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他说,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良月,南城,盛世华府,烟轻居
卧室里,南烟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明轻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陪着她。
陡然间,南烟翻身,直直吻上明轻的唇。
明轻伸手搂紧南烟,沉浸在这一吻中。
随着吻的深入,两颗心脏的跳动逐渐变快,后同频而共振。
明轻往南烟的耳朵一吹,耳垂骤然泛红,他微微张嘴,轻抿那红软,留下一片湿润。
热烈的心在房间里荡漾开来。
“明轻。”
“阿因,”明轻沉重的呼吸轻声回应着:“我在。”
南烟伸手抚上明轻的脸,像是在镌刻他的脸一般,随后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吻:“我想喝酒,可以吗?”
“只能喝一口。”
“哼,我不开心。”
南烟耍起了无赖,明知她是故意,却也拿她没办法。
“别动。”
明轻默默将她的手腕翻过来,将她的手臂自然伸展,手掌向上,腕关节略垫高。
他的三指呈弓形,以指腹触按脉搏。
“你的脉还是很弱,你要我怎么办?”明轻无奈,语气哀求:“阿因,能够为我想一想吗?我真的很担心你。”
说着,明轻的眼泪从眼眶溢出,满是无奈和心疼。
“我不喝了,”南烟立马保证:“我听你的,好好调养身体。”
明轻搂紧南烟,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既欣慰又难过:“阿因,要是你健健康康的,该多好。”
明轻每天都会给南烟请脉,早晚各一次。
可是,每一次把脉,都会让他越来越心痛。
脉弱,在中医上,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明明看似她没有什么问题,却身子越来越弱。
她才二十一岁就这样,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明轻每天都被恐惧笼罩着。
虽然他早已经做好了陪她的准备,却还是很害怕,怕哪天早上起来,他的女孩,就彻底变得冰冷,再无生气。
有她的日子,生活很美好,世界也多姿多彩。
他想要看她明媚有趣的模样,已经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明轻,”南烟想要哄他开心,故意调侃道:“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
望着南烟那双似夜空中最耀眼启明星的眼眸,却只会觉得心更加痛。
南烟越美好,明轻就越怕见到她形如枯槁的模样。
他再也经不起这样的痛苦。
明轻知道她在哄他,强行压制心里的难过,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因,我都要被你的身体逼成十项全能。”
“我会好的。”
南烟想到之前医生的安慰,接着说道:
“医生不是说过嘛,看似羸弱的人,往往命长的,你看我,经历这么多,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现在也好好的,或许,上天不舍得收我呢。”
“那我把你养得更好看些,”明轻破涕为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样,阎王爷就不忍心收你。”
“明轻,”南烟突然坐起身,能量满满:“我们出去吧。”
明轻歪头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南烟伸手捏了捏明轻的脸:
“我们要出去,见没有见过的,积极地面对一切,每天都要热烈地活着,这样,就算真的离开,也不会后悔。”
“好,”明轻弯眸轻笑,轻声肯定她:“我们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明轻起身抱起南烟,来到衣帽间。
明轻望着已经略显拥挤的衣帽间,挽起袖子,将换季的衣服收到箱子里。
“想不到穿什么吗?”
南烟站在衣柜前,二十平米的房间,四面都是嵌入式衣柜,居然也装的满满当当,那么多衣服,当然会苦恼。
“你买的,”南烟果断把难题抛给明轻:“你来选。”
明轻低头一笑,来到南烟身旁,看到在旗袍这个衣柜停下,应当是想要穿旗袍。
他伸手拿出一件竹绿色的旗袍,上面还有着竹子的刺绣,又拿了一条墨玉材质的竹节压襟和满绿翡翠玉镯。
一整套的搭配,统一的配色,从不存在出错。
南烟的旗袍,除了真丝材质的,都十分重工,上身质感很好。
“要我帮忙吗?”
“算了吧,”南烟摇了摇头,笑着逗趣:“你那个又是手套,又是眼罩的,我不为难你。”
“明轻,”南烟刚脱了睡衣,突然想到了什么:“衬裙没拿。”
明轻听到她的话,放下手里的羽绒服,转身拿了一条浅绿色的衬裙,放到南烟身旁。
南烟换好衣服后,来到隔间,给明轻选衣服。
望了许久,最终选了一套浅绿色西装,连领带也是浅绿色的。
南烟拿着衣服出来时,刚才明明的几大箱子衣服已然不见:“你把衣服放哪里?”
“我前几天刚腾出来一间房,正好给你放衣服,想着过两天,再打衣柜。”
南烟想着,就明轻那买衣服的速度,确实需要再装修一间衣帽间。
衣服太多,但其实明轻的衣柜只有一个隔间,而且南烟的衣服大多数各种旗袍汉服,首饰也基本上不放这里,连帽子都很少。
更不要说其他配饰,就这样也还是没有位置。
主要是明轻动不动就给她买衣服,几乎所有材质的旗袍,她都至少有一件。
“过来,”南烟向明轻招了招手:“我给你换衣服。”
明轻看着南烟给他扣衬衫扣子,那专注认真的模样,才明白,什么叫做家。
有她才有家。
家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她的东西,把家里填得满满的。
浴室放着她的发夹、牙刷……她专用的盆,
衣柜里那浅绿、红色……淡黄,似长出了春天,
卧室里一堆五颜六色、似她般可爱的公仔,
……
她的东西似她一般,充满着野蛮的生长力,充满他的世界,填满他的心。
他觉得好幸福。
南烟正给他打领带,不经意抬头,对上他那温柔深情的眼神,他嘴角泛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南烟不敢多看,不然就会沦陷。
望着她那般明丽可人的模样,明轻突然起了调侃的心思:“阿因,我也有人照顾我了。”
南烟停下手里的动作,往他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又逗我,”明轻被她挑逗,伸手搂住她的腰:“嫌我日子太舒坦了?”
南烟低头不语,只是胡乱地打着领带,直到领带系好,她才抬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南烟吻他,他很是得意。
他伸手将南烟抱起,放在旁边用来方便更衣的沙发上。
南烟轻轻推开明轻:“会把你的衬衫弄皱的。”
“一会我熨烫一下。”
南烟躺在沙发上,满脸娇羞,没再说什么。
明轻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手一伸,把旁边的压襟拿过来,挂在南烟的旗袍盘扣上。
“你怎么不喜欢项链呢,”明轻摸了摸南烟的脖颈,似欣赏艺术品:“这么漂亮的脖子,就应该戴点首饰的。”
“那我头发丝也漂亮,你给我买点金珠子。”
南烟故意逗明轻,他却拿出手机,准备下单。
她急忙按住他的手:“我逗你的,我的首饰够多了,再买,你要破产了。”
“男人挣钱不就是给自己的女人花的嘛,”
明轻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微笑:“再说就买两个首饰,就要破产,在你心里,我这么穷啊,还是你觉得我没能力?”
明轻垂着眼眸,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南烟想起赵漪的话:“千万不可以说男人能力不行,他们最怕看不起,特别还是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
南烟瞬间慌乱,想着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阿因,我还算是有钱的,”明轻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意地盯着她:“照你这样花,可以到下辈子,不用担心,而且我还年轻,还能挣。”
他故意将“年轻”这两字咬得很重,似有所指。
她往下看去,果真如此。
“我知道,我其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喜欢旗袍吧,也做了这么多件了,我不需要那么多,而且我自己可以做,院里你都投了很多钱。”
南烟想着,她和几位传统文化手艺人合伙办的绒花院是义务教人学习一些传统文化技艺,向来没有什么盈利。
只有接外面的单,才会有收益。
刚开始时,都是明轻给她投资,不然根本不可能到今天的成就。
还好,艰难时刻结束,现在的绒花院越来越好,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到传统技艺的学习和传承中。
“傻阿因,现在不是盈利了嘛,生意人嘛,当然是要挣钱了,你们做贡献,我们挣钱,两不相误,这才是一条路能够走的远的底层逻辑。”
南烟望着明轻,他说得没错的,光靠梦想,根本走不下去。
什么为爱发电,还不是需要有能量,不然怎么走下去。
可是,少年就是在为爱发电,他努力地支撑着她的梦想。
少年说,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你实现了梦想,我也就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