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后的下人们给各位主子布菜溢汤。
桌子上还放着个圆形小坛,里头放着冰块,天气太过炎热,放些冰块可以降降这热气。
秦窈看着边上的小坛子里头的冰块儿,心头生了个想法,转而将一边的水果放了几个进去,梨,枇杷,色泽刚刚好,看着诱人极了。
这一举动,把景深也看的有些疑惑,南安国这边从未有直接将水果放在冰块里头的,怎么,难道北襄那边吃法这么不同?
待布菜的差不多了,下人们又各自退到后头,众人举杯朝着景语那处。
景语起了身,拿着下人准备好的果酒。
“今日诸位到府上,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诸位多多担待,开正宴。”
话音一落,众人朝着景语先敬了敬,再一饮而尽。
景深朝景语那儿走了几步。
“今日是皇姐的生辰,祝皇姐生辰快乐,安康顺遂。”
说完,将酒饮下,景语看着眼前人。
突然想起景深小的时候,有一次她的生辰宴上,不知从哪处去买了个泥人,正好那日下了场大雨,来时淋了些雨,等到了府上时,泥人被打湿了,弄得衣裳上到处都是泥渍,倒更像个小泥人了。
想着这些回忆,景语笑着。
“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万事都得考虑些,这样,皇姐也不用担心了。”
说完,景深回了位子,秦窈在一旁听着,显得有些尴尬,整个身子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手放在衣袖下头,攥的紧紧的。
而被说了的人随后望了一眼秦窈,倒是跟没事人一样,怎么,他听着这些话不觉得尴尬吗,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
秦窈也懒得再去想这些,看着冰块里头的果子也差不多可以拿出来了。
拿起放在手帕上擦拭了下,将果皮褪下,一口咬下去,鲜甜冰爽的汁水在齿间流窜着,夏日吃着真是过瘾。
瞧着秦窈的模样,景深倒是有些好奇了,伸手过去,拿了颗枇杷剥着,他只觉得拿在手中有些冷手,但感觉一定很解暑。
盯着看了两秒,才放进嘴中,吃着比没冰镇过的多了丝冰爽感,甚至觉得都更甜了些。
许多人看着两人的互动,景语离的最近,嘴角扬的可高了,只觉得她这弟弟算是开窍了。
而秦窈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这人怎么抢东西啊,总共就放了两个,这一下就都没了,她有些心疼,但也没说话。
明烟方才不在席中,等着她回来时,看着好些人都在说着什么,站在一旁装作在整理衣裳,听见了些。
随后便气冲冲的回了位子上,死死地盯了一眼那头坐着的人。
过了一小会儿,示意着身后的夜合上前来,悄声的说着。
“待会儿正宴结束后,给我去找些杀手来。”
她倒要看看,这次她是否还会这般幸运的逃脱出来,一次不够,便来两次,再不济,那就多试几次,只要能让那女人死,怎样都行。
明甫去敬酒回来时,见着明烟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正宴结束后,众人可去小憩,或是去聊天喝茶都行,那些个有事在身的官员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些妇人小姐们在亭子里头坐着。
秦窈跟着景深一起去了景语寝居那边的院子头,那处要安静些,听着那些妇道人家说这说那的,实在有些头疼。
景语让人去备些新茶,刚刚说完,景深便说了句。
“再过一些时辰我便得回府里处理事情,漠城那边传了信来,我得关注些。”
漠城的事情,景语还是有些耳闻,听说那傅家小子也去了,倒是不知那小子能不能对付那些蛮人了。
“有事务便去处理着,皇姐这儿不必顾着,让阿窈陪我说说话就行了,我也不指望你能陪着皇姐。”
听着,景深有些语塞,毕竟这话没错,他的确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府上陪皇姐,这么一对比,倒显得是他的不是了。
“皇姐说的是,晚些时候,我派人来接她。”
说完,景深起身行了辞礼便转身出了府,书案上的折子堆了好些,再不处理,今夜怕是无眠了。
漠城那边早上传了信回来,他还未来得及看,便赶去了公主府给皇姐贺寿,若不是迫不得已,他自然是不想离开寿宴。
一共传了两封信,一封是象谷写的,一封是傅延年写的,两人写的有些不同。
傅延年更多的是说着景苑的情况和漠城如今的局势,而象谷则是更多写着细碎的事,就如在漠城中前后遭遇了几次刺杀,背后的情况也摸的差不多了。
景深看着信,里头提到了三日后,定胡人将会再度进攻漠城,现在城外的三十里处,便驻扎着定胡人的兵马。
就景苑带去的几百人加上漠城的,那少的可怜的守卫,怎会是那定胡人的对手,必须得去找援兵,否则漠城绝无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