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已接近尾声,殷丘行动不便,自是没有下去走过着,光是原处已是争先恐后的人去敬酒,说些奉承的话。
景深早已被人包围着,景语担心秦窈在这种环境里不自在,便想着一起出去走走,正好听闻殷府花圃里有各种奇珍异花,千金难求,今日既来了,便去瞧瞧。
席间的夫人小姐们大多数不同男人那般到处拉关系奉承,她们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便是三五人去逛逛,聊聊天,好关系就这样聊出来了。
景语没让殷府的人带路,她难得同阿窈说会儿话,要外人作甚。
路上碰见不少人,不过秦窈基本都不相识,只得让景语帮着说些。
两人悠悠走着,不知觉就到了花圃那边,寻了处静些的小凉亭坐着,花香弥漫着,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不知是不是她们实在是找到了僻静的地方,这边倒是一个人也没有,四下静悄悄的,同席间却是两个样子了。两人就在此歇着,外头太阳正晒着,虽不是毒辣,但还是此处舒服些。
不多时,远远听着声响,似是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秦窈和景语相互瞧了一眼,玉茗她们跟在身后不敢发声。
“真的倒霉,怎的就让你我二人来送饭了,要不是她,我们都该是在前院伺候着。”
“你小声点,今日寿宴人多眼杂,免得你我说的被听见,这可是挨鞭子的话!”
两人嘀嘀咕咕的,一人生怕被人听见,拉着另外一人,
“不过你说,要不是这二小姐被傅家退了亲,怕是也不会触怒老爷,今日也能去正宴不是。”
“这有什么,怪就怪她没得了傅家这门亲事,老爷自是不想多留,我可听说了,老爷近来欲要选婿,这二小姐最大的优势怕也是长得好看。”
这人有些碎嘴,平日就爱和院里的老人聊天,哪里有八卦听,她跑都来不及呢。
“真的?不过二小姐被傅家退了婚,这锦城谁还想娶二小姐?”
自古以来,被退过婚事的,不管是何缘由,女子总是受诋毁的那方。
好在傅延年也知退婚一事会对殷颜有影响,对外都是说的他的原因,不过一嘴难敌百口,外人的纷说,傅延年自是管不得了。
“话是如此,不过以老爷的地位,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任由老爷挑?我听书房里的人可说了,前几日老爷送了好几次拜帖给鹿公子。”
两人在秦窈她们隔了一面墙的位置说着,四下本就是静悄悄的厉害,这两人也是越说越激动了,秦窈和景语她们不想听见也听的一清二楚了。
听着声音的位置,两人似乎还停下来了,这边的偏苑,平时本就没人来,下人也不会想到,现下隔着一堵墙就有人将话听的一干二净的。
“其实仔细想来,这二小姐也是可怜,若不是老爷觉得二小姐的婚事重要,怕是如今连口饭也没有吧。”
听这口气,两人应该也是府上的老人,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呢。
秦窈对这个名字倒是不甚了解,不过殷家和傅家退婚一事可是那阵子锦城里随处都能听着。
她还是在尚香楼找红衣时,听那些看客闲时所谈。
这么一听,看来这位殷府二小姐也是个可怜人,婚事什么的,只是殷丘的筹码,为了能得到更多的助力。
下人本就是去给殷颜送食,耽搁了几句话,还是继续走去前面的偏苑。
殷颜自小便在这处,说的好听些是幽静之地,不受人打扰,不过真要说,不过就是殷丘根本没有将殷颜当做殷家的人。
院中也就一个女侍罢了,还是当初她母亲在时就有的,这些年,她没了母亲爱护,在这偌大的殷府,似是寄人篱下的。
殷颜身边的唤涟漪,年纪倒是同她差不多,见送食的人来了,连忙开门接过,那两人似是跟厌恶什么一样,一递给她就头也不回的快速的回了去。
秦窈和景语也是听着没一会儿外头又有走路的声响,应是那两人回去了。
景语常年待在长公主府,对这殷二小姐倒是不熟,只得只言片语两句,没甚印象。
“今日宴席,殷丘竟也能让自己的女儿待在偏苑,吃些冷食。”
听了方才的话,景语对殷丘更加厌恶,就看他儿子现在的样子,怕是日后殷家没了殷丘便也没了。
“也难怪他儿子的疯病从未治好,今日殷丘大寿也未曾见过一眼殷大公子,看来殷丘还是担心他儿子在宴上犯病,届时,别说他儿子的婚事,就连这殷二小姐的婚事也看只能就此作罢。”
虽然殷丘同景语并未有什么过节,但一直听闻殷丘的各种手段,心中自是不快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