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谷急匆匆的朝着主殿那边走去。
“殿下,户部尚书顾倾出事了。”
正写东西的景深一听,停下了笔来。
“出了何事。”
“今日午间,工部递了张折子给圣上,是弹劾镇国将军府的,结果最后被处罚的却是工部尚书顾倾,说是贪污受贿,扰乱民政,顾家一族男丁被流放,女眷被抽去官藉,充为奴婢和青楼女子。”
今日景深出去了差不多一日,竟不知出了这么大的一出戏,没见着倒是可惜了。
“此事一出,明家日后当会是景瀛的走狗了,也罢,晚些时候再对他们下手也无关紧要。”
“你这些日子就在府中和陵苕一同办事,也有个照应。”
象谷一直以来都是在府外替景深办暗地中的事儿,很少在府中待着,这听到说要自己回府中时,象谷有些惊讶。
“象谷遵命。”陵苕在一旁看着他,眼神中透出种亲切感,象谷与他年纪相当,他时常羡慕象谷的轻功,他们这群暗卫里,属他轻功最厉害,而剑法他还能独占一鳌。
趁着这人在府上待着,又可以与他切磋切磋了。
若说起年纪这事儿,景深的年纪都快与景瀛的儿子差不多大了,景深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从小被宠爱,其他皇子和公主羡慕嫉妒的很。
“那傅家没有受牵连?”景深想到了什么,抬眼对他们两人说着。
“傅尚书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说是他作为工部尚书没有及时发现同僚贪污。”
“听说傅尚书回府后不仅没有因为被罚俸禄而生怨言,反倒还挺高兴。”
景深听着笑了笑,他心中自是晓得为何傅羌会高兴,若不是傅延年来找他,现在被流放的该是傅家。
按那小子的性子,怕是待会儿要来府上找他了,闹闹哄哄的太过烦躁。
想着,景深继续写起折子来,他得快些写,免得待会儿那小子来了没心情写了。
象谷退了下去,回了自己屋子,准备换身衣服。
屋子又剩下了景深和陵苕两人,只听见翻折子的声响和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还有那细微烛火的跳动声。
果然,没过多久,屋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景深听着眉头一皱,还真被他说中了。
傅延年手中提着锦盒,小跑着进了书房,路上还高声叫着景深的名字。
进了书房里,傅延年还有些喘气,手中提的锦盒直接往陵苕怀中丢去,还好陵苕眼疾手快接住了。
“这么急做什么,怎么,鬼上身了?”
景深将折子往旁边移了移,倚靠在木椅上,像是刚刚太过劳累,换个姿势休息休息。
“我是来送谢礼的!”许是来的太急了,傅延年现在口干舌燥的,连喝了好几杯茶水。
傅延年清了清嗓子,又拂了拂衣裳,一下子严肃起来。
“傅延年代家父来王府谢过殿下,若非是殿下的一语点醒梦中人,如今遭难的怕是傅家了,这份恩情,傅延年来日定为殿下鞍前马后。”
这话不假,若不是景深给了他们点子,傅家上上下下都得遭殃,都得当那替罪羔羊了。
陵苕其实很少见傅延年这般严肃着,平日见着他都是嬉笑着,像个浪荡公子,他们自小跟着景深的暗卫都会唤一声殿下,而傅延年不同。
他与殿下的交情深厚,自小相识,暗中帮了殿下不少的忙,而这“殿下”二字,也算得上是只有景深最信任之人所唤的。
“傅家本就不必卷入这场风雨,傅尚书是清廉之人,不该受此一遭。”
还有句景深没有说出来,就算傅延年没有来府中找他,他也会命人去替傅家避开这事,反正左右结局一样,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况且傅羌对他也有恩,若不是当初有他,皇姐那桩婚事怕是没那么好解决,虽说那杂碎对皇姐那般,但他是景瀛的人,想要和离简直是难上加难。
恰好傅羌那时风头正盛,在景瀛那儿说的上几句话,若换做其他人,傅羌自然是不必去趟这摊浑水。
但却因着自己与傅延年的关系,再加上傅延年去求了他,他便做了这出头鸟,也因此惹了圣怒,被软禁了好些日子。
皇姐脱离苦海后,身上也是一身病痛,傅延年的母亲还常常拿着药去看望,这份恩情对他而言,自然是要记在心中。
傅延年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见着门外有声响,应当是有人来了,待来人见清模样后,有些惊讶。
怎得象谷都回府上,这人平日不是在府外吗,莫非是府上出了何事被景深叫了回来?傅延年琢磨着,想着要不要问问,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正当想着如何开口,就听着景深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