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个大夫把脉开始,待三人都把完后,脸上神色各异,连着手都有些颤抖。
“大人,恕草民无能,王爷的毒来势凶猛,想要解毒,恐怕要些时辰。”
三人都跪了下去,带着些许哭腔,身子还止不住的发抖。
傅延年他们听着直接移步过去,提着一人的衣领子就质问着。
“什么叫要些时辰!”
景苑站在一边,他还没见着傅延年这样,就连陵苕和象谷都没见过这般样子的。
不过现在不是怪罪的时候,象谷将他们二人分开来。
紧跟着,景苑移过去两步。
“还不快去解毒,愣着做什么!”
景苑直接大声说着,地上跪着的三个大夫颤抖着站起来,赶忙着将药箱拿出来翻找着,三人研讨着药方。
陵苕在带来的药盒中翻找着,象谷在一边看着,没一会儿,陵苕拿着个小瓷瓶过来。
倒出一粒,药丸呈黑褐色,小小一粒,应当是什么伤药。
象谷和傅延年拿着上前扶起些,陵苕赶忙将药丸含进景深口中。
“这是续转丹,既是制药需要些时辰,先给殿下服下,确保有足够的时间。”
傅延年看着景深的那处伤口,心中又想到那暗算之人,果真是蛮夷之人,只会使这些暗器。
他一定要杀了那人,以解心头之恨。
垂着的那只手紧紧握着,眼神中似乎也充满着杀意。
象谷和傅延年将景深轻轻的放下。
众人都在看着那三个大夫配着药,许是这莫名整齐的眼神,让那三人更加紧张,拿药罐时,手都在不自觉的抖着。
听着药罐相互碰撞到声响,案上放着三份药方,但总体而言,这药方大致相同,只是有个别药材不同罢了。
可药终究是药,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谁都明白,更何况要用药之人是青阳王,他们岂敢胡乱使,这毒这般霸道,用药还要更加小心。
景苑看着一时半会也制不出,便让陈望和霄筠先行去看看将士们的伤情。
屋子里空了许多,只剩着景苑和傅延年他们七人。
陵苕和象谷站在一块儿,象谷使了个眼神给陵苕,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我去茶庄一趟。”
听完,陵苕轻点了头,象谷拿着佩剑,对着景苑行了退礼,便出去了。
瞧着象谷出去,傅延年想着什么,朝着陵苕说着。
“他伤口还未处理,这是要去何处?”
虽说象谷的伤也不深,但若是不及时处理,这天道这般毒辣,怕会感染了。
陵苕用不算小的声音说着,屋子的人正好都能听见,免得还说着象谷此去何意。
“象谷想着再去街上找些大夫。”
这般说着,在场的人,尤其是景苑倒是了然了,方才还在想着这人出去是何意,他知道傅延年和皇叔关系甚好,那自是这人也与皇叔相识。
皇叔中了毒,他们几人都这般焦急,自是定然的。
在傅延年抬眼看着陵苕时,悄悄的的使了一个眼神。
傅延年看着,心中明白了几分,怕是象谷此去不是单纯的在街上找大夫。
他记得景深之前在信中说过,若是到漠城里头有难事,象谷可以联络暗探,届时难处自会解决。
怕是象谷现在出去,应当是去联络暗探了,这在街上找的大夫看着都有些靠不住的样子。
还是先去找好后手。
景深的样子看着是痛苦极了,眉头紧皱着,不过方才服了续转丹,看着比最初回府里的那时要好一些。
“大人,这毒有些难解,草民只得先配些压制的,不过草民会尽快制出解药,还请大人恕罪。”
三人已经凑出了一张算是最好的药方,至少对他们而言,这已是他们所学医术的最好的了。
这毒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短的时间着实解不出。
其中一人将药方高举在头顶上,跪在地上,那身子埋得极低,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些大人便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虽说他们心中敬重青阳王,可解不出就是解不出,他们也是十分苦恼,为何自己的医术不能再高些。
傅延年气的不行,但又不能再上前去,只得让他们再要些时间去制解药,不过他心中,只希望象谷此行,能找到解决之法。
景苑让他们三人先行制药,又让人将刚配出的药方去捡药材,抓紧让青阳王服下。
三人一听着,忙着起身,景苑让下人带他们去另一间屋子配药,这里留些清净出来。
“殿下,您也先去处理伤口,这里,我和陵苕先守着。”
傅延年看着景苑身上的伤口,微拱了拱手,朝景苑说着。
虽说这话一是傅延年确实担心景苑的伤口不及时处理,怕感染了。二是,若景苑在这处,他有些话和陵苕说着,自然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