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刚走,四周观察的探子都散了去,皇宫内,景瀛坐在书案处,瞧着外头进来的人。
“圣上,外头传来消息,青阳王已经出城了。”
听着,景瀛轻挑了眉头,将笔墨放下,抬眼看着。
“派人让明甫进宫。”
“派人去摧骨殿,在他们去漠城的途中,山高路远,出些意外总是有的,让他们准备准备,这一次,别再失败。”
旁边的公公鞠着背,忙着领着命令退了下去。
景瀛瞧着案上的折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烦躁之意来,将笔重重扔下去,墨汁溅了一整个折子。
望着窗户透进来的日光,景瀛心中想着,这次漠城怕是最好的机会,若还是没有成功。
等他再回了锦城,怕是再想要下手会难上加难。
但他转念一想,当年都能抢过他,何惧这一次。
……
景深他们领着兵马日夜兼程的赶去漠城,竟比原本计划的时间还要短些。
探子提前去漠城里头通报着,景苑领着人马出城迎接,傅延年休整了几日,加上带来的金疮药,身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都结疤了。
一听景深到了城外,立马就起身穿衣,象谷劝他歇息着,但还是劝不动。
漠城的人民知道青阳王要来了,都自发的来到街道两边站着,想见一见这青阳王的风姿,都知道青阳王的英勇善战,心头自是开心极了,因为,救他们的人来了。
迎接他们的都是一些将军以上的人,总得来说,没几个,除了景苑,傅延年他们,也就漠城城守和祭城城守。
景深走在最前方,景苑下了马,旁边的人自是跟着一起。
“皇叔,终是把您盼到了。”
似乎是因为这次来了战场,景苑没了以前那般傲人的姿态,但骨子里还是有的,不过,景深也并不在意。
只是简单的点头示意着,傅延年他们也跟着行礼。
霄筠更是激动的不行,自他知道青阳王要来时,他日夜盼着,想再见见他,当年的恩情,他还未报。
众人跟着进了城里,两边都是些百姓,高声喊着“恭迎青阳王”,景深也并非第一次来,竟没想到,再来时竟会是这般情景。
景苑他们没有料到竟有这么多的百姓自发来此欢迎援军的到来,他们来时,都未有这般场面,到底是他们称赞的皇叔啊。
他自小便有些仰慕他这个皇叔,文武皆通,待他们几兄弟也不错,虽并没有对谁特别好,但总归这样是公平的。
兵权在手,对打仗也是精通的很,他那时都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和皇叔一同上战场该有多好。
竟不曾想,这次还真就实现了,不过,看他皇叔的样子,也是冷漠的很。
傅延年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小声的跟象谷说着。
“我怎么感觉殿下的脸色不对,而且也并没看到几个之前和殿下一同出征的将军,莫非有情况?”
象谷也注意到了,那几个将军他都见过,可现在,在后头跟着的没两人,怎的会这么少。
想着还在街上,象谷示意傅延年先别讨论,待会儿到了府里,殿下自会找他们单独说话,届时便可知道这实情了。
等到了城守府,景深让陈望安排士兵的营地,陵苕帮衬着,便转身进了府里,景苑也让身边的护卫跟着陈望一同去,说是去帮一帮忙。
待收拾好屋子,外头的天色也暗了下来,景深让景苑先回去歇着,等明日一早再商讨平乱之事。
之后又让傅延年留下,说是问问伤情。
景苑知道傅延年和皇叔的关系极好,也没再说什么,便回了屋子。
傅延年一见景苑走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哎,可算是走了,整日得候着这位主儿,还真是累。”
他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喝起来,虽说身上的伤口都已结了疤,但这么重的伤,还是痛的厉害。
就骑了这么些路程,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快撑不住了。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景深瞧着他那副样子,还是那般没姿态,倒让他想起了前不久见到的鹿韭。
“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内伤没痊愈,若是现在你让我去杀那些个定胡人,我也能杀倒一片。”
看他这般,景深倒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都还能说这些。
“带了些伤药过来,等着陵苕回来,让他给你找些。”
“我便知道,还是殿下对我好啊。”
看到傅延年的样子,景深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撇开了眼,他怕他会让傅延年滚出去。
“对了,方才就在想,怎的这次随你平乱的将军们只有那么几个。”
象谷看了傅延年一眼,他也知道刚刚说的话有些矫情,他都快嫌弃自己了。
“这次平乱,宫里下旨,只让出三万兵马,既是如此,自然不能多派他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