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的成功了,那她的要求我会答应,再说,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窗外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把烛火弄得东倒西歪的,感觉马上就熄灭了。
说起正事,傅延年收起了玩笑,脸色有些严肃的盯着景深。
“既是如此,那便就当颗棋子好了,但还是得小心为上,免得被她当做靶子,反咬自己一口那就不好了。”
景深拿着的书被放在桌上,又去了一旁拿了个木盒。
“这件东西应该可以助你明日退婚有帮助,如果殷丘要为难你父亲,便让你父亲拿这个东西给她讲条件。”
木盒被打开,里面放着一本册子,傅延年拿起来看了一眼,见是一些账目,应当是本账本。
“一本账册,能让他解除这门亲事?”傅延年显然是不相信的,他一个刑部尚书,缺一本账册?
“在殷丘眼中,这可不是一本普通的账册,怕是比殷颜一个庶女重要百倍。”
突然拿在手中的这本账册,傅延年觉得有千斤重,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虽然是个庶女,但也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既是如此,这回你又帮了我一回,说吧,需要我干些什么,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看着傅延年的样子,景深有些嫌弃,长的模样不错,就是有时景深觉得,这人脑子有些问题。
景深摆好棋盘,拿着黑子,示意傅延年执白子陪他下一盘。
“再过几日便是狩猎宴,今日的操办权在我手中,但是,这可是一个烫手山芋,我会让礼部来承办,届时,你让你父亲别淌这趟水,免得湿了身。”
被景深拦住去路的傅延年,有些苦恼的看着棋局,想着如何破了此局。
“这圣上怎么想的,让你来操办这场狩猎宴,亲王操办,他也不怕命丧狩猎场吗?倒也是个,奇才?”
“他的想法,我懒得去查,再者,这次的狩猎宴如若让我来操办,不给他留个深刻的印象,怕不是对不起他的精心安排?”
景深笑了笑,身上的黑色长袍透着流光溢彩的感觉,在烛光中,还有些耀眼。
“若是需要我干些什么的,尽管让陵苕去府中找我,当然,我父亲不会知道此事,再说,我做的事情,我父亲也一定会支持。”
“他这些年在工部任职,看了许多官场上的阴暗,他在府中还时常同我说,圣上做事,他有些不明白,对忠臣的死活从来不管,反倒对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信任的不行。”
这样的君王,作为忠臣,看多了,也自然会寒了他们的心。久而久之,这一个国家也将会分崩离析。
两人下着棋,一边还谈论着要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窗户边还可以看见那轮圆月,周围还布满着点点繁星。
傅延年见着这么晚了,棋局也破不了,一见景深得意的样子,心中更是烦闷,索性回了府,明日还得去会一会那殷丘,可得储藏点力气,免得跑都跑不了了。
“王妃,夜凉了,小心风寒。”
苏婆婆拿着薄衫出来,见着秦窈在院中石桌坐着,虽说是夏日,穿的都是些薄衣服,但晚间吹着风,一不小心,还是会得风寒。
见着是苏婆婆,秦窈回了回神,接过了薄衫,还好,身边还有可依靠的人。
刚披好,就见院外传开声响,好像是有人来了,这大晚上的,谁会来西苑?总不能是景深吧。
秦窈站起身来,将刚披上的薄衫又送回了苏婆婆手中。
透着柱子和树叶的遮挡,直到转过弯来,才见来人是谁。
“王爷深夜造访,有失远迎。”秦窈行着礼,身边的苏婆婆在一旁行着礼,低着身子。
陵苕将手中木盒递给苏婆婆,拿着还有些重量。
“这是工部尚书之子傅延年给王妃的见面礼,但他有事,便已经回府了。有时间,会见上一见。”
景深自然的穿过去,坐在了石凳上,圆形的桌子,他如今坐的,刚好是秦窈坐的旁边。
“那就还得劳烦王爷替我谢过傅公子好意了。如此贵重的见面礼,秦窈实在是受之有愧。”
秦窈打开木盒,看了一眼,这般贵重的头面,看着做工都十分精湛,自然价值不菲。
景深瞥了陵苕一眼,陵苕退了下去。秦窈应该也是看的出来景深是有话跟她说,让苏婆婆将木盒放好。
“王爷这是有何事需要赐教,秦窈听着。”
秦窈往旁边坐了下来,不是刚刚那个位置,现在正好是和景深对面坐着。
景深见着秦窈不动声色的坐着不是刚才她坐的位置,眉头轻轻挑了一下。他是要吃人吗?看这人巴不得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