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见状,赶紧上前劝道:“妈,您饿了吧?咱们回家吧。”
两位大妈也心有余悸,连连附和:“是,贾家嫂子,您刚回来,还没进门呢。”
“赶紧回去,去去晦气。”
“对对,跨个火盆,待会儿再聊。”
……
贾张氏见没人接话,觉得没意思。这时有人递台阶,便顺势下了:“行,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待会儿一定要来。”
说完,扭着身子进了中院。
“呸!这贾张氏,跟苍蝇一样讨厌,一回来就满院子乱转。”
“幸好秀兰买菜去了。”
“不然非得碰上她不可。”
“……”
三大妈从门缝里盯着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自从江明请客后,两家关系迅速缓和,三大妈现在也站到了李秀兰这边。
贾张氏刚进家门,秦淮如来不及**盆,一把把她拉到角落。
“妈,您怎么又在前院说那些话?”她压低声音,语气焦急,“您刚回来,安安稳稳在家休息不行吗?别再惹事了。”
这句话立刻触动了贾张氏的伤心处。她瞪大眼睛:“我惹事?那小畜生害我蹲了二十多天局子,就这么算了?秦淮如,你打的什么主意?”她突然想到什么,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儿媳鼻尖,“该不会这些日子,你跟那姓江的——”
秦淮如心里一紧,强装镇定地说:“您说什么呢!您知道这些天院子里出了多少事吗?”见婆婆暂时没再说话,她赶紧关上门,声音更低了,“您没看见一大爷他们来接您吧?傻柱又进去了。”
“啥?”贾张氏张大了嘴,“那愣头青又干了什么?”
“前几天在厂里偷菜,被许大茂举报了。”秦淮如叹气,“正好被江明撞上了。”
贾张氏更糊涂了:“傻柱偷菜我知道,许大茂捣鬼也不奇怪。可那姓江的算什么人物?凭什么抓人?”
秦淮如这才想起来——婆婆被关的这段时间,江明早就调到了保卫处。
如今江明是轧钢厂保卫处的人,已经正式成为厂里的职工。
“傻柱是被许大茂举报的,但最后却是江明亲自把他抓了。”
“人证物证都有,傻柱不仅被开除,还要关半个月。”
贾张氏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声音发抖:“什…什么?那小畜生居然进了保卫处?”
“他怎么可能当上保卫处的人?”
“这不可能!”
秦淮如皱着眉,叹了口气:“妈,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这事是真的。”
“他今天已经在厂里上班了,应该是接替他伯伯江树龙的位置。”
“才来没几天,就把傻柱送进去了。”
“您刚才还在闹,我是怕您又惹麻烦。现在连一大爷都拿江明没办法了。”
贾张氏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
“这…这可怎么办?那小畜生现在有权有势……”
“之前就告过我,现在当了保卫处的人,还不得变本加厉地找我们麻烦?”
“对了,一大爷怎么会治不了他?”
“一大爷可是厂里的八级锻工,连厂长都要给他面子。”
“只要他开口,厂长还不马上把那小畜生赶出工厂?”
秦淮如见她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感到身心疲惫,但还是耐心地解释:
“妈,江明这个人深不可测。您以为大爷没找过厂长吗?”
“傻柱刚被抓,大爷就请来了杨厂长!”
“后来又找了李副厂长。”
“结果杨厂长不管了,李副厂长也被调走了。”
“根本没用,反倒是江明照样上班,一点事都没有。”
“就因为这事,大爷现在记恨我了。”
贾张氏猛地抬头:“记恨你?他凭什么记恨你?难不成你真和那小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淮如叹了口气:“妈,您别胡思乱想了,大爷是冲着傻柱来的。”
“他以为是我连累了傻柱,说那些菜都是给我带的。”
“这才让江明找到机会把他抓进去,可我真的冤枉。”
贾张氏火冒三丈:“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讲清楚?”
秦淮如眼圈发红:“我怎么没解释?特意陪他去看傻柱,可他根本不听!”
贾张氏拍案而起:“易忠海这个老东西凭什么往你头上泼脏水?”
“这个断子绝孙的老光棍,净干些不地道的事!”
“老娘非得找他理论不可,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就要往对门跑。
秦淮如赶紧拦住她:“妈,您别去,大爷现在不在家。”
“再说去了也没用。”
“他为了傻柱的事都快疯了。”
“听说让江明推了一跤,还去医院看了。正生气呢,哪听得进我们的话?”
“到时候更把账都算到咱们头上了。”
贾张氏听到易忠海被打,一下子停住脚步,眼神有些害怕。
她下意识摸了摸缺了的门牙——这不也是姓江的干的?
那是个真敢下狠手的人。
秦淮如点点头:“厂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事。”
“只是没传出去。”
“大爷在家休息了两天才去上班。”
贾张氏这次真的怂了。
她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冲动。
她之前虽然叫嚷得厉害,不过是为了撑点面子。
毕竟关了这么多天,谁心里都不好受。
她只能靠这样来发泄一下。
可一想到江明现在不仅进了保卫处,还把傻柱又送进去,会不会回头来找自己麻烦?
他连易忠海都敢打。
想到这里,她更加不安。
贾张氏紧张地说:“那……那我们就不去找他了。”
秦淮如见她突然退缩,心里竟有点舒服,劝道:“妈,快过年了,别想那么多,先好好过个年再说。”
贾张氏顺势借坡下驴:“好,那就先过年!”
江明下班后马上赶回家,看到一切正常,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贾张氏居然没来,倒是让人意外。
听三大妈说贾张氏早上在前院说了狠话,他心里冷笑。
他正希望这老太婆来**,正好再把她送进去。
要说院子里最让人讨厌的,贾张氏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和她结怨,就像被牛皮糖粘上,除非彻底解决,否则她一有机会就会旧态复萌,搅得人不得安宁。
不过他很快失望了——贾张氏不仅第一天没来闹,第二天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他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饭桌上,江明向李秀兰说起第二天的安排。
“秀兰,明天我去买点年货,下午咱们一起去赵叔家坐坐,你看行不行?”
“去赵叔家?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带点什么过去吗?”李秀兰立刻来了精神。
“不用特意准备,我明天买东西的时候顺带给赵叔家也备一份就行。”江明笑着说道。
“那好,我明天也收拾一下!”
“可别忘了给新光准备礼物!”李秀兰笑着提醒道。
此时谁也没想到,那个几乎被他们遗忘的陈雪如会再次登门。
此刻的陈雪如正在做什么?
她刚收到从南方运来的暖气片,正在拆箱检查。
“陈雪如,这暖气片你一个人搬不动,得找个人帮忙。”
“要不明天让蔡全无来帮你?”
徐慧真看着眼前的暖气片,眼里闪着光。
陈雪如卧室里装了一个,冬天进屋就暖烘烘的,让她非常羡慕。
以前是买不起,现在她也想弄一个。
“那太好了!”
“不过我更希望你明天陪我去一趟。”
“他上次已经拒绝过一次,我怕这次还会被回绝。要是再不成,我真没脸再去了。”
陈雪如无奈地笑了笑。
自从接手祖传的绸缎庄,她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过?这已经是第二次求人了。
虽然她处事圆滑,但求人办事确实不是她的强项。
徐慧真听了之后笑出声:“你陈雪如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拿出平时对付我的本事来!”
“我从没见过你这副样子。”
陈雪如摇头苦笑:“不是我不自信,是去求人办事。”
徐慧真见她如此坚持,只好轻轻点头答应。
“好吧,明天我陪你去一趟。”
“顺便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让你放心不下。”
“不过话说回来,明天酒馆的损失算你账上。”
陈雪如爽快地答应:“包在我身上,等讨回欠款,一定双倍还你。”
徐慧真闻言露出笑容:“这话我记住了。”
“好了,先把这暖气片搬回你店里吧。”
两人一起抬着,把暖气片搬进了绸缎庄。
天刚亮,江明出门并不是为了买年货——他的随身空间早已装满了各种食材。
巧合的是,系统似乎总能预知他的需要。
今天签到,竟然得到了两只活鸡、五十斤牛肉,加上之前囤积的排骨和羊腿,别说两户人,就是再多几户也够用。
现在普通百姓过年,能买一两斤肉就很不错了。家境好些的,也不过是买点猪头肉、内脏,就算丰盛了。四九城的普通家庭,大多是剁点肉馅包饺子,一家人围坐分着吃,就算过了年。
可江明的随身仓库里,各种食材一应俱全,连少见的海产品都备了不少。只是这些东西他不敢轻易拿出来——一是北方少见,二是价格不菲,要是被人看到,实在不好解释。再加上李秀兰不会做海鲜,他自己也完全不会。
江明常常暗自懊悔,如果上次获得的生活技能是【厨艺】而不是【垂钓】,现在就能天天吃得好些了。
不过今天出门也不是白跑一趟。他直接去了新华书店,准备把高中三年的教材全部买齐。
正在挑选数学课本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同学,是要买高中教材吗?需要我帮你推荐一下吗?”
江明回头一看,是个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男人,手里还拿着几本高中教材。
“您误会了,我不是学生。”江明礼貌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