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着傅延年这般说,景苑自是极愿意的,本就想着再待会儿便离开的。
还在想着以什么借口离开,这不,送上门的自是开心。
“那便有劳了,你身上也有些伤口,赶忙这让人处理了。”
说罢,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景深,便转身出去了。
隔了好一会儿,傅延年知道景苑这时差不多已经到了屋子,便去关上了房门。
陵苕去药盒里拿了些伤药过来,示意让傅延年上药。
傅延年看了看景深的臂膀,那处已经被大夫处理过了,伤药也是用的最好的,被白布缠了好几圈,显得有些凸出来着。
陵苕拉了两个木椅过来,就放在离景深不远处,一边给傅延年上药,一边注意着景深的样子,免得有什么异样。
待黑色劲装被褪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被鲜血染红的皮肤。
背上,手臂上都满是伤口,虽说都不是特别深,不过看着这般样子,也是有些渗人的。
先前看着傅延年的样子,以为没受多少伤,也没太留心,原是这黑色的衣裳给他遮挡了。
“话说让四殿下赶忙去处理伤口,怕是这剩下的人里,属你最该上药。”
说着,陵苕还焉儿坏的下手重着几分,痛的傅延年倒吸着凉气。
“轻点,别没死在定胡人的手里,被你这一上药给痛死了。”
看着傅延年还有闲情开着玩笑,估摸着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几下子给他上完,又将自己有伤口的地方,把碍事的衣裳用剪子剪了些,将药粉直接快速的撒在上头。
突来的疼痛感,陵苕的额头上,都多了些汗珠。
傅延年穿完衣裳,一见陵苕对自己这般狠,摇了摇头,直接拿过药瓶,给他上着药,见这般不好上药,又让他把衣裳脱了。
“让四皇子赶紧去上药,不过是觉着他在此处,说话都得打着哑谜,懒得这般。”
“象谷若是去寻暗探,可能快些将解药带回?”
傅延年将纱布缠在伤口上,免得衣裳把药粉蹭掉。
“每处的暗探里面,殿下都派得有制药之人,医术自是这些寻常大夫不能比的。”
“先前象谷那般跑去街上寻着大夫,估摸也是被冲昏了头,但这也有好处,至少在四皇子面前,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若是一开始被找了制药的暗探,免不得惹人怀疑。”
见傅延年给他包扎好了,将衣裳拉好。
“那若是象谷此去将那暗探带来,不会也惹人生疑?”
傅延年想着,陵苕的话不无道理,若是因此暴露了景深在漠城布的暗探,怕是要惹来不小的麻烦事。
“所以我当着众人的面回答你,说象谷是担心伤势,所以再去街上寻大夫。漠城的暗探平日里无事时,都有自己的事情,象谷会安排好一切。”
陵苕将木椅放回了原处,傅延年则是坐在桌边喝了口茶。
“那便是极好,可那小子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心急也得顾着自己些啊!”
“不过今日殿下中毒一事,怕是那四皇子已经开始传信回皇宫里,所以我们必须要让殿下快些醒过来。”
“宫里那位,可是一直想要殿下的命。”
两人在跟前守着,过了一会儿,下人在外头敲了门,端着刚配好的药进来。
傅延年有些不太放心,先是闻了闻,但想着,若是青阳王在这药上出了事,那这整个城守府都得陪葬,应当不敢耍这些手段。
陵苕将景深托起,靠在自己身子上,傅延年端着药,小心的将药送进景深口中。
好在进药还算顺利,景深的眉头依旧是皱着,身子也是冰凉的紧,陵苕先前在喂续续转丹的时候倒没觉得有这般冷。
这时景深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那股冷气似乎正朝他透着去。
“这毒好生怪异,殿下的身子竟冰冷的不像样子。”
傅延年见药进的差不多了,喂进最后一口后,将碗递给站在一旁的下人。
房门又被重新关上,陵苕怕碰到景深的伤口,在落下时,都是极轻极慢的,又将一边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一番下来,两人在桌边坐着,出了不少的汗水,傅延年拿了把蒲扇,替自己解着热。
“那使暗器的人,是定胡中称得上名号的用毒高手谭泽,一直在背后支持奉疆,当初奉疆夺位,他可出了不少力。”
“不过既是人制出的毒,那便一定要解决之法,暗探中的制药人也不比他差。”
他们现在只能等着象谷,而那三个大夫,被带去了另一边,也正焦急的配药,案上写了好些药方,不过都被划了,他们还没配出最好的方子,还是解不了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