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消失,一切都过于太巧合,玉茗和苏婆婆跪着,身子还有些颤栗发抖着。
郑叔急匆匆的带着大夫走进来,玉茗她们连忙让开些来,让大夫去把脉。
“王爷,王妃这是寒气入了体,从脉象来看,前不久应该也受了风寒,身子还未完全痊愈,这又受了些凉,所以来高烧不退,来势汹汹。”
说罢,站在案边写着药方。
下人接过药方便出去抓药,恨不得脚上的步子再快些,一刻都慢不得。
象谷从西苑查完回来,脸色有些严肃。
“殿下,西苑中并未发现那人,我在偏房内的香炉中,发现了些迷药,她们二人应当是吸入了这气味才昏睡。”
景深原本想着,把这人分到西苑,况且这还是王府,刚来几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倒不曾想,竟会这么快便动手。
“让人立马去将这人抓回来,要活的。”
陵苕和象谷听着,又看了景深一眼,这样子,殿下是真的动怒了,眼睛里透着些阴翳,象谷不敢耽搁,转身出了屋子。
景深让玉茗两人起来,让苏婆婆去帮着煎药,玉茗帮着婢女一起给王妃用手帕降温,连续敷了几次,紧皱的眉头舒缓了许多。
下人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景深坐在案边,皇宫送来的那人,今日的目标应该不是秦窈,估计只是凑了巧,不过用迷药迷晕,手法过于拙劣,看来景瀛派的人也不过尔尔。
景深瞧着屋内站了好些人,吩咐下人退下,就留下了陵苕一人。
“让你们查那人的底细如何了。”
陵苕这两日一直在外头查勤娘子的底细,不过看着卷宗没什么奇特,但就因为如此,陵苕倒觉得这人普通的太过于平常,像是刻意让他查到的。
“卷宗放在了书房,不过卷宗里面并无异常,太过于普通,入宫之前只是城外普通农户家,她父亲常年酗酒,酒后就会打她们母女二人,家中的经济来源也只是她母亲给人绣针线活儿,她父亲编些竹篾,收入并不高。”
“后来因她父亲酗酒后不小心误杀了她母亲,不想继续在那家中,便进宫做了宫女,而后乐庭的人看中了她,又做了舞女。”
这样的卷宗,普通到随意翻翻宫中婢女的卷宗都和这差不多,甚至有比这更甚的,但若是这样的一个没有宫女,景瀛怎会派这样人的来青阳王府做暗线。
“一个普通人,景瀛会让她一人来青阳王府?她的身份可有人作证?”
“我让人在舞庭打探过,她们都知道这勤娘子的身份,倒没有什么可疑之地……”
正当说着,象谷从外面走来,敲了敲门。
“殿下,勤娘子找到了,在后门的一个角落里,被人刺了一刀,失血过多,身旁还有个包袱,似乎是想要出府去。”
先前时,景深想过好几种假设,却不曾想到,竟是这结局。
象谷将人抬到了院子里头,景深和陵苕都出去瞧着。
被刺中的部位是心脏的位置,象谷看见时以为已经死了,探了探脉搏,发现还有些细微的搏动,立马让人将她抬了过来。
“我探了她的脉搏,没死,不过看样子伤势过重。”
“让人把她救活,派人盯着。”
若真是被别人刺杀,那这里面肯定更有意思,包袱里装着些衣物还有点儿盘缠,瞧着倒像是想逃跑,却被人灭了口的架势。
现下的情况错综复杂,到底是被灭口还是只为了做场戏,得查清楚之后才知道。
玉茗她们端来药时,秦窈已经没有最初那般皱着眉头,身子上的热意也消了些。
喂完药后,玉茗看着屋子内的情形,似乎她在这儿待着也不是,这是主殿,况且王爷正坐在这儿,她们在这儿,似乎有些不好。
毕竟王妃是王爷抱来主殿的,瞧着王爷对王妃的样子,应当是个好人,不会对王妃如何,便暗暗拉了拉苏婆婆,退了出去。
陵苕瞧着也是识趣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房门拉好。此时屋内就剩着景深和躺在床上的秦窈了。
勤娘子的伤口里心脏偏了一些,虽说大夫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费了好大的功夫。
景深坐在案边,这时看着案上的食盒,是秦窈送来那盒,他打开来,里头的糕点早已凉透,比刚做好的样子要硬一些,不过倒也能吃。
随意捻起一块儿,淡淡的花果香还是能清楚的闻着,尝了一小块,虽说确比不上刚做好的,但也不错。
他记得上次傅延年还打趣他,说王府里的手艺都未见的这般。确实,就连他这样平日里不喜吃甜食的人都觉着不错。
……
秦窈醒来时,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想撑起来,力气也没有,定了定神,看着周围的样子有些陌生,她记得她在美人榻上歇着,怎会来这处。
费了些力气下了床,刚下地时,突来的眩晕感让她险些摔了下去,还好及时扶住了床榻。
越过屏风,就瞧着景深坐在案边看着东西,外头的样子应当是天色暗了,屋内掌着灯火,许是太过安静,烛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充斥在秦窈的耳边。
“醒了。”
景深听着动静,便抬眼看见站在远处些的秦窈,穿着件薄衫,有些不悦的说着。
“榻边有披风。”
轻飘飘的撂下一句,秦窈没说什么,转身去取了披风围着,身子瞬间暖和的许多。
瞧着秦窈的样子,别是这人还不知道自己如何了。
“怎么,王妃心中是否在想为何你会出现在这儿。”
他看着手中的卷宗,没抬眼去看她,秦窈走过来,离他不远。
半晌,没人说话,景深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不过秦窈却是听见了。
景深抬眼,示意她坐下。
“王妃倒是高估自己的身体,风寒未愈,还能在榻上吹着风睡,本王倒是佩服的紧。”
话中透着些不明的嘲笑意味儿,倒是让秦窈有些哑口无言了。
“麻烦王爷了,不过西苑的风再大,却还是没主殿这般。”
听着话,景深不明的抬眼看着秦窈,这句话倒让他听不明白了,如何叫主殿的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