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池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纤羽怀孕了，医生说大概三周的样子。但是胎儿不稳。”
贺修晏捏着纸的手微微发抖，“医生怎么说？”
李池说：“她体内吸入过量的迷药，以及注射过大量的麻药，医生建议是将孩子拿掉。“
贺修晏闭了闭眼，“你跟医生那边去打个招呼，这件事情暂时保密。”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了司灵星的耳朵里。
知道宋纤羽出事之后司灵星立刻给司廷也打了电话让他回国。
而司灵星自己则第一时间来医院，看望宋纤羽。
她没想到准备进入住院大楼，就看到贺修晏跟一个男人在不远处交谈着。
司灵星本准备去打个招呼。
可听到两人说怀孕的时候顿住。
纤羽姐姐怀孕了？
三周。
时间算算，她哥哥离开也差不多三周。
司灵星好激动。
他哥有孩子了。
正当她开心得快要激动起来的时候，她又听到他们说孩子不稳，医生建议流产。
司灵星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里。
她摸出手机给司廷也发消息：“哥哥，你坐上飞机了吗？”
司廷也没回。
可能是坐上飞机了，不能回消息。
司灵星想。
她收敛好心底复杂的情绪，朝楼里走去。
没走几步，电话响了起来。
以为是司廷也回过来了，划开屏幕看到微信消息，是陈鸣发过来的。
陈鸣：你去看纤羽了吗？
五一那天晚上，司灵星跟陈鸣表白被陈鸣拒绝。
陈鸣说他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暂时不考虑。
司灵星回去之后哭了十分钟。
那天之后，两人没在联系过。
看到这条消息，司灵星心里挺酸的。
陈鸣心里装的是纤羽学姐。
如果纤羽学姐跟他表白，司灵星想，学长肯定会答应的吧。
司灵星回复：对的，学长你要来吗？
陈鸣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司灵星一愣，还是点了接通。
视频李陈鸣约莫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头发湿漉漉的，此刻他正拿着白色毛巾擦头发。
隔着屏幕，司灵星看到发梢的一滴水珠落到了他的脸颊，顺着他漂亮的下颚线又划到了脖颈。
司灵星不争气地移开视线，吞了吞口水。
“你可以先不要进去吗？等我过来，我跟你一起过去。”
电话那里传来陈鸣的声音。
司灵星又看向屏幕，“学长你多久过来？”
陈鸣说：“我现在就出发，半个小时之后到。”
司灵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等着他，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学长，那我等着你。”
陈鸣笑了一下，“真乖。”
说完挂了电话。
司灵星愣了一下，想到他说的两个字，心里又开心又酸涩。
哎，爱情使人伤心啊。
*
宋纤羽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她在跟贺修晏经常去看星星的地方布置了鲜花气球，白蜡烛，并租下了周围的灯塔广告。夜晚来临，当那些灯亮起来的时候，灯塔上就会播放她准备好的告白词。
她给贺修晏打电话，只说让他来看星星。
男人一如往常地答应了，可最后她等到了商场要歇业了，都没出现。
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温岚从贺修晏的车子上下来。
两人有说有笑，像是一对恋爱中的情侣。
当晚温岚告诉她，贺修晏是带她去参加了大学同学聚会，并挑衅说贺修晏喜欢的是自己。
温岚跟她打赌：“我们两人同时消失一天，只要贺修晏先找到谁，谁就胜利，失败的那个必须退出这场三角恋。”
宋纤羽不甘心当场就答应了。
第二天，她给贺修晏发来个消息，说自己去爬山了。
她跟贺修晏以前经常去爬千佛山。
所以只要说爬山，贺修晏一定会找到她。
爬了一半，天忽然下起了雨。
宋纤羽急着找个地方躲雨，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栽倒。
这时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将她拦腰抓起。
宋纤羽扭头就看到了一张长相妖孽的脸。
“没事吧？”
宋纤羽惊魂未定，诧异地摇头，“没事，谢谢你。”
“不用客气。”男人笑着说，“我叫聂斌。”
男人伸出手。
宋纤羽看他一秒，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同他握了一下，“你好，宋纤羽。”
两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聂斌提议去找个地方躲雨。
两人不久找到一个山洞。
山洞空间很大。
是千佛山的一个景点。
约莫是下雨的缘故，有不少人滞留在这个山洞里。
宋纤羽摸出手机想给贺修晏打电话。
可惜山上没信号。
聂斌递给她一瓶水，“喝一点。”
“不用，谢谢。”
她对陌生人还是有警惕的。
聂斌也没强求，拧开盖子喝了下去。
宋纤羽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着。
眼睛一直盯着手机。
没电话，没消息。
不知道是山上没信号的原因还是贺修晏压根不想理会自己。
宋纤羽心里闷闷的。
抬头看了眼外面，雨下得还是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想了想摸出手机玩起了单机游戏。
不知道玩了多久，肚子叫了几声。
这时聂斌递过来一个密封好的面包，“要不要垫垫肚子？”
宋纤羽犹豫着要不要接，又听聂斌说，“我早上刚买的，味道挺好的。”
见他这么说，宋纤羽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拆开面包小口吃了起来。
之后两人慢慢熟络了起来，聊了一些感兴趣的事情。
雨停之后，两人沿着山路往回走。
雨后的山路十分不好走，宋纤羽摔了一脚，扭到脚踝。
聂斌手疾眼快，将她拉到怀里。
“啊，真是谢谢你。”宋纤羽真是不好意思，脚踝又痛，只感觉自己今天好倒霉。
聂斌笑着蹲在她的面前，“我背你下去吧。”
宋纤羽本能地想拒绝，可看着自己疼得不能挪一步的脚，最后点了点头。
她趴在男人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男人的肩膀太有安全感还是怎么的，没多久，她感觉自己头晕乎乎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画面一转。
下体的疼痛让宋纤羽猛然睁开眼。
昏暗的视线里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俯在自己的身上，一口一口吻着她的胸口。
宋纤羽未经过人事，也知道一些常识。
她知道此刻正在被男人猥亵。
她心里一慌，差点发出声音的时候，一只手捂住嘴巴，眼睛四周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
她死死咬着唇，手摸到附近的一块不大不小的锥形石头，她本能地捧起石头朝着身上的男人砸去。
“啊！”
男人尖叫一声，捂住头破的地方。
宋纤羽没有任何迟疑，又朝他的脸部砸去，一下一下，直到男人昏迷趴在地上。
画面突然又一转。
温岚恶毒地笑着，“宋纤羽你好脏啊，你还杀人了，哈哈，你脏了，你是个杀人犯。贺修晏不会要一个杀人犯的，哈哈哈，你要完蛋了。”
画面再次翻转，宋纤羽看见坐在浴缸里，像个疯子一样哭喊着，“脏，好脏。啊，好脏……怎么办啊，好脏……\"
她拿着刀划着自己的胳膊，大腿。
“我好脏，哥哥一定不会要我了。”
画面中的女人抓着头发，哭喊着。
“我脏了，我杀人了，我是个杀人犯……”
卫生间的门被踹开。
贺修晏抢走她手里的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放开我，脏，好脏，放开我，哥哥你放开我。”
贺修晏将她摁在怀里，吻着她的头发，“乖乖不脏，哥哥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