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景深写了三封信,两份是给他们二人,剩下那封,让陵苕马上派人送去祭城的城守。
祭城离漠城最近,若是要求救,只有那处最合适,虽说景瀛让他们二人必要时,可以去求援兵,但以景苑那高傲的性子,怕是不会将此当回事。
傅延年只是陪同的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去提这事。
陵苕派了暗卫中武功较好的几人分别送信,必须要赶在开战时,援兵能够及时的赶到漠城。
如今,景深最怕的还是担心奉疆会不会亲自前去。
上一次平乱,景深与他交过手,此人善用暗算之计,就怕傅延年着了他的道。
可他手中有兵权,非旨意不可擅自离开锦城,免得又是一场动荡。
瞧着案头的熏香,浮烟在屋子里四处流窜,带着股淡淡的雪松气,与他平日戴的香囊差不多。
景深皱着眉头,如今他这心中还真是焦急的紧。
忙了大半个下午,等忙完那堆折子时,抬眼望了望窗外,天气竟都要暗了,忽想到什么,朝着书房外走了出去。
吩咐了郑桥,让他去公主府上接王妃回府上。
安排好后,又转身回了书房里头去。
没一会儿,下人端了碗凉汤来,天气太过炎热,吃碗凉汤正好解解热气。
坐了一整个下午,景深眼睛有些酸涩,将凉汤吃完后,靠在椅子上,右手扶着头,闭着眼养养神。
四下安静的过分,只听得见烛火在空中跳跃的声响,噼里啪啦的。
等到秦窈回府时,天气早已暗了下来,在公主府时,晚宴结束后,也没见王府的人来接她。
原本长公主想着派人送她回来,结果没一会儿府里来了人,慢悠悠地回了西苑里头。
宴装虽不算太厚重,但今日穿了一整日,汗水早已将衣裳粘在了身子上,难受的紧,赶忙着沐浴才舒爽些。
等着秦窈坐在茶案那边时,苏婆婆端来碗凉汤,让秦窈吃些,解解暑气。
夏夜里的风,配着凉汤,里头放了好些东西,莲子,薏米,百合,山药,还有些不知是什么的谷物。
在冰水中失了热气,如今吃来,整个身子像是被凉风裹住,还带着丝丝甜气。
晚宴时,秦窈被好几个夫人央着说了说话,都是些喜欢套近乎的,估计是看景深不在,说的那些奉承话,秦窈只觉得听着有些想笑罢了。
……
镇国将军府里,一处院子里头,明烟坐在窗前擦着那根长鞭,只听着鞭穗上那小小的铃铛,随着晃动不停地响着。
“夜合,事情办的怎样了。”
站在一旁的夜合微微服了身。
“回小姐,按着您的吩咐,夜合去寻了之前的接头人,那人说,小姐想何时动手,派人知会一声,他们便可再次去夺了那人性命,一定保证万无一失。”
听着这话,明烟笑了笑,这一次,她要亲自出手,区区一个文臣之女,死在她的手上,便宜她了。
长鞭被擦的锃亮,暗红色的鞭身,柄头还镶了不少的宝石。
明烟将长鞭卷了起来,放进盒子中,过些日子,便让你尝尝血气。
“派几个机灵些的,蹲守在青阳王府周围,去探探,何时那女人会出府,一有消息,立马来告诉我。”
在府中,明烟不好动手,按着王府里那些暗卫,若是败露,自是一堆麻烦事。
但若是出了王府,遇到什么不好的事,那便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了。
夏日的夜晚总是一晃而过,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没一会儿,天已大亮起来。
玉茗在给秦窈梳妆时,心中算了算日子,两日后便是王妃的生辰,这还是在南安国过的第一个。
她得好好和苏婆婆琢磨琢磨,这生辰该如何给王妃过。
趁着去布置午膳时,玉茗赶忙着去找着苏婆婆商量,想法也是越说越多了起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定下法子。
她们只怕王妃不喜欢,往年每次王妃生辰时,都是老爷夫人,还有大公子一同过得,好不热闹。
倒是如今来了这儿,西苑里头安静的厉害,那位王爷估计也不知王妃两日后到生辰,还真是难办。
一想到这些,玉茗苦闷了一整日,虽说不明显,但秦窈倒是感觉到了,平日里,这丫头脸上都是笑盈盈的,今日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晚间时,玉茗将屋子里焉掉的花都收到一处,见这些扔了出去,想着明早去院中摘些新鲜的。
“玉茗,拿些笔墨纸砚来。”
待玉茗将纸币都摆好后,退到一边,拿着扇子给秦窈轻摇着。
“怎么了,今日怎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遇到了何事?”
玉茗没想着王妃会看出来,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纠结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