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笑道:“如果有人想把你置于死地,你也会这么做。”
“先走了!”
他没再多说。肖明一向圆滑,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插手。
再说就算李副厂长来了,肖明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
——
回到拘留室,只见傻柱安静地坐着。
见江明进来,他才抬起头。
“姓江的,你总算来了。”
“你和许大茂合伙算计我,别让我有机会。”
“不然等我出去,绝不会放过你们。”
原本颓丧的傻柱此刻眼神凶狠,愤怒地站起身。
“这是在威胁我?”
“你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
“真不明白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说这种话。”
江明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他的下巴。
**
膝盖猛然顶出。
重重撞在腹部。
“呃!”
傻柱眼睛瞪大,脸色惨白。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整个人直挺挺倒在地上。
他完全没有料到江明会突然动手。
“江……江家的……你找死!”
傻柱像虾米一样蜷缩着,额头青筋暴起。
“嘴还挺硬?”
江明蹲下身,皮鞋碾着地面。
“是不是觉得马上有人来救你?”
“昨天的教训还不够。”
门外同事听到动静赶来。
对视一眼,默契地退了出去。
“有……有种弄死我!”
傻柱喘着气,眼中怒火燃烧。
“弄死你?”
江明忽然轻笑,眼神却更冷。
“我确实不敢。”
目光扫过对方四肢。
“不过要是你‘企图逃跑’……”
“我‘不得已’打断你的手脚……”
指节发出咔咔声。
“你说……谁会追究呢?”
笑意没有出现在眼里。
傻柱看着江明脸上那抹阴冷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江明说话声音不高,语速平稳,但每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不怕那些一言不发就动手的莽夫。
但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心底却直冒寒气。
“姓江的,你别乱来!这可是保卫处的审讯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保卫处办事员。”
“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傻柱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腹部的剧痛让他脸色惨白。
“好!”
江明忽然笑着站起身。
“好什么好!”
傻柱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既然你说试试,那咱们就试试,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江明转身露出森然笑意,作势要关门。
“你想干什么!姓江的!你疯了吗……”
傻柱这下真的慌了神。
原以为对方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竟要动真格的。
他可是领教过这小子的身手。
那一拳就能把他放倒的力道,若真动手,他绝对讨不了好。
光是想想那铁锤般的拳头,他就觉得浑身发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外间大门被人猛地踹开。
易忠海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傻柱人呢?马上给我带出来!”
那男人一脸傲慢,进门就大声喝道。
易忠海一眼看到站在审讯室门口的江明,立刻指着他说:
“李副厂长,就是这个人把傻柱关起来了!”
“他肯定还在里面!”
两人快步走来。
江明打量着李副厂长,此人比杨厂长年轻许多,显得精神十足。他的眼神锐利,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易忠海刚到拘留室门口,一眼看到捂着肚子站着的傻柱,立刻兴奋地喊道:“李副厂长,傻柱在这儿!”他关心地问傻柱:“你没事吧?是不是这人打了你?”
李副厂长目光锁定江明,眯起眼睛,高高在上地质问:“你就是抓了傻柱的江明?我现在以副厂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放了傻柱。”
“放人?”江明看着他们,忽然笑了,“李副厂长,虽然你是领导,但傻柱是**公家财物的现行犯,证据确凿。你真要包庇一个偷窃者?”
李副厂长瞳孔一缩,厉声说:“你什么意思?我堂堂副厂长还没权力放人?”
江明依旧笑着:“你当然有权放人,但他可是人赃并获的罪犯。你确定要为一个**犯滥用职权?”
“胡说!”李副厂长怒火中烧,“谁说傻柱是贼?你哪只眼睛看见的?你一个小小的保卫处职员,也敢质疑我的决定?你们值班队长呢?马上叫他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职员也敢跟我这个副厂长叫板?”
他朝屋里两名保卫科的人大声喝道: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赶紧把你们队长叫来!”
——
——夕.
那两个队员哪里敢和江明相比,一听这话立刻跑出去了。
江明暗自摇头,看向李副厂长的眼神更加冷淡。
“李副厂长架子真大,何必在我面前耍威风?”
“按你说的,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保卫科职员。”
“可我也是轧钢厂的一员。”
“现在是新社会,讲的是人民当家做主,官僚作风早该收起来了。李副厂长,我劝你注意点影响。”
李副厂长脸色发青,没想到一个普通员工敢这么顶撞他。
正要发作,易忠海抢先开口:
“江明!你这是什么语气?是在威胁领导吗?”
这老狐狸又在煽风**。
江明心里清楚,干脆把话挑明:“这是善意的提醒。”
易忠海冷笑:“提醒?分明是目中无人!”
李副厂长怒极反笑:“老易,别跟他多说了,待会儿有他哭的时候。”
“你先带柱子去休息。”
“一个小小的保卫科小兵,光天化日动手打人,事事都是铁证。”
“这笔账我慢慢跟他算。”
易忠海也跟着笑了,好像已经看到江明出丑的样子。
可还没等他扶起傻柱,门外突然传来一声:
“李副厂长,您刚才是在批评我保卫科的人?”
“你一个分管设备的副厂长,擅自插手我的职责范围,未免太越权了!”
话音刚落,林国琛已经推门而入。
李副厂长脸色一沉:“林国琛,你这是什么态度?”
易忠海听到这话,神情微变——他察觉到话语中的隐含威胁。
林国琛扫视了一眼屋内,看见江明镇定自若地站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接着转向李副厂长,冷冷地说:“我只是提醒您,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我不该来?”李副厂长怒极反笑,“林国琛,你搞清楚!作为轧钢厂副厂长,整个厂区哪里我去不得?”
林国琛毫不理会:“这是保卫处羁押室,关押的都是涉案人员。即便是厂长来了,也要提前报备。”他盯着被扶出来的傻柱,“您擅自放走被拘留的人,已经严重违反规定。如果上报上级,恐怕会影响您的年终考核。”
“放肆!”李副厂长勃然大怒,“你这是在威胁领导?今天我非要带走何雨柱,你能怎么样?”
江明冷笑:“您当然可以强行带人。但包庇涉案者的责任,到时候可要独自承担。”
李副厂长被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脸色难看至极。
“你……”
易忠海厉声打断:“胡说八道!”
“姓江的,傻柱根本没偷东西,分明是你公报私仇!李副厂长,您千万别信他,傻柱到现在都没认罪!”
“我怀疑他们用了刑——您看傻柱连站都站不稳,这些伤都是昨天被打的!您可得主持公道!”
李副厂长闻言猛然醒悟,阴沉着脸转向林国琛:“看看你们保卫处干的好事!”
“今天这事,还有你们刑讯逼供的事,我都会如实上报。”
“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话音未落,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保卫处值班队长带着几个队员冲进来,看到林国琛立刻喊“科长”。
林国琛扫了他们一眼,回头对李副厂长冷笑道:“不用您费心。”
“傻柱昨晚被抓现行,怎么能凭空否认?保卫处执行公务是天经地义,抗拒抓捕的人就该受罚!”
他突然提高声音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犯人越狱都不知道?要不是江明守着,人早就跑了!你们统统收拾东西走吧!”
新来的保卫科人员脸色骤变,立刻应声领命。
“遵命!”
他们顾不上理会李副厂长,直接朝何雨柱走去。
李副厂长气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地指着林国琛:“你……”
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林国琛这么强硬,面对威胁毫不退让。
更没想到对方竟为了一个普通工人和他对着干。
易忠海和何雨柱看到众人围上来,顿时慌了。
“你们想干什么?李厂长还在这儿呢!”
“这是要无法无天了吗?”
易忠海话音刚落,一记耳光就甩了过来。
啪!
他被打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回过神时,只见江明冷眼看着他,单手把他拎了起来。
“易忠海,这里是保卫处。”
“再敢多说一句,立刻以包庇罪把你抓起来。”
“以为搬出李副厂长就有用?”
“滚!”
说完随手一扔。
易忠海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撞在墙上,差点气绝。
何雨柱拼命挣扎,大吼:“姓江的杂种!”
“你敢这样对大爷,我跟你没完!”
李副厂长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
“今天的事,我记住了,记住了……”
话还没说完,最后一句已经变成怒吼。
“林国琛,还有你,江明,你们等着挨处分吧。”
“用不了多久,你们的下场会比他们更惨。”
林国琛神色不变,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冷笑。
那神情,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李副厂长,该害怕的人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