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娘与他尚未和离,金如意这个爬床的凭啥能做正室?我与弟弟都在,狐狸精的儿女算什么嫡出?”
“当年我娘可是带着十里红妆出嫁的,现在我娘治病需要大笔银子。
他身为夫君若不愿意出银子,至少该把嫁妆还给我娘,再去官府合离,断的干干净净,我娘定不愿意百年后还跟畜生合葬!”
最后一句话,王炸说的咬牙切齿。
身为女儿,她为自己的母亲鸣不平,那是理所应当。
疯娘的嫁妆,必须物归原主。
就算疯娘不要,沈家也需要,凭啥便宜白眼狼?
至于说那些东西都被王炸收了,王炸只想问一句,谁有证据?
她的就是她的,可疯娘的嫁妆单子,官府可是有备案的。
巧了,当年疯娘是从京城出嫁的,想查太容易了。
“大家评评理,我身为人女,该不该为我母亲讨回公道?
朝廷命官宠妾灭妻都是罪,姓王的却由着没名分的女人去毒害发妻、嫡子,又该当何罪?”
众人:就该千刀万剐!
能在二楼消费的,就没寻常百姓,哪个愿意让狐媚子这般蹦跶?
可这话,没人敢说。
贵圈便是这样,再如何恼怒,私下里说的再狠,也不能在明面上落人口实。
“王全生,他当凌迟!”
温夫人恨声道。
元夫人轻轻拍了拍温夫人的手背,这话也只有温夫人能说得。
“按照我朝律法,王全生参与谋害发妻嫡子,其罪当诛。但若只是包庇金氏,轻则罢官,重则流放。而金氏,非死不可。”
元夫人以旁观者的身份说道:“明日入宫,我会将此事禀报皇后娘娘,定不叫你们母子白白受了苦楚。”
“家宅不宁,王大人如何能做得好官?”
元夫人这话,显然是站在了王炸这边。
王炸浅笑,无声的谢过元夫人。
“此事,就不辛苦元夫人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要亲自去了结。我们娘仨能活下来是命大,不是他们手下留情。”
王炸这番话,得到了众人一致认同。
甚至好多人在心里代入一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对于疯娘的顽强,不论认不认得她的人,都有敬佩之心。
而亲近之人,只会心疼,根本不敢想象王炸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是经历了什么。
但偏偏有人不长脑子,就愿意出来恶心人。
“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你有证据吗?诬告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贺娇娇可不想王炸能恢复身份。
这种泥腿子,就该一辈子在尘埃里。
“你是朝廷命官吗?我需要向你交代吗?”
王炸冷笑一声,讥讽的反问。
“我……”
贺娇娇磕巴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是官员嘛。
“我虽然不是命官,但也是官眷,遇到骗子自然有义务要查证,否则衙门哪里忙得过来。”
贺娇娇临时找了个借口。
别说,你别说,听着有几分道理,虽然不怎么对。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一不是朝廷命官,二不是王家人,凭什么来管我和王家的事?
凭你左脸贴在右脸上,一边没脸没皮,一边比城墙还厚?”
王炸讥笑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贺小姐在跟王家那二世祖议亲,那可真是恭喜你了,要嫁给一个奸生子。
但我好心提醒一句,凉薄是本性,可会遗传的。贺小姐日后若是和我娘同样的遭遇,可一定要坚强,免得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王炸眯了眯眼睛,迸射出杀气。
“你!”
何小姐还想说什么,被贺世子夫人给制止了。
“舍妹年幼,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贺世子夫人压着火气,替贺娇娇致歉。
这门亲事,还能成吗?
除非王全生有雷霆手段,否则名声必毁,甚至没了官位。
可有温家,甚至是元家撑腰,王全生能有几成胜算?
但除了王家,怕是贺娇娇也难寻到这么好的姻缘,除非嫁给商户……
王炸没错过贺世子夫人眼底的那些算计,但这关她鸟事?
“见谅是不可能的,但永宁侯府做错事,不会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完事儿了吧?”
王炸摸了摸玉簪,似笑非笑的看向贺世子夫人。
穷逼,心疼死你们。
“这位少夫人,你也要注意啊,咱们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可别是人是狼分不清哦,到时候遭罪的不止是你,还有你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崽子呢。”
贺世子夫人真后悔来这一趟,但还是咬牙让掌柜的的拿了一对儿玉镯子给王炸赔罪。
王炸当场就戴上了,还特意把袖子撸起来半截,生怕人看不到。
要不是贺娇娇这个蠢货,她早就处理完这边的事儿了。
时间就是金钱,耽误的工夫当然要贺家给找补回来。
却说金如意正在与女儿商议明日宫宴的传达,金家铺子的伙计急忙来送信。
巧了,王炸所在的铺子,正是金家的。
但也不算巧合,毕竟金家的铺子那么有名气,王炸就是特意选择在那里揭露身份的。
否则谁给金如意送消息,都不大合适呢。
“你说什么?沈清歌那贱人生下的贱种竟然活着?”
金如意如遭雷击,用力的捏着王盼盼的手,才没让自己倒下。
“母亲,你快松开我,好痛。”
王盼盼疼的皱眉,但心里同样震惊。
之前听到了谣言,她信了母亲的话,还以为是有人要抹黑父亲和母亲。
可现在,竟然冒出来个真正的嫡女,那她算什么?
不知为何,王盼盼猛地想起了王炸的那张脸。
第一次见面,便针对她,不是巧合。
“那小妇人叫什么名字?”
王盼盼询问。
伙计摇头,他哪里知道啊。
发现不对劲儿,掌柜的就打发他来送信了。
“母亲!”
没得到回答,王盼盼反手抓着金如意的手,想要问她知不知道是谁。
“不可能的!那贱人已经疯了,小贱人生的野种被我杀了,她也不可能活下去!”
“一定是有人要害我,都是假的,我不信!”
跌坐在椅子上,金如意低声自喃。
王盼盼: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