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坐龙椅的人,怎的这般,既是派人平乱,却派了这么些兵马,怎么去与那定胡人相比。
“虽说那日祭城的援兵赶来了,但漠城此时所剩的将士加上殿下带来的三万兵马,也不能与那定胡人比啊,这局怕是险局。”
景深哪能不知此事,他也知道景瀛就是故意为之。
“有三万兵马总好过没有强。”
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陵苕从外头回来,这才把将士们安置好,怎的一回来就见着三人脸色不好的样子。
“殿下,祭城城守霄筠求见。”
他进来时,正巧见着那人站在院中外头,看样子,应该是在琢磨见或不见,估计是见到他,这才让他通报一声。
景深让他去叫霄筠进来,傅延年又换了换姿势,右手撑着都有些发麻了。
“说起这人,我还正想说来着,他说他是来报恩的,还是报殿下的恩。”
见着傅延年一脸好奇的样子,景深也没说话,就静坐着,等着外头的人进来。
等霄筠进来时,这才发现傅延年在此处。
甫一行礼,景深点了点头,让他坐着。
“霄城守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霄筠连忙说着:“在王爷面前,不敢当,下官接到传信,便赶来了漠城。”
“当年王爷对霄家的恩情,霄筠此生不忘,几年未见,有些挂念王爷,这才进来。”
瞧着猛的站起来的霄筠,傅延年在他对面看着,有些被吓了一跳。
“当年之事并未有什么,霄老先生为国为民,拼死抵御外敌,是南安之福,你也无需挂怀。”
当年霄家也是在锦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族,霄筠的祖祖辈辈都是武将,但当年他父亲被人陷害,贬去镇守祭城。
那时候的祭城民不聊生,常年闹着饥荒,这一贬自是将霄家送入绝路。
不过霄老先生倒没这般觉得,将祭城治理的井井有条,最后倒是变成了算是一块富饶之地。
本以为就这样安稳一生,然而定胡人再次来犯,霄老先生为了城中百姓,拼死抵抗,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百姓们都在歌颂他生前事迹,后传入锦城人的耳中,当年那些陷害霄家的人,再次对他们下了手,最终却说是霄家叛国。
霄家世代忠良,却因此落难,锦城派了青阳王前来平乱,也借此查此事。
景深那是第一次出战,他敬佩霄老先生,不信传闻,便暗地里收集证据,终是还了霄家一个公道。
只可惜当年霄老先生死后,霄夫人悲痛欲绝,跟着去了,只留下霄筠一人活着,就算还了他们公道,可什么都没了,又有何意义。
再之后便是霄筠接了他父亲的担子,一直守在祭城,做着他父亲还未完成的事,便是赶尽定胡人。
傅延年有些不太清楚当年霄家之事,只是听他父亲提过,霄家是忠将。
霄筠见他们似乎还有事情商讨,便行了退礼,出了院子。
“那日得幸亏他赶到了,否则漠城怕是危已。”
“说说漠城如今的局面。”
景深喝着茶水,这茶还是从府里带的,毕竟吃惯了,出门自是要带着些。
“那日后,定胡人退至西边五里外驻扎着,看样子是还想大战一番。”
“奉疆与我对战,虽说我伤的不轻,但他也没好到哪儿去,若非是他力气跟牛似的,怕是早成了我剑下魂。”
说起这,听着傅延年的语气似乎有些骄傲,他虽受伤昏迷,但奉疆估计这几日也在养伤。
若是他还想再战,估计还得几日,这几日便是景深的机会,要想胜出,必须得使些法子才行。
“上次是奉疆来此宣战,那这次便由本王决定开战,既然来了,便留下些东西,才不能枉费本王千里而来。”
景深笑了笑,这次的作战权,景瀛交到他的手中,景苑便无权再操持下去。
“陵苕,象谷,明日你们二人带着宣战书去定胡军营,既然下战书嘛,自然得硬气些。”
被点着的两人连忙应着,陵苕当年随着景深出征,也是见过那奉疆的,没曾想着又得见着。
“行了,你早些去歇着,明日再商议。”
傅延年和象谷都退了下去,景深的院子挨着傅延年的,也算是近的很,陵苕拿了些伤药给他,都是些自己人做的,药效甚至比尚医局的还要好些。
漠城地处边境这边,夜里的温度低的紧,景深在书案边看着情报。
陵苕在到之前便派了人去打探定胡人的情况,这些情报可以给景深了解更多,也好在这三日做好准备。
三日后,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