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寒衣的话,将离和椒木蕖都没有说话,只是两人相看一眼,又瞥开。
“定胡人这次可是由奉疆领着,青阳王出征只有三万人而已,怕是有些危险。”
将离看着寒衣,摧骨殿里,寒衣和将离在高位之中算是老人,也就只有将离能这般说话。
别人都恭敬寒衣,而将离却是没有这样,除了平时言语中,态度倒不像是下属,何况寒衣也并不在乎。
寒衣将杯子搁在桌上,把玩着腰间挂着的玉坠。
“若是国之有难,摧骨殿自会有所表示,不过即是青阳王前去,倒也没有这般担忧的法儿。”
不知是不是椒木蕖和将离看错了,她们竟然看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寒衣,方才笑了笑,别是她们看错了。
不过椒木蕖可不愿相信他笑了,更愿相信是她近来劳累,看错了。
等着摧骨殿的人去皇宫送信,景瀛自然又是一通脾气发着,等送信的人一走,殿内殿外都被罚了个遍。
但也没有办法,马上便要和定胡人开战,便是没有那般好的机会了。
景瀛苦恼极了,将火发在了宫人身上,近来不知怎的,身有不适之感,这时已经累的坐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气。
“圣上,当心别气着身子啊。”
一旁的公公连忙上前来,躬着身子在景瀛面前说着。
瞧着景瀛的脸色,都有些泛红,是被这消息气着了。
……
景语央着秦窈用过了晚膳后才回府,离开时,又让她带了一盒糕点回去。
秦窈觉着她倒是记得清楚,连着爱吃的糕点每次都做了这么多给她带回府。
每次从长公主府里回王府里,秦窈都觉得有些累,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还是怎的。
苏婆婆给她熬了碗凉汤清清胃口,大夏天的,吃了这么些腻口的,总有些闷。
身上的衣裳腻在身上着实难受,本想着吃了凉汤再去沐浴的,不过秦窈实在是受不了,待沐浴完后,整个身子都觉得轻了不少。
依靠在木椅上,瞧着天上那轮月亮,离圆日又近了些。
算着路程,景深他们应该早已经到了,定胡人的凶残她爷是有所耳闻,虽说她想快些摆脱这里,但还是希望景深他们能大胜归来。
不过那南安帝只派了三万兵马前去那漠城,只是不知胜算有几分,不过她倒觉得以景深那人的心思,应当是不会输的。
不知为何心头会如此想,只是心中一涌而上的想法罢了,她觉得他那人就该是赢的一方。
或许这是对合作伙伴的信任?
玉茗看着时辰已是不早,将被褥整理好,剪了燃断的烛芯。
“王妃,今日也累着了,早些休息吧。”
秦窈抬手,让玉茗先下去,她再看会儿书。
虽说玉茗心疼王妃的身子,每日都这般晚歇息,身子怎的吃的消。
但她也知晓王妃的性子,她想做的事,没人能劝得住。
这两日秦窈正看着史书,她觉得看这些倒是有意思些,前几日闲来无事,看了看兵书,虽说有些新奇,但还是觉得不适合她。
看来她还是做谋划之人好些,这些兵道上的东西便交给有能力之人。
等着看了好些,烛芯都燃出了好长一截,秦窈的眼睛有些涩了,将前些日子在院子拾的树叶放了片在看的那页里。
挑了灯,就等着明日天边乍现曙光。
景深今日在屋子里看了好些情报,以及定胡人的战况,虽说他比傅延年他们迟些来,不过倒也无事。
景苑也宿在景深的屋子里,说是要学着皇叔的做事,景深没多管,只顾着忙自己的。
象谷风尘仆仆的进了屋子,一大早便出了府去,手头拿着东西,进来直接递给了景深。
站在一旁时,才看着那边坐着四皇子。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多管,只等着殿下看完情报。
景深打开竹筒,展开信笺来,以极快的速度看完,心中但是松了一口气。
象谷和陵苕去送战书时,顺道还看了看那些定胡人如今的状况,倒是没什么,只是没见着奉疆。
宣战书都是让一个小将领了去,虽说那时陵苕真的很想放些毒药,将那些定胡人都放倒。
但转念一想,这么做,岂不就是小人之心了。
这小人还是让定胡人当,他们得堂堂正正的杀退他们。
景苑离景深有些距离,看不见那信中的内容,只见着他那皇叔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些。
景深将信件放了回去,又递给陵苕,抬眼看了陵苕一眼,后者已经明白此为何意,拿着东西便出去了。
待陵苕回了屋子,直接将信件引了烛火,放进了灰炉里头,连着最后一丝灰烬都被一阵风扬起,就此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