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真是如此,为何这江府小姐还会和明甫做交易,之前景深说过,明甫是圣上的人,那就说明这江颜也在和圣上做交易?
本会成为夫妻的两人,如今倒还能一同做交易,那这江颜到底是想要什么。
“那既是如此,可查出来这江颜和明甫做了何交易?”
江颜自己不松口,秦窈没法儿套出来,也只能等着景深查出来了,否则怎么能和她做了这笔交易。
“还在查。”
虽说还在查,不过秦窈倒也还是佩服的,景深的人查东西查的也确实是快速的,这也才一夜,这些卷宗都给查了出来。
瞧着这卷宗的纸张,也不知是有多少年了,边缘早已泛黄的不成样子,好在字迹做了处理,还是清晰。
勤娘子既然是昔日江府小姐,那自然也是名门之后,卷宗上也没写明灭门缘由,倒是有些蹊跷。
何况景深所说,这江家是由南安国先皇所处置,朝中不得任何人提及,究竟犯了何事,惹得先帝如此动怒。
倒也不知江府当年是不是只有江颜一人活了下来,一整个江府都被火烧了个干净,若真是有心人而为之,事后只要尸体的数量相对,便也没人能佐证是否都死了不是。
秦窈越往深处想着,越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王爷,我倒是有个猜测,既然卷宗所说江府满门被灭,可如今却查到了好留有后人,既然有一个人活着,何尝没有第二个人。”
若真是如此,那当年放火之人便是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声东击西,将人带出去不被人所怀疑。
可当年去江府行事之人是禁卫军统领,奉的是父皇的旨意,怎会有二心?
景深听秦窈这么一说,也不得不怀疑当年一定还有隐情,不为他们所知道。
可是当年行事的禁卫军,江府之事做完后,父皇将一部分禁卫军秘密处死,还有出宫的,算着年龄,怕也是找不到所在。
十年前的出宫记录,查起来也得费些劲儿,况且能不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未可知。
“等查清楚之后,会告诉你,不过如今这种情形,这江颜可不是个随便能真心同人合作的人,你能保证她真心同你合作?”
满门被灭,剩着自己活着,身负血海深仇,哪能那么容易相信别人,怕是同明甫也是交易,明甫手上持有她想要的。
不过她既然能把明甫的目的说出来,怕也不是真心同明甫做交易。
“答应她的要求和所想要东西。”
就像父亲在她和亲前同她所说,每个人都有软肋,心中有所追求的东西,人可以为了这个东西不顾一切,那江颜便也不会例外。
想起这,秦窈有些想他们了,自从上一次家书送回去之后,便也没了消息,这也过了不少时日了,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这般想着,秦窈心中空落落的,手也不自觉的窝着袖中,握的紧紧。景深瞧着她的样子,似乎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忽的,听着外头有人说着话,顺着动静盯着房门那边。
很快,屏风外见着有人影,走出见着,发现是傅延年,方才应该是同外头的暗卫说话。
这两人的关系倒还真是不错,连书房这种地方也是随意进出,难怪之前让她不能将傅家放在棋局中。
之前只道是世家关系,从小玩到大的情谊,现在看来这情谊倒是深的很。
“哟,原来王妃也在书房,在下冒失了,还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听着有些笑意的话,不过秦窈怎么可能会对他不满,之前傅延年还送了礼来,倒是她有些拿人手短了。
“傅公子说笑。”
傅延年没平日那般大大咧咧的坐着,景深瞧着都觉得这人怎的变了,倒是学会矜持了,也是不容易。
“你来有何事。”
傅延年如今也是有官职之人,这时不在工部待着,来这儿做什么。
“那日你交代的事情查清楚了。”
他像是渴的厉害,拿着茶壶连着倒了两杯茶水下肚。
“你如今已是工部侍郎,这种身份定有不少人盯着,去何处都得谨慎。”
景深看着他这样子,倒不知道他在工部待着,别最后把自己给栽到那些老狐狸的坑里。
见着傅延年找他是有事情,反正勤娘子的身世也知道了,和明甫的交易还没查出来,没什么好和景深继续说的,倒不如留他二人谈事。
“既是傅公子同王爷还有要事相商,那我便先退下。”
见着景深没说话,秦窈直接便出了房门,这倒让傅延年有些坐不住了,别是他一来,破坏了这两人的氛围吧,那他这可罪孽大了。
傅延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神也没敢往景深那儿看。
“查的如何。”
傅延年正了正身子,从袖口抽出折起来的信纸,起身递到景深面前。
“殷浩如今被殷丘关在府上,外头的大夫每隔几日被去一次,我昨日派的人发了下人倒的药渣,偷偷拿了些出来。”
“我找人验过,这药的剂量重的厉害,只有重症之人才会服用,说明那殷浩如今的疯病倒是更厉害了。”
“但之前我们见过的那一次,看着他的样子,倒像是好了许多,可这药渣却是如此,莫不是近日加重了?”
信纸上写了近日大夫连着去了好几日,从前都是隔些时日去。
这都还是傅延年让人混进殷府每日送菜的里头,才打听到了一些,得亏之前他的人同殷府送菜的熟,否则怕也是不好打听。
如果现在殷浩的疯病越来越厉害,那殷丘自然是不会让他出府去,安革所联系的战马一事得快些弄清楚,要知道这背后在布一个什么棋局。
“那个大夫想办法让人去探些殷浩的实情。”
“听闻那殷丘最近正给自己筛选着城中的青年才俊,准备将殷颜送出去,换一份在朝中能助他的好女婿家。”
一听这名字,傅延年想着当初为了这桩婚事,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才退去,虽说是对殷颜不好,不过他总不能强求,更何况还是殷丘那老狐狸。
“儿子得了疯病,与那仕途也是再无交集,他定然要找个好的亲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