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景深本打算早膳后就将东西拿去西苑,却不曾想,有人快他一步。
秦窈手里头拿着锦盒,这是她给家中的回信。
“见过王爷。”
景深让家仆退下,陵苕正好站在那箱子旁边,秦窈注意到了箱子,却也是瞥了一眼而已。
“一早前来,是有何事。”
景深知道,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般早来,估计是有事。
“我想请求王爷,再帮我送一次家书,昨日收到了家中的生辰礼,想着总还是要回信的。”
秦窈将锦盒呈起,景深示意陵苕接过去。
“送家书只是小事,日后王妃若要送家书,可以直接找陵苕。”
景深坐在椅子上,抬眼瞧着眼前人,这人怎么这般喜欢素衣,他心中想着。
陵苕接过后,看自己殿下没说话,便出去派人送信去了。
屋子里就剩着他们二人。
沉默了一会儿 景深起身朝箱子那处走去。
走到跟前,秦窈挨着箱子那边,景深停了下来,直接将箱子打开。
“前几日说过,会给王妃份大礼,便是此。”
秦窈有些疑惑,上前了几步,待看清箱子里的东西,脸上的神情都变了变。
箱子里最上面像是墨迹,有好几封卷轴,秦窈忙着拿起来打开。
映入眼帘的正是她最仰慕的书法大家的墨迹,可是听说这位先生行踪不定,极少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而就算知道了,想要从他手里头拿下这墨迹更是难上加难,他怎会拿到。
想着,又拿起剩下的几幅瞧着,共有五幅,都是真迹,有山水画,自创的诗文。
秦窈抬眼看着景深,脸上是激动和兴奋的,但眼神里还有丝疑惑。
“王妃出身书香世家,想必自然是喜欢这些墨迹,偶然得知文墨大师的行迹,本王派人去求了几幅,不知王妃可还满意?”
说话的样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也听不出他的态度,虽说秦窈和他是合作关系,但送的东西却都是她最喜欢的。
还真是会投其所好。
“之前那几方墨砚便已是极好的,如今又是这么几副墨迹,秦窈实在是惶恐,王爷真是有心了。”
这话不假,秦窈确实没有想到他前几日说的大礼会是这个。
文墨大师的真迹,千金难求。
“虽说本王与王妃只是合作,各取所需,但终究你如今是青阳王妃,该有的东西自是不会少。”
“也无需觉得什么,只需王妃好生布局,早日助本王夺取想要的东西便好。这些东西稍后会派人送到西苑,王妃可以慢慢欣赏。”
说完,景深又回了位子上坐着。
陵苕将东西安排好,刚好回了屋子,见着那箱子已经打开,啧,还真是什么都不说。
这东西可是找了好久,光是为了得到那几副墨迹,都费了不少心力,且还不提过程。
见箱子下面还有盒子,看着大小,估计里面还有不少的的东西。
既然稍后会送去西苑,便等着回了院子慢慢看吧。
秦窈再次行了谢礼,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西苑,陵苕派人将箱子也送了去,自己在书案旁将折子理好。
昨日夜里殿下为了将折子看完,忙到深夜,郑桥从外头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食盘。
“殿下,这是王妃早些时候,让膳房那边做的。”
说着,将食盘里的小盏端到景深面前。
看着应该是藕粉莲子羹。
景深看了一会儿,端起尝了尝,吃了一口才发现,里头竟还有丝桂花香,凑近些闻着,也有淡淡的花香,倒是别具一番风味。
快到午膳时,漠城的书信到了府中,信使看着是赶着回来的,唇色都是苍白的,陵苕让人带下去歇着。
景深忙着打开看着,是傅延年所书,待看完后,脸上布满了阴霾,果真如他所料的,奉疆竟亲自去了。
陵苕看着景深脸色都变得不佳,猜着应该是出了不好的事情,莫非是前几日定胡人所说的攻城出了事?
景深看完后,将书信给了陵苕,他忙着接过,看完后也是脸色不好极了。
“殿下,这定胡人是想借此来攻打,怕是不止想要漠城一座城池。”
信中写着,说是奉疆点名让景深前去迎战,估摸着是对当年败阵的事一直心有不甘。
“怕是现在,宫里也收到景苑的情报了,既然已经如此,他自是希望我前去,甚至希望我不敌奉疆,死在漠城最好。”
景深嗤笑着,景瀛这人他再清楚不过,如今这种情势,自会派他前去平叛乱。
只要他不敌,便有理由夺取兵权,削弱他的势力。
只怪那奉疆进了此局,他如果去漠城,怕是不能带他自己的兵马,若是如此,想要赢过奉疆,只能把奉疆先行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