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是漠城八百里加急的情报。”
从殿外走进个太监,急匆匆的,手中拿着信筒。
景瀛拿过信筒看着。
“让青阳王进宫。”
景苑在信中提及此次战事的情况,其中还说着,那奉疆可是点明了要让景深去,否则定胡人便踏马而来。
还真是狂妄,不过是区区野蛮之徒。
景深早已猜到宫人会派人召他进宫,在书房里坐着,见着来人,也是慢悠悠的坐着马车前去。
可把传唤的公公给急坏了,见着青阳王这般悠闲,若是晚了,岂不是他这奴才遭殃。
等景深到养心殿时,景瀛坐在上头,一见来人,直勾勾的盯着,瞧不清情绪来。
见着脸色,那公公将宫人都遣了出去,又出去将殿门关好,在外头守着,殿里就剩着他们二人。
这里头没人,景深也不装了,直接坐了下去,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景瀛也没去搭理,他还懒得。
“漠城传来情报,定胡王君亲自领兵攻打漠城,还点名让你去。”
说这话时,景瀛也没什么多好的语气,更像是随口一说,没什么在意。
“圣上都如此说了,两日后本王领兵出城便是。”
景深还特地将圣上二字咬的重些,听起来倒是有些让人觉得不舒服。
拿折子的手一顿,景瀛倒没想到他如此爽快。
“既是没有其他事,本王告辞。”
景深直接起身离开,他可懒得再看着景瀛,更何况,他也能猜到,这次去漠城,定会有大麻烦等着他。
一来一回,费了好些时辰,刚一到王府,景深接到封密信。
明甫刚回了将军府,还带回了一个女子,戴着面纱斗笠,见不清模样。
一个身子埋了半截的人,况且明甫早些年可是以爱妻入骨着称,这出了一趟城,便带了个女子,行事还如此小心。
总不能是早些年养的外室吧。
景深让陵苕再派人去查查那女子的底细,瞧瞧真的是外室,还是别有洞天。
翌日早朝时,景瀛当着众臣子的面下了圣旨,派青阳王翌日启程,率兵前往漠城平乱。
但为保证锦城内的安危,只得派遣三万兵马前去,这是给景深出了难题,定胡人本就派了十万兵马,就算前几日攻城损失了些,但好歹也有七八万兵马。
敌方比自己多两倍有余,真是鸡蛋碰石头,想让他战败,再派明甫去捡便宜,一箭双雕。
虽说手中有兵权,但若无旨意,私自调兵是重罪,还会连累将士,得不偿失。
这个亏,只能吃下,不过景瀛想看他败,还是太过天真。
等回了王府,景深开始安排府中的事宜,他这一走,自是要有些时日,府上也必须加派人手护着,免得生了事端,毕竟西苑还住着人不是。
晚膳过后,景深处理好了折子,想着去那处院子里活动活动脊骨,拿着佩剑就去了。
陵苕默不作声,跟在后头,到了院子外头,候在外面,而旁边就是西苑。
景深刚往里面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停下转过身来,让陵苕先退下。
自己独自进了里头,陵苕瞧着背影消失在眼前,他心中不由泛起嘀咕,平日没事时,殿下从未让他离开,今日怎的。
府中每一处都亮着灯笼,亮堂的倒不似黑夜了。
这处院子平日里只有景深得空才来,都是来练练剑罢了。
今日不知怎的,练着剑也觉得甚是无趣,没有半分心思在这上头。
坐在石凳上歇着,吃了几口茶,抬眼看着那围墙,围墙那边便是西苑。
而此时的秦窈,正在研究那几幅墨迹,自她收到后,便是爱不释手,这毕竟是她仰慕的大师。
昨日回了西苑,将字画拿出后,才见着箱子下面的东西。
几件衣裳,都是上等的料子,模样都是和她平日穿的类似,还算喜欢,剩下一些个什么首饰和小玩意儿,也还不错。
只是平日她不爱戴,还有些可惜了,她拿出来看过,做的都是些精巧的,也不花哨,怕是只有去宴席才能戴出去了。
苏婆婆见时辰不早,让秦窈早些歇息,夜里头风大,在窗户边容易着凉。
秦窈自是拗不过的,知道是为她好,只得先骗过苏婆婆,待玉茗和苏婆婆都出了屋子后。
等了一会儿才起身,按照平日的记忆去摸索火折子,只点了一盏烛火,瞬间屋子里都亮堂了许多。
将书画展开来,接着琢磨,这幅还剩一些,若是没有琢磨完,她定会无眠的。
景深本想着回前院歇息,明日午时便得出发。
刚出院子,竟鬼使神差的去了隔壁。
院子里没了动静,这么晚了,应当是睡了,正想着,他看着屋子的里有丝亮光,那个位置,应该是茶案。
景深轻步的靠近屋外,移向亮光处。
窗户留了些口子,夜间吹些风进去,凉快些。
透着那小小的口子,看着里头,正见着秦窈低头仔细瞧着手中的墨迹,看样子,应该是他送的那几幅。
许是秦窈太过沉迷,没有丝毫察觉窗户边这时站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