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的冻风裹着雪粒,一大早就在谷里打转。阿禾裹着厚棉帽往银花田跑,刚靠近就发现不对——银花的枝条被风吹得直晃,原本舒展的枝皮皱巴巴的,像被抽走了水分,顶端的花苞更蔫,花瓣边缘泛着干黄,用指尖碰一下,竟有细小的花瓣屑往下掉,灵气在枝间飘得零散,连老周共鸣仪的屏幕都在跳“灵气涣散”的提示。
“林哥哥!银花被风吹干了!”阿禾伸手挡住吹向花苞的风,声音被风刮得发颤,“枝条皱了,花苞还掉屑,再吹下去要枯了!”
林砚扛着捆干松枝赶来,松枝带着松脂的暖香,他把松枝靠在银花田边挡风,蹲下身摸枝条:“小寒的风又干又冷,枝条水分被抽干,花苞也会失水枯掉。”老周调试着共鸣仪,探头扫过花苞,屏幕跳出数据:“枝条含水量19%,花苞失水率达30%,再不解救,花苞要枯萎了。”
族老裹着棉袍,缩着脖子站在避风处叹气:“以前小寒只能用破布裹枝条,可布挡不住风,还总蹭掉花苞,有的银花吹到开春都没开花。现在你们有法子,能护住这花苞吧?”
“早备了松枝和蜂蜜!”苏晴提着两个竹篮走来,一个装着截好的干松枝,一个盛着陶罐装的蜂蜜,“干松枝能挡冻风,蜂蜜水喷在花苞上能锁水,去年小寒靠这两样,花苞一个都没枯。”
阿禾眼睛一亮,立马抓过装松枝的篮子:“我来铺松枝!我会把枝摆得密点,挡住风!”她蹲在银花田外围,把干松枝一根根斜插在土里,摆成半圈挡风障,又踮脚给每根银花枝条旁都立了根短松枝,怕枝条被风吹弯。苏晴则把蜂蜜兑进温溪水,搅匀后递给阿禾:“顺着花苞喷,别喷太多,刚好裹层薄蜜就行。”
阿禾拿着喷壶,对着花苞细细喷洒。蜂蜜水沾在花苞上,形成一层淡淡的亮膜,风再吹时,花苞竟不晃得那么厉害了。林砚在旁边帮着固定松枝,把歪掉的挡风障扶直,还教孩子们分辨松枝的朝向:“松枝粗的一头朝风,才能挡得牢。”小阿妹捧着小喷壶,给矮株的花苞喷蜜水,边喷边小声说:“蜜甜甜的,花苞别枯呀。”
没一会儿,银花田外围立起了松枝挡风障,每个花苞都裹着薄蜜膜。老周再测时,屏幕上的数值慢慢回升:“枝条含水量38%,花苞失水率降下来了!”风还在刮,但松枝挡着,银花田边的风小了大半,花苞也渐渐挺了起来。
午后风弱了些,苏晴用剩下的松枝煮水,滤掉松针后加了两勺蜂蜜、一把银花碎,熬成了“松枝银花蜜饮”。蜜饮飘着松香和蜜甜,喝一口,喉咙里的干意全散了,孩子们捧着陶碗,坐在松枝挡风障旁喝,还不忘看花苞:“花苞不掉屑了!蜜饮也好喝!”
族老喝着蜜饮,望着田边的松枝,笑着说:“以前小寒哪有这么甜的饮子?能喝口热水就不错了。现在倒好,花苞护住了,还能喝上蜜饮,这日子真是越来越甜了。”
夕阳落时,冻风停了,金色的光落在松枝上。阿禾拉着林砚看银花——枝条不皱了,花苞裹着蜜膜泛着亮,灵气在苞尖慢慢聚。她抬头问:“林哥哥,明年小寒,我们还能用松枝挡风、蜂蜜护苞吗?”
林砚摸了摸她的头,腕骨的星辰印记映着夕阳。苏晴和老周说要多晒松枝、存蜂蜜,孩子们吵着下次要自己摆松枝,笑声混着蜜饮的甜香,满是小寒的暖。
“当然能。”林砚轻声说,“以后每个小寒,我们都一起立松枝挡风、喷蜜水护苞、喝蜜饮,让银花和花苞都好好的,日子也甜暖不冷。”
晚风掠过,松枝轻轻晃,花苞上的蜜膜闪着光。原来守护不过是一捆松枝、一罐蜂蜜、一碗蜜饮,一群人把小寒的冻风,过成了银花苞能安心待放的暖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