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王才走后一日,王府外头就有好几方人马派的盯子。
秦窈拿着扇子在窗边坐着,时不时摇着,茶水用冰块冰过,炎炎夏日,爽口的紧。
“王妃,尚香楼的信。”
玉茗从外头进来,额头和鼻尖还冒着汗珠。
秦窈拿着信,估计是红衣看她几日未去,便想着给她送来了。
写了好几件事情,其中一件倒是让秦窈没有料到。
玉茗把纸笔都拿了来,她知道一般这时候,王妃看完信后都会立刻回信。
看完后,秦窈望着信想了想,而后又提笔写着。
刚写完让玉茗送出去,郑桥从外头走了进来。
“王妃。”
见是郑桥,秦窈想着估计是有什么事。
“郑叔不必多礼,是有什么事吗。”
秦窈将纸笔搁在一旁,好在方才那封尚香楼的信被纸盖住了,若是看到了,总归不好。
“方才长公主府里派人送了帖子来,请王妃到府上去转转,说说话。”
秦窈接过帖子,景语让她去陪着说说话,说是怕她一个人在王府里乏闷,去公主府里转转,就当是散散心了。
“那郑叔去备着马车吧。”
郑桥退了下去,玉茗看着出去的人影。
“怎的这么快?”
玉茗不是去送信了?怎的这般快回来,秦窈抬眼望着。
“刚出去碰着羽客,便让他去跑趟腿了,正巧他说他也要去尚香楼看看其余人怎么样了。”
秦窈了然,将压着的信拿起,起身去了妆台。
转而想着,又把信封放在烛火上,被点着后,扔进了灰炉里,待最后一点也被烧尽,秦窈将眼神放回了妆台。
“待会儿陪我去长公主府里去,你现在去告诉苏婆婆午膳不必备着了,让她歇着。”
玉茗还在纳闷着,这一会儿的时间,怎的又要去长公主府了,估摸着是方才那郑叔来传的话了。
虽是心中想着,但也连忙去了膳房里头,苏婆婆还在琢磨着食谱。
见着玉茗一来,还以为是来帮她的。
“苏婆婆,午膳不必备了,待会儿王妃要去长公主府一趟,这一去怕是得晚上了。”
一听着要出府去,苏婆婆将手中的活儿放下。
“玉茗啊,既然要去长公主府里,你可得注意些,路上也得小心些。”
这上了年纪,总免不得是要多说些,玉茗听这些听了许多,一看苏婆婆又要开始说起来,忙着说赶时辰,便跑了出去。
苏婆婆看着玉茗离去的身影,嘴上也念叨着。
“这孩子,怎的还没说完就跑了,路上慢点啊!”
见着玉茗小跑着回来,秦窈刚换了件衣裳,看着她笑了笑。
玉茗这样子应该又是被苏婆婆唠叨了,每次要出去,都免不得一番唠叨,她从前在丞相府里就听不得,现在只得把玉茗拉出去,让她听着。
玉茗进来时,喘了几口气,见着王妃已经收整好了,又把头上的发丝理了理,随着一路出去。
郑叔早已将马车备好。
……
摧骨殿里头,椒木蕖倒着茶水,将离从外头走进来,将佩剑放在桌上,端起杯茶水吃起来。
椒木蕖盯着她,说着:“你倒是来的凑巧,刚倒了一杯,你就进来,怎样,这茶水还合胃口吗。”
说着,椒木蕖将手撑在桌上,托着头看着眼前人。
“还行吧,就是有些热了,要是再冰些更好。”
原本还想着她要说些什么,却不曾想竟就这般,椒木蕖有些无言,直起身子来,自己再倒了杯茶水喝起来。
这也挺好的吗,这般挑剔,真是不好将就。
“去刺杀青阳王一事,殿主真要戏弄那南安帝?”
将离将杯子放下,抬眼看了看椒木蕖,又瞥开,靠在木椅上,像是假寐着。
“既然是殿主安排的这么做,那便自然是有理的,我们还是别在意这么多了。”
也对,那南安帝真是一刻不得安宁,刺杀这么多次,虽说杀人无果有他们的责任,但这么几次,他们也倦了,皇室的争斗,他们向来不想掺和。
但奈何殿主这般做,她的确是没有想通这是为何,可也没有多言。
寒衣从外头进来,见她们正坐在那儿悠哉的喝着茶。
将离听着动静,忙着正了身子,给自己倒着茶,更像是压压惊。
椒木蕖往寒衣那处望着,眼神都快黏在寒衣身上了。
这般模样,将离将目光瞥开,心中暗道,可惜这么个美人。
寒衣随意坐了个位子,正殿头的位子是极多,也宽敞。
一见他坐下,椒木蕖重新拿了杯茶水过去。
搁在寒衣面前,又退了回去。
“殿主,算着日子,怕是要去给宫里回信了。”
将离将杯子放下说着。
“随意派个人去说便可。”
“景瀛为了一己私利,在这上面做文章,真是愚蠢。”
“我是南安人,总不能为了他那小利去坏了平乱之事。让去的人随便编个理由,就说派人不当,并未得手。”
将离本就对如今这位南安帝不甚满意,骄奢淫逸不说,在平乱的事情上也想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
真是君子模样,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