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转动着拇指戴着的翡翠指环,没盯着景瀛,大咧咧的寻了把椅子坐着。
他这人平日里不怎么出面,看着年纪也不算大,估计和景深差不多的样子。
“听圣上的口气,莫非是看到了什么。”
指环被他取下,拿在手中把玩儿着,抬眼悠悠的盯着景瀛说着。
看着寒衣的语气,估计此事的确是真的,不过又不能明着扯破脸,盯着寒衣,手将奏折握的紧紧的。
“寒殿主,孤可以再加筹码,换一个名字如何。”
想了想,景瀛还是说着,此次去边境平乱,本就凶险,他子嗣薄弱,如今为了太子之位,他这几个儿子都在暗中蓄力,他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寒衣把玩指环的手停了下来,轻挑了下眉头。
“拿钱办事,摧骨殿从不透露买主身份,这是江湖规矩,还望圣上见谅。”
这话轻飘飘的,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如此说着,景瀛心中的怒气更盛了。
“既是如此,孤也找寒殿主谈一笔生意。”
“之前两次的刺杀都没有成功,怎么,是寒殿主动不了?都说摧骨殿是江湖中杀手组织的首位,杀个人都杀不了,传出去,怕是有辱寒殿主的声誉吧。”
江湖中,除名门正派外,也有不少的杀手组织,收钱杀人,从来没有败绩,偏偏杀不了一个景深。
景瀛花了两次的价钱,还是无功而返,他看着景深一日活着,他心中就不会踏实。
“呵,圣上是觉得这种小事,清誉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在意,怎么,圣上还需要再派一次吗,这次寒衣再多派些人手,说不定就帮圣上除了这个后患了。”
寒衣知道景瀛为何要除掉那青阳王,不过是怕他将他的皇位夺了去,毕竟他如今的皇位可来的不风光。
他曾见过景深,他们两个的年纪相仿,那时他还不是摧骨殿的殿主,不过是个只会挥霍的富家公子……
但要说景深这个人,寒衣还是有些高看的,前后两次的刺杀都没成功,他虽没派左右两使都去,但那些人想要杀一个人也算是轻而易举,看来他得找找时间去亲自会会这青阳王。
估摸着他身边也有高手护着,都说青阳王的身手不凡,又带过兵,手段不错,不过最让他意外的是,向来眼高于顶的青阳王竟真答应了那和亲。
过了这些个日子,也没听说有什么变故。莫非他真看上了那和亲公主?
一听又说起刺杀的事情,景瀛心中盘算着,说实话,他心中自然是想除了他,越早越好,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这事暂且放一放,若是有生意,孤自然还是会找寒殿主。”
寒衣见景瀛今夜不过是想从他口中套出谁要刺杀景苑罢了,也不想多留,随意应付了些话便离了皇宫。
摧骨殿的主殿只有左右两使在里头坐着,谈着些什么。
左使椒木蕖是三年前才到的摧骨殿,不过凭着身手剑法早早地当上了左使,而右使将离是和寒衣同一年进的摧骨殿,在寒衣成为殿主后不久便做了这右使,一直到现在。
寒衣坐在椅子上,右使沏了杯茶递给他,丝丝凉意,让他觉的身上的热意淡了些。
“派去拦景苑的人,有消息了吗。”
寒衣拂了拂身上的衣裳,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似乎每一次去了皇宫,两使都会看到他拂衣裳,两人对视看了一眼。
“按着日程来看,应该是快回殿了。”
椒木蕖想了想,抬眼看着寒衣。
整个摧骨殿都知道,左使爱慕寒衣,不过看寒衣的样子,似乎并无半分情意在里头,更多的只是同僚。
将离性子沉稳些,平日里不是话多的人,从不谈及感情二字,椒木蕖曾经还猜测过,将离定是受了情伤,不然怎会如此的断情绝爱。
不过将离被问时,丝毫没有吐露什么,一副不想多说什么,这让椒木蕖好奇得紧,但看她的样子也不好多说。
寒衣还是一副神情淡淡的样子,没再说什么。
……
秦窈一大早便去了长公主府,景语昨日来了帖子,说是让秦窈去走走,解解乏。
整日待在西苑里,秦窈确实都快闷死了,正好,上一次见景语时,就觉得这长公主好相处,她倒是愿意去府里坐坐。
昨日夜里,让玉茗去在陪嫁礼中挑了好久的礼物,上一次去公主府没带礼,这次去自是要补上的,虽说带与不带都无妨,但秦窈觉得,该有的礼节得做好,免得落人口舌。
景语身边的嬷嬷早已在大门口候着,就等着秦窈到了。
一下马车,玉茗跟在后头,手中抱着个大的锦盒,看玉茗的样子应该是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