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摇头:“和何雨水吵了一架,她就回娘家了。”
江明打趣道:“那你不是自由了?家里就你一个,想干啥干啥。”
“你这是要去哪?”
一提到这个,许大茂来了劲,挤眉弄眼地笑:“嘿嘿,小江,这次真得谢谢你!我在东大门胡同的小酒馆里,真的碰到陈雪如了!”
江明一愣:“胡同里的小酒馆?”
许大茂点头:“是!可惜上次只打了个照面,还没说几句话她就走了。今天再去碰碰运气。”
江明表情有点复杂:“你就没打听她在哪上班?住哪?”
许大茂叹气:“问了,可是酒馆里除了老板娘,没人知道她住哪。”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明明是你抓的傻柱,何雨水却天天找我麻烦,你小子倒是躲得干净!”
江明笑道:“我这叫运气?她是不敢来找我。”
“今天打算去市场和百货店看看,有没有卖暖气片的。”
许大茂疑惑:“暖气片?”
江明白了他一眼:“供暖的设备,你没在你老丈人家见过?”
见他摇头,江明懒得再解释。
“那你自个儿玩吧,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他猛踩脚踏板,自行车“嗖”地窜了出去。
“喂喂……捎我一段!”
许大茂拔腿就追,可江明压根没停的意思,转眼就骑出老远。
“下回吧,咱俩不顺路!”
江明不想跟他搅和在一起。陈雪如之前还托他办过事,这会儿要是跟许大茂一起去小酒馆,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再说,陈雪如是漂亮,算得上江明见过最标致的姑娘。可江明不像许大茂那么急,专门为了个女人去找她。
他只要把李秀兰养得水灵灵的,保管不比陈雪如差。
——
就在许大茂说的那个小酒馆里,陈雪如独自坐在角落,眉头紧锁。
桌上已经空了三个啤酒瓶,她还在一杯接一杯地灌。
大清早的酒馆没几个客人,只有个憨厚的伙计在忙活。老板娘收拾完柜台,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别喝了,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还是想想怎么从姓廖的那儿把钱要回来吧。”
徐慧真一把夺过她的酒杯,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卷走了我全部积蓄,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报警帽子说是家务事,找人帮忙也没人肯插手。”
陈雪如满脸绝望,早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上次你说那人也帮不上忙?”徐慧真追问。
“他倒是有门路,可不愿意帮我。”
陈雪如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他还说不想管公家的事,看起来挺忌讳这些的。”
她转头看了看憨厚的蔡全无,语气里带着羡慕:“还是你好,找了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就知道埋头干活,没什么花花肠子。”
徐慧真笑着打趣:“谁让你总喜欢那些能说会道的,说什么风度翩翩有幽默感。像老蔡这样的,你能看得上?”
作为多年的闺蜜兼对手,她太了解陈雪如了。现在受了骗,说什么都是好的,等事情过去肯定又会故态复萌,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陈雪如信誓旦旦地说,“经过这次教训,我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一个人过日子多好,至少没人能骗我。”
徐慧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太清楚这个闺蜜的性子了,现在说得好听,等遇到会哄人的,保准又栽进去。这人,这辈子都离不开男人。
“行行行,你以后肯定不会上当了。”徐慧真给她倒了杯茶,“大清早的别喝了,我可不想大早上就背着个醉鬼出门。再说了,烦心事也不是靠喝酒能解决的。”
“之前那个不行,换个呗。你不是说街道办还有个叫范金有的?要不试试找他?”
陈雪如皱了皱眉:“他?见人就点头哈腰的,看着就不靠谱。再说,我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那个姓廖的不也是街道办派来的公方经理吗?说不定他们俩还是一伙的呢。”
徐慧真点点头:“这倒有可能。”官场上的事,互相包庇是常有的,谁也不敢轻易去碰。
尤其是同部门的人,要是真有什么问题,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陈雪如轻声叹道:“所以我才不敢主动联系他。”
“做女人真的很难。”
“外人只看到我们风光,以为是女强人,可真正遇到事的时候,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
这话让两人感同身受,她们都曾经历过丈夫的背叛。
徐慧真想了一会儿,说道:“实在没办法的话,再试试找范金有吧?”
“总比现在这样僵着强。”
“我……”
陈雪如刚要开口,酒馆门突然被推开。
人还没进,声音先到:“徐老板,来瓶啤酒。”
徐慧真回头示意:“老蔡,给客人拿啤酒。”
话音未落,那人看见陈雪如,眼睛一亮,直接走了过来。
“徐老板还认得我吗?”
“陈老板,真是巧遇。”
来人毫不客气地坐下。
徐慧真看了看陈雪如,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恍然道:“你是姓许……”
“许大茂!”男人笑着回答。
没错,这个人就是许大茂。
他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早上一时兴起来到酒馆,竟然真遇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您的啤酒!”
蔡全端着酒瓶走过来。
“放这儿就行!”
许大茂接过酒瓶,“砰”地一声放在两位女士面前。
陈雪如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
他自顾自地打招呼:“陈老板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三四天前我们在南锣鼓巷见过,当时你说有急事离开了。今天能再遇见,真是缘分。”
徐慧真在一旁冷眼看着,立刻明白了——又一个被陈雪如吸引的追求者。她这位朋友确实魅力十足,总是吸引男人不断靠近,这点她自己都比不上。
但看陈雪如的表情,显然对许大茂毫无印象。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摇头说道:“抱歉,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没关系。”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略微一滞,随即又堆出更热情的笑容,“其实我们早就在您来四合院的时候见过面了。您前几天去南锣鼓巷找江明的时候,我就住在那个院子里。”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陈雪如的注意。她微微皱眉:“四合院?”
“没错!”许大茂趁机接着说,“您找江明那会儿,我就住在他的后院。说起来,我和江明还是朋友呢。”
听到这话,陈雪如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您认识江明先生?”
看到她露出惊讶的表情,许大茂心里暗喜,连忙答道:“当然认识!他住前院,我住后院,平时经常来往。”
我刚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他。
我们在一个厂里上班。
关系自然比较熟。
徐慧真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
江明这个名字,陈雪如之前提过,就是那个拒绝她的那个人。
两人刚才还在聊这件事,没想到就遇到了和他同院的邻居。
陈雪如一听到江明,立刻来了兴趣。
赶紧问:“江先生今天也休息吗?”
许大茂见她这么积极,马上回答:“应该是,他说要去市场逛逛,估计是休息日。”
陈雪如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市场?”
许大茂皱了皱眉,察觉到她心思似乎不在自己身上。
但为了讨她欢心,还是笑着回答:“陈老板是想找江明?”
“今天恐怕找不到,他只说去市场,没说具体去哪儿。”
“就提到要买暖气片。”
暖气片!
陈雪如和徐慧真对视一眼,这东西她们很熟悉,陈雪如家里就装了一个。
是她从南方带回来的取暖设备。
因为她经常去南方进货,特意带回来的。
陈雪如一听,立刻有了主意。
“许同志,今天能帮我约江明先生出来吗?”
“我知道哪儿有暖气片。”
“如果他需要,我也可以帮他带。”
许大茂更加疑惑了。
“你们想见江明?”
他本来想问,你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但看情况,似乎并不熟,便没再继续问。
陈雪如点头:“对,许同志能帮忙约他吗?”
许大茂想了想,摇头说道:“这事可能不太好办。你也看到了,他今天出门了,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
“估计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
“总不能半夜去叫人吧?”
“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出去!”
徐慧真不愧是开酒馆的,眼力很好,立刻看出他神色不对。没等陈雪如开口,就抢先说道:“许同志,要不这样,你今天在酒馆的消费都算我的。”
“只要你回去告诉江明,就说我们知道哪儿能弄到暖气片。”
“他要是想要,可以来我这儿,或者去找雪如的绸缎铺也行。”
陈雪如也跟着说:“对,要是许同志能帮忙。”
“我们会有重谢!”
许大茂看着两人,虽然听她们一遍遍提起江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想到有厚礼,再加上想和她们拉近关系,还是笑着答应:“这有什么难的?”
“我们住一个院子,捎句话而已。”
“你们放心,我一定办到。”
徐慧真立刻笑呵呵地说:“那太感谢你了。”
“再拿几瓶啤酒,配两个下酒菜,我们陪许同志喝几杯……”
蔡全无看了许大茂一眼,应声道:“好嘞,马上来。”
许大茂没想到这次来这么值,不仅见到了想念的人,还能白吃白喝一顿。刚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徐老板,你们太客气了。”
他本来就爱喝酒,如今有**相伴,还能白蹭饭,哪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他和徐慧真、陈雪如边喝边聊,一直喝到中午才醉醺醺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