来她也挺不容易的。”
“眼光太高,普通男人进不了她的眼。”
“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偏偏人家早有家室。”
……
蔡全无直言不讳:“那也不能死缠烂打,坏了别人家庭怎么办?”
“再说江先生看起来比她年轻不少。”
“反正都不合适。”
这话气得徐慧真瞪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咱俩配不配?”
“不也过得挺好嘛。”
蔡全无挠着头嘿嘿一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
江明把陈雪如送到绸缎庄门口,她却迟迟不肯下车。
“江先生,时间还早,不如进去喝杯茶?”
“上次您帮我们追回货款,还没好好谢谢您。”
“今天正好让我尽点心意。”
陈雪如眼神专注地望着他。若是在订婚前,江明或许会动心。
但现在他身边已有李秀兰。
他摸不透她的心思,便委婉拒绝道:“改天吧,今天还有事要办。”
陈雪如难掩失落,却仍笑着说道:“那就不打扰您了。”
江明点头示意,骑上自行车离去。
——
这边易忠海刚下班回家,就从妻子那里听说秦淮如给傻柱说亲的事。
他的眉头立刻皱成一团。
“秦淮如又在搞什么鬼?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才没几天,又开始闹腾了。”
“……”
大妈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们都没理她。”
“不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
“听说这次是给她亲表妹说亲。”
易忠海眼神一冷:“表妹?”
大妈压低声音:“没错!现在人还在她屋里呢。”
“中午送饭时撞见的。”
“秦淮如直接把姑娘带进傻柱屋里,两人眉来眼去的,看起来挺合适。”
“这女人可真精明!”
“背地里还搞这些名堂。”
易忠海沉声道:“这么说,傻柱也喜欢她了?”
大妈撇了撇嘴:“可不是,中午还亲自下厨露了一手。”
“……”
易忠海继续问:“老太太怎么想的?”
大妈回答:“她当然更喜欢娄小娥。”
“前几天还特意要了一条围巾,已经送过去了。”
易忠海脸色阴沉:“那就破坏这门亲事。”
“那个叫秦京如的,既是秦淮如介绍的,又是她的亲表妹。”
“谁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对我们来说太不稳定。”
“要是成了,以后在傻柱耳边说些风言风语,养老的事恐怕就黄了。”
“……”
当初选中秦淮如,默许她和傻柱不清不楚,就是为了让她离不开这个院子。
贾家穷得叮当响,只能靠他们。
再说那时候秦淮如虽然也有小算盘,但还算听话。
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秦淮如明显不是一路人,这是要把傻柱带偏的架势。
自己得不到,就把表妹推出来。
相比之下,娄小娥才是他们的首选。
娄小娥的底细他们清楚,好控制。
大妈绞尽脑汁地问:“那要怎么破坏这事?”
“现在傻柱已经看上秦京如了,要是硬拆,傻柱肯定会记恨咱们。”
“……”
易忠海眼睛一转,点头道:“当然不能硬来。”
“明天我先找秦淮如谈谈,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之后你多去老太太那儿说说。”
大妈想了想,答应道:“行吧。”
他们想让傻柱养老,就必须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没办法,谁让傻柱不是亲生的呢?
如果是亲儿子,哪用这么费心。
处处都在算计!
毕竟不是亲骨肉,没人有义务给他们养老送终。
如果事情失控,谁知道将来会不会被扔开。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
就在他们想着怎么说服聋老太太时,傻柱已经被秦淮如拉着,带着她和秦京如去了老太太屋里。
“你就是我乖孙的相亲对象?”
“你是秦丫头的表妹吧?”
聋老太太仔细打量着秦京如。
她和易忠海两口子不同,虽然她也喜欢善良的娄小娥,但如果傻柱能娶个懂事孝顺的媳妇,她也不反对。
毕竟她不是易忠海夫妇,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有人照顾她、孝顺她才是最重要的。
等她闭上眼,还管得了这些吗?
“没错,老太太,我是秦京如。”
秦京如对何雨柱有些不满,但还是勉强保持了礼节,毕竟堂姐坚持要她来。而且何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午饭时她差点吃撑了。能在城里过上这样的生活,不正是她想要的婚姻吗?
“模样挺端正,是个漂亮姑娘。”老太太点点头,看向秦淮如:“淮如,上次雨柱为了你丢了差事,这回你总算帮他张罗对象了,以前的事就算翻篇了。”
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高兴,赶紧应道:“您说得对,老太太。”
老人满意地说:“以后踏实干活,好好过日子最重要。”又对何雨柱说:“人我已经见过了,娶媳妇关键是你自己开心。奶奶只能帮你出出主意,你们先回去吧。”
三人离开后,秦淮如拉着妹妹跟何雨柱告别:“京如我先带走了,她暂时住我那儿,你有空多陪她出去转转。”
何雨柱早就对秦京如有了好感,自然满口答应,还没到家就开始琢磨约会的事情。回到中院的秦淮如暗自松了口气,虽然老太太之前被江明当众羞辱,威信大不如前,院子里的人都不太理她,但她毕竟是长辈。
她依然是四合院里唯一的五保户。
更重要的是,秦淮如最在意的是她和傻柱的关系。只要得到她的认可,傻柱自然不会排斥她。
易忠海那边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样一来,她在院子里的地位也能改善不少。
“姐,你怎么能随便安排我的时间?”
“万一他明天就约我出去怎么办?我还打算明天看电影呢!”
“……”
秦京如一进家门就开始抱怨,刚才的乖巧模样立刻消失不见。
“你明天要去看电影?看什么电影?”
秦淮如立刻皱眉,狐疑地盯着她。
秦京如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但反应还算快,连忙解释:“你不是说过轧钢厂有露天电影吗?”
“正好是明天放,我好久没看电影了。”
“所以想明天和你一起看。”
“……”
看着她一副笃定的样子,秦淮如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过这话。
“我真的说过?”
秦京如连连点头:“当然说过!要不是你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她没告诉秦淮如,这个消息其实是从许大茂那儿听来的。
她也察觉到许大茂似乎对她有点意思,但为了能见到江明,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要是早来四合院一段时间,她早就去前院打听去了。
秦淮如没再深究,只是埋怨道:“就算你想看电影,也可以找傻柱一起去。”
“这两件事又不冲突……”
毕竟今天她一直在和秦京如在一起。
对方就算有什么计划,也来不及了。
秦京如嘟囔着:“再急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还没想好呢。”
“……”
秦淮如本想再说她几句,瞥见院子里大家投来的目光,只好作罢。
——
另一边,江明刚进门,就看到李秀兰满脸笑容。
她一见到他,立刻高兴地上前。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遇上好事了吗?说说看。”
江明也被勾起了兴趣。
相处这么久,他还从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喜悦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李秀兰跑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江明,我妈回信了!家里来信了!”
“快帮我看看写的是什么?”
“……”
信?回信!
江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难怪这丫头这么高兴,原来是等了很久的家书终于到了。
“真是你家寄来的?”
他核对了信封地址,忍不住笑了——正是李秀兰之前给他的那个地址。
“怎么没拆?”
“你还没看?”
李秀兰绞着衣角:“我只认得几个字……”
“所以专门等你回来。”
看到她满心期待的样子,江明忍不住笑了:“傻丫头,下午急坏了吧?”
“找别人帮你读不就好了,三大爷他们都在院子里闲着。”
“偏要死心眼等我回来。”
他一把撕开信封,抽出两张发黄的信纸。
“我不想让别人看。”
“这是家书,不能给外人看。”
“信上写了什么?”
“快念给我听!”
李秀兰立刻凑了过来。
其实她也认得几个字,比如开头那几个。
【秀兰,见信悦!】
她认得自己的名字,也认得“见”字,后面的两个字就不认识了。
江明看着她的样子,干脆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说收到钱时全家都很惊讶,反复确认才敢相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