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酒坛也要见底了,景熠觉着无趣了,刚想起身离开,目光却被楼下的人吸引了去。
秦窈正悠悠的在街上闲逛,玉茗说着,听府中的人说,那盛铭楼是南安国第一大酒楼,里面有味糕点好吃的紧。
正好,秦窈也颇爱甜食,便往楼中走去,恰好,楼上的景熠看着进来的人,正是前不久在狩猎宴上见过的青阳王妃,也就是他的皇婶。
当时景熠第一次见这位皇婶时,就觉得这九天玄女也不过如此了,实在是美,他都羡慕他那皇叔了。
想着,景熠提脚便往楼下走去。
玉茗询问着糕点,楼中的人都往秦窈身上盯去,秦窈只觉得有些不自在,待玉茗买好糕点,两人正想往门外走。
“诶,皇婶留步。”
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秦窈听见,但秦窈又不知是在唤自己,只顾着赶紧出去。
景熠跑了几步,移到秦窈跟前。
“皇婶留步。”
待看清眼前人,有些眼熟,仔细想来,这不是那五皇子景熠吗,怎会在这处遇着他。
“原是五皇子。”秦窈只是微微欠了身,虽说这是皇子,但按着位分,自己也是他的皇婶。
“今日着实巧,不知能否有幸请皇婶喝杯茶水。”
秦窈自诩与这五皇子并无交情,只不过是在狩猎宴见过一次罢了,就请她喝茶,还是在酒楼里,难免不遭人口舌。
“五皇子言重,只不过皇婶还有要事,不能喝这杯茶了,扰了五皇子雅兴实属歉意。”
见着皇婶含蓄的拒绝自己,也不好多说,毕竟这是酒楼,若是说错了话,回头被人告到父皇跟前,又是一顿责骂。
“皇婶既还有要事,景熠便不多留了。”
秦窈客气的笑了笑,与玉茗一同出了盛铭楼的大门。
没有留到人的景熠,自然是有些失落的,但也还好,他这皇婶果真是漂亮。
景熠也没再回到楼上,出了门,只让车夫驾去殷府。
秦窈依旧在街上逛着,她哪是有什么要事,不过是不想去喝这杯茶罢了。
她之前派人查过,景熠虽是皇子,但半分皇子该有的才学都没有,不学无术,就知道饮酒玩乐。
只能说是他的母妃受宠,他才有如今的位子,秦窈倒是觉得可惜了,有受宠的母妃,却没有才学,白费了这皇子的身份。
昨夜下了大雨,今日的日头不似之前那般毒辣,见着太阳快到了头顶,秦窈回了王府,逛了这些时辰,也是有些累了。
……
凤栖殿里,皇后胥颜在殿中不知是坐了多久,眉头皱着,眼眶中布满了血丝。
见一宫人进来,忙的一抬头。
“查到了吗!”
昨儿自从养心殿回来后,胥颜便派了殿中几乎是所有的人去查这件事,若是真没查不出来,照着圣上的脾气,那她这后位当真是要没了。
宫人低着头,一看便是没有结果,胥颜的身子软了下去。
“娘娘,娘娘!”
“在西处的水井中,发现两个落水的宫人,捞起来发现他们身上有这枚令牌。”
宫人忙着将那令牌呈了上去。
胥颜拿起看着,令牌上没有什么字眼,只有些奇怪的纹路布满整个令牌的身子,只是这令牌看着倒有几分熟悉,一时间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看着这令牌,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缓和的机会,想着,胥颜忙着起身,赶去养心殿。
胥颜一路跑着去的养心殿,沿路的宫人还从未见过皇后如此焦急过,都在偷偷小声的议论着出了何事。
养心殿外的公公见是皇后来了,上前迎着。
“皇后娘娘,圣上吩咐过,若是娘娘来了,直接进去便可。”
说着,那公公将殿门推开,胥颜也不顾发丝凌乱,忙着走了进去。
“圣上。”
一见到景瀛,胥颜直接跪了下去。
胥颜连忙将搜到的令牌举在头前。
“圣上,刺客一事,臣妾实属不知,这是在凤栖殿的一处偏殿中的水井里所得,还请圣上明鉴啊。”
说罢,胥颜将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咚的一声,听着都觉着生疼生疼的。
一旁伺候笔墨的公公将令牌接过,递到了景瀛手中。
先前胥颜拿出来时,他恍到一眼,只觉得有些熟悉,如今拿在手中一看,竟是这枚令牌。
景瀛有些意外,这令牌怎会出现在凤栖殿里,不过他如今倒是相信了这刺客绝不会是皇后所派。
毕竟那些人也不是胥颜能请得动的。
“你先下去,这事孤会派人去查,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待在凤栖殿里,没有孤的命令,不许出殿门一步。”
原本都想好如何求情的胥颜,听着让自己回凤栖殿,有些意外,但也顾不得其他,忙着谢恩退了下去。
景瀛在椅子上愣了会儿神,手中握着那枚令牌,过了好一会儿,才定了定神。
“去寻摧骨殿的人,就说孤有事相商。”
一旁的公公俯了身,退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