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大爷,您这是找我什么事儿?”何雨柱搓了搓冻得微红的手,哈出的白气在清晨的冷空气中凝成雾团。院角的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易中海裹紧了藏蓝色的棉大衣,镜片后的小眼睛眯成缝:“明儿二月底,该关响了。你跟我去趟厂里,把你爹那笔工资领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何雨柱肩头的补丁,“娄厂长也想见见你,说说你爹的事。”
何雨柱心中了然。何大清上个月的工资该有四十七万,这在普通工人里算是高薪了。他想起原剧里易中海截留何大清生活费的事,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裤缝——这老东西要是敢动歪心思,自己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行,那就明天上午。”何雨柱点头,“我跟杨老板请个假。”鸿宾楼的杨老板对他不错,这种事自然好商量。
易中海满意地点头,转身时棉鞋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何雨柱望着他的背影,想起昨天贾张氏在院里指桑骂槐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四合院的浑水,怕是越来越深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起了床。 他站在院里扎马步,冬日的寒风灌进领口,却让他越练越精神。桩功带来的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游走全身,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久久不散。
“柱子,走了!”易中海的声音从院门传来。他身边站着贾东旭,后者搓着手,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今天他也要去车间报道,为下个月的转正考核做准备。
钢铁厂的大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门口的保安亭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易中海熟门熟路地跟保安打过招呼,指了指何雨柱:“这是老何的儿子,来领工资。”
保安们好奇地打量着何雨柱,低声议论着:“老何真是没良心,扔下俩孩子跟寡妇跑了……”这些话飘进何雨柱耳中,他却面不改色,跟着易中海走进厂区。
领工资的队伍排得老长,工人们穿着油渍斑斑的工装,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何雨柱站在队伍里,听着周围的闲聊——谁家孩子考上初中了,谁家婆娘又生了个大胖小子,烟火气十足。
“易师傅!”有人认出了易中海,热情地打招呼,“这月又是高工资吧?”
易中海矜持地笑笑:“还行还行,技术工人嘛。”他掏出烟袋锅,慢悠悠地装上烟丝,享受着周围羡慕的目光。
轮到易中海时,负责发工资的干事核对账本:“易师傅,上个月六十六万七。”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何雨柱心中冷笑——这老东西果然没说实话,多报了几千块,怕是又想捞油水。
贾东旭领了十万出头的学徒工资,虽不多,但他看着易中海的高薪,眼里满是憧憬。轮到何雨柱时,干事愣了一下:“何大清……哦,对,娄厂长交代过。四十七万,点清楚。”
何雨柱接过厚厚的一沓票子,塞进棉袄内兜。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原来他是老何的儿子!”“怪不得长得精神,老何厨艺好,儿子也差不了……”
领完工资,易中海却没让何雨柱走。 “跟我去趟厂长办公室,”他压低声音,“娄厂长想问问你爹的情况,顺便……”他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何雨柱一眼。
娄半城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发展生产,保障供给”的标语。他坐在真皮沙发上,打量着何雨柱:“你就是何雨柱?听说在鸿宾楼学徒?”
何雨柱不卑不亢:“是,娄厂长。我爹的事……他走得急,没来得及打招呼。”
娄半城摆摆手:“人各有志,我理解。”他话锋一转,“只是厂里下个月有批重要客人,食堂缺个好厨子。听说你手艺不错,有没有兴趣来帮个忙?”
何雨柱心中一动。娄半城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厨艺?他想起杨佩元的叮嘱,凡事留三分:“我得跟师傅请示一下。如果只是做一顿饭,应该没问题。”
“好!”娄半城眼睛一亮,“就一天,工资十万块,怎么样?”
这个价格比鸿宾楼的时薪还高,何雨柱点点头:“行,我跟师傅说完给您回话。”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易中海搓着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柱子,你可真给咱院争气!一天十万块,这可是大数目啊!”
何雨柱淡淡一笑:“运气好罢了。”他知道易中海打的什么主意——若自己真进了钢铁厂,这老东西就能像拿捏贾东旭一样拿捏自己,将来养老就有了双保险。
告别易中海,何雨柱径直去了鸿宾楼。 后厨里已经忙开了,油烟味混合着各种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刚换好工作服,李保国就凑了过来:“柱子,听说你去钢铁厂了?”
“嗯,领我爹的工资。”何雨柱一边洗手,一边把娄半城的邀请说了一遍。
李保国放下手里的菜刀,眉头微皱:“娄半城那老狐狸,怕是没安好心。不过既然是帮忙做一顿饭,去去也无妨。只是……”他欲言又止。
“师傅,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何雨柱知道李保国担心什么——怕他被钢铁厂挖走,更怕易中海从中作梗。
正说着,杨老板掀开门帘进来:“柱子,听说娄半城找你了?”
何雨柱把情况又说了一遍。杨老板沉吟片刻:“去可以,但得按咱们的规矩来。第一,食材必须用咱们鸿宾楼的;第二,做完就走,别跟他们多废话。”
“是,老板。”何雨柱应下。他知道杨老板的顾虑——鸿宾楼的厨艺是招牌,不能随便外传。
下午,何雨柱正在切腰花,谢颖琪突然出现在后厨门口。 她穿着蓝布褂子,手里提着个竹篮,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柱子,我爷爷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竹篮里是晒干的枸杞和党参,还有一小包冰糖。“爷爷说你最近太累,让你炖汤补补。”谢颖琪说完,飞快地瞥了何雨柱一眼,转身就跑。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暖。自从上次在药馆见过面,谢颖琪就经常找借口给他送东西——有时是几味药材,有时是块点心。这姑娘的心思,他何尝不懂,只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哟,柱子,有心上人了?”老王师傅打趣道,“这姑娘长得真俊,比贾东旭那相亲对象强多了。”
何雨柱笑了笑,没接话。他想起秦淮茹,那个让贾东旭魂不守舍的女人。听说贾张氏又托了媒人去说和,怕是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傍晚下班,何雨柱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被阎埠贵拦住了。 三大爷搓着手,脸上堆着笑:“柱子,听说你在钢铁厂接了大活儿?”
“三大爷消息真灵通。”何雨柱不咸不淡地回应。
阎埠贵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看能不能跟娄厂长说说,让我家解成也去厂里当个学徒?你看他都十八了,也该学点手艺了……”
何雨柱心中冷笑。这阎埠贵,真是无利不起早。“三大爷,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问娄厂长。”他打了个哈哈,绕开阎埠贵往里走。
刚进中院,就听见贾张氏的大嗓门:“……不就是做顿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东旭下个月就转正了,到时候工资比他高多了!”
何雨柱摇摇头,没理会。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屋,把娄半城的事儿跟杨佩元说说。师傅的身体越来越差,急需好食材调理,这次去钢铁厂,正好可以借机弄点好东西。
回到屋里,何雨水正在炕上认字。 见哥哥回来,她扑过来:“哥,谢爷爷今天又给我糖吃了!”
何雨柱摸了摸妹妹的头,把工资拿出来数了数。四十七万,加上自己在鸿宾楼的工资,这个月收入不少。他抽出五万给何雨水:“乖,自己收好,想买什么跟哥说。”
何雨水小心翼翼地把钱藏在枕头下,眼睛亮晶晶的:“哥,你是不是要发财了?”
何雨柱笑了:“傻丫头,哥就是个厨子,发什么财。”但他心里清楚,有系统在,发财只是时间问题。
夜深了,何雨柱躺在床上,脑海里复盘着今天的事。易中海的算计,娄半城的试探,阎埠贵的贪婪,还有贾张氏的刻薄……这四合院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想起杨佩元的话:“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如今看来,何止是江湖,这小小的四合院,就是一个微缩的江湖。
“厨艺5级……药理3级……”何雨柱默念着系统面板,“得加快进度了。”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妹妹,才能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
窗外,贾东旭的咳嗽声隐约传来。何雨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为秦淮茹的事烦恼。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娄半城的宴席,易中海的算计,都需要他一一应对。
但他不怕。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糊涂,不贪心,就没人能算计得了他。至于易中海眼馋的那个“安享晚年”,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老东西的算盘,怕是打错了。
第二天,何雨柱早早来到鸿宾楼,把自己的想法跟李保国和杨老板说了。 两人都表示支持,但也叮嘱他小心易中海。
“柱子,”李保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咱们厨子靠的是手艺,不是关系。”
何雨柱点点头,穿上外套,准备去钢铁厂回话。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年轻却沉稳的脸上。他知道,前方的路不会平坦,但他有信心走下去。
因为他不仅是何雨柱,还是带着系统穿越而来的“傻柱”。这四合院的浑水,他搅定了;这安享晚年的美梦,他也会亲手打碎——至少,不会让它落在易中海那样的人手里。
院子里,易中海正陪着贾东旭练习车床技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东旭,你可得争口气,下个月考核要是过了,咱爷俩以后就……”他的目光望向何雨柱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对“安享晚年”的憧憬。
但他不知道,他憧憬的那个未来,早已被何雨柱看穿。而何雨柱正在走向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由自己掌控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