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苕急匆匆的往书房赶去,外头已经被夜色笼罩着,黑压压的,看着有些压抑。
“殿下,宫里出了事。”
“按殿下的吩咐,我让宫里的暗探将刺客的事情传到了圣上耳中,圣上也的确将皇后传唤到养心殿质问。”
“可最后竟让皇后查清此事,说是皇后没有派杀手去刺杀四皇子,如今整个凤栖殿都在忙着找出背后指使之人。”
景深确实没有想到,这事竟不是皇后所做,倒不像她的作风了,但那后宫中,景苑的母妃魏氏如今树敌不少,兴许确有他人指使。
但刺杀皇子是大事,能花重金请摧骨殿去刺杀,如此大手笔,也并非一般的嫔妃能做,莫非,是她?
“让宫里的暗探隐藏好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理应清楚。”
若是宫里的暗探被查到,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景深懒得去解决。
今夜的风吹的有些怪异,看着天上黑漆漆的,也没个星星,估摸着是要下暴雨了。
秦窈正在茶案那儿侍弄着荷花,下午时玉茗将院子里的荷花摘了些,放在屋子里供秦窈观赏。
荷花养在瓷瓶中,倒是没有一丝得颓败,反倒是借着瓷瓶里的清水鲜活的很。
休息了一日,秦窈的风寒也好的差不多了,许是白日里睡的太久了些,这些时候,倒是有些没有睡意了。
窗外吹着风,看着外头,秦窈让玉茗去院子里将剩下的几枝荷花摘进来。
这样的天气,估计夜间会有暴雨,若是荷花在外头,必然是没有活路的。
玉茗摘了好大一束,又和苏婆婆一起找了好些瓷瓶,将摘下来的荷花放进里头,看着满屋子都放着荷花,还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虽说时辰不早,但秦窈并无睡意,只是让玉茗和苏婆婆先行下去歇着,她再看看书本解解乏。
南安国的天气变化多端的,秦窈觉得还是北襄的天气好些,至少对她而言是适合她的。
雷声打在空中,只觉得屋子都被之震的摇了摇,闪电在天边劈开来,那丝亮光,将院子都照亮了些。
风吹的更大了些,屋内的烛火被吹的东倒西歪的,好几盏被吹灭了,屋子里变得暗了些,秦窈连忙起身将窗户关好。
又将熄灭的几盏烛火重新点燃,坐回了茶案那儿,继续看起书来。
窗外的雷电声和雨声夹杂着,若是以前在丞相府时,她兴许还会有一丝害怕,但如今这儿是南安国的青阳王府,没有人可以真正的依靠。
那些恐惧自然得藏起来,既做了替人谋划之人,便不能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一夜无眠,不知是白日睡太久,还是别的,秦窈一丝睡意都没有,第二日的精神也极好。
来了王府后,秦窈的觉似乎没什么了,昨儿夜里看书时想到了些思路,草草的记了下来,想着待会儿去一趟主殿。
玉茗去备着早膳,苏婆婆进来给秦窈梳洗时,看着秦窈眼下的乌青,心疼的不行,但却不能说什么。
待早膳后,秦窈去了主殿,结果发现景深并不在府中,估摸着不是去上朝便是有事出去了吧。
寻人无果,秦窈只得回了西苑待着,想着无趣,又出府去闲逛着,就当散散心,解解闷罢了。
五皇子景熠正坐在城中最大的酒楼中听曲儿喝酒,好不快哉。
盛铭楼平日里来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跟尚香楼差不多,但与之不同的是,来这儿的人,不为玩乐,多为了此处雅致。
楼中最差的酒都是百十两一坛,光是一坛差的酒,都够寻常百姓好几年的开销,说这儿是销金窟也不为过。
景熠在府里待着无趣,去宫中母妃那处,也是一堆啰嗦的道理,他早就听腻了,虽不能明着去那尚香楼看美人一笑。
但这盛铭楼也算是凑合,不过没有美人在怀,也是无趣的紧。
“殿下,前几日殷尚书说过让殿下今日去府中找他,说是有事相商。”
一听殷丘的名字,景熠就烦躁的紧,母妃常与他说,要听取殷丘的话,来好好的帮助自己早日得到那太子之位。
可他无心那太子之位,若是当了太子,他就不能像现在这般悠闲自在,也不能在盛铭楼听曲喝酒,也不能去尚香楼看那些美人儿们,那不是可惜了吗。
但殷丘这人,他看着就不想和他合作,一个残废之人,也配来教导他来做事,痴心妄想。
可是母妃那儿态度强硬,他也不敢忤逆,真是糟心。
“行了行了,一会儿再去也不迟,别再提他的名字!”
景熠皱着眉头,仰头又喝下一杯酒,继续瘫坐在靠椅上,毫无形象的将腿翘在旁边的椅子上,继续听起曲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