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纤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胸口处那个男人的头颅,内心被绝望所淹没,一股强烈的愤怒突然涌上心头。双手猛地扣住了男人的头,紧紧地抓住他的头发。
借助着绑在身上的绳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男人的后脖颈死死地锁住。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
原本沉迷于欲望中的男人,在这一瞬间突然清醒过来。他抬起头,与宋纤羽的目光交汇。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疯狂,那是一种被欲望和愤怒所扭曲的表情。
男人迅速抬起手,狠狠地朝着宋纤羽的脸颊扇了过去,“贱货。”
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宋纤羽破碎不堪的脸上,身体因为这一巴掌而猛地偏向一侧,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她缓缓地舔了舔唇角,嘴角勾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无能的男人才会对女人用强。段志豪,你真恶心,真下贱,真下头——!”
“啪!”
话音未落,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面庞。
“你高尚?你纯洁?别他妈在这里给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妇!”
段志豪如同恶魔一般死死地钳住她的下巴,使得她根本无法挣脱。阴冷的目光如毒蛇一般,“一个被司廷也玩烂的贱货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老子上你是看得起你。敬酒不吃,那就让老子就好好玩玩你。”
宋纤羽死死地盯着他,脑子里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
段志豪松开了她,走到桌子边后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架相机。他熟练地摆弄着相机,调整着摄像头的角度,将镜头对准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双手交叠坐下来,摸根烟咬在嘴里。一只手点着相机,“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宋纤羽撑着手坐起来,死死盯着那个相机。
“怕吗?”
段志豪笑,“这台相机会全程拍下我们做的整个过程。到时,我会将这个视频发给司廷也,还有你的情哥哥。你说他们要是看到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样子,脸上会是何种表情?”
男人弹了弹烟灰,“我好期待,他们是不是还会把你如珍珠般捧在手心呢?”
宋纤羽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你真下贱。”
段志豪啧了一声,扔掉手里的烟。
“相机弄好了哦。”
他站起身脱下身上的衣服。
宋纤羽闭上眼睛,将头埋在膝盖里。
赤身裸体走向宋纤羽。
“看着老子。”
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宋纤羽仍旧闭着眼睛。
忽然听到刺啦一声。
身上一凉,衣服被撕碎成两半。
接着男人的手抓着她的脚踝,将她用力一拉。
大手从她的脚踝向上游弋,落到她的腰间。
“滚啊。”
她终于睁开了眼,挥着双手胡乱地砸向面前的男人。
“你他妈的就算欠揍。”
段志豪给了她一巴掌,一只大手禁锢住她乱动的手。
手指快速解开她腰间的扣子,用力一拉,将她的裤子褪到大腿根。
“啧,居然是白色小内裤。”
“滚啊,你给我滚,贱人,不得好死……”
内心的绝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宋纤羽像个疯子一样谩骂着。
男人欣赏着她愤怒却无能为力的表情,“骂吧,等我干爽了,我别求我。”
说着他俯身亲吻,牙齿咬着布料,下身一凉。
宋纤羽屈辱地闭着眼,“求求你,放过。只要你放过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不会计较。”
段志豪咬了她一口,恶劣地笑着,手指抚摸着她脸上划破的皮肤,“你伺候我,我就放过你。”
宋纤羽咬着唇,破碎的脸上挂着泪,倔强又屈辱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
段志豪翻身坐下来,“用你这张嘴。我满意了,就放过。”
宋纤羽只觉得恶心得想吐。
“呕。”
听到这声音,段志豪脸立刻沉了下去。
“别的女人想伺候老子,还没机会,你他妈的居然敢嫌弃我。”
说罢一个巴掌又甩了过去。
段志豪抓住她的长发。
眼角的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宋纤羽抬眼看着男人陶醉的样子,冰冷的眼里爆发出浓烈的杀意。
她忽然将嘴巴张得大大的。
段志豪以为她服从了自己,刚准备安抚一句,疼痛袭来。
“啊——”
“爽吗?”
女人白皙的脸上此刻布满血泪,阴笑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段志豪握住血流不止的腹部,暴怒地抬起脚将她踢开。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
宋纤羽被踢到石桌子旁边,她感觉肋骨都断了几根。
她嘴眼神冷漠地凝视着男人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的闹剧。
“你个臭婊子!”男人的咒骂声在房间里响起,他捂住流血的地方,朝着宋纤羽走去,掐住她的下巴,“以为咬伤了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了是吗?”
他脸上露出恶劣的笑,指了指桌子上的烛台,“我要用这个干死你。”
宋纤羽瞳孔猛然睁开。
“怕了?晚了。你咬伤了老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他大手扯开她的内衣,“不是要知道真相吗?老子现在告诉你。\"
“四年前你在山洞里用石头将老子的脸毁容了。不仅如此,你他妈的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段志豪手摸到她的腰,“你他妈的第一次就是老子用手干的。你他妈的居然忘记了,啊,居然忘记了。”
段志忽然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碰撞石板床,
恶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不起来了十八,老子帮你想。”
”砰,砰。砰。”
头部撞击着石板,一次又一次。
宋纤羽只觉得脑浆都快要炸开,意识逐渐混沌,某个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贺修晏那张慌张的脸。
“纤羽!”
*
安静的病房内,一片静谧,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了。
贺修晏静静地坐在床边身躯高大而挺拔,却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脆弱。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着床上女孩的小手,仿佛那是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男人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她的头部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只露出了一小部分面容,右边的脸上还贴着一片纱布,让人看不清楚她原本的模样。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女孩那苍白的脸上仍然浮现出一种少有的恬静,仿佛她正在沉睡中,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某个瞬间,男人的眼角突然划过一颗晶莹的泪珠,似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忍不住轻声喊出了一句:“乖乖。”
他缓缓地伸出手,当手指快要触碰到女孩的脸庞时,却突然停住了。
目光落在了女孩脸上的伤痕上,那道伤痕虽然被纱布遮掩着,但他依然能够想象出它的狰狞。他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下来。
眼神从女孩的眉眼开始,一寸寸地游弋。
目光温柔而深情,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某一刻他慢慢地俯下身去,亲着女孩的额头、眉眼、鼻子。最后将脸贴埋在她的脖颈,失声抽泣起来。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了“嘎吱”一声轻响。
李池拿着检查报告单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刹住脚步,本能地想退出房间,这时听到贺修晏的声音。
“报告出来了?”
贺修晏站起身,很快收敛了情绪。
整个人又变回了往日沉稳,胸有成竹的模样。
李池点点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他暗自思忖着刚才真应该先敲敲门再进来。
迈步走到贺修晏面前,将手中那厚厚的一叠检查报告递了过去。
“除了后脑勺、脸上和腿上的伤口比较严重外,其他地方都是一些小擦伤。医生说等她清醒后再建议做一个做个脑部ct。”
贺修晏面无表情地接过报告,随意地翻了几页,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某一行字上时,他的眼眸颜色突然变得深沉起来。李池见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行字赫然写着“撕裂严重”。
李池赶忙安慰道:“不过医生说可以修复好的。”
贺修晏沉默不语,只是将报告放在一旁,然后抬起头,凝视着病床上的人。他那原本垂着的手,不知何时竟缓缓握成了拳头。
过了好几秒钟,贺修晏才松开手,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警局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李池的目光从病床上的人身上移开,看向贺修晏,回答道:“江州刚刚告诉我,聂斌涉嫌强奸罪已经正式被拘留了。”
贺修晏猛地扭过头,盯着李池,冷冷地说道:“这还远远不够。”
李池:“?”
贺修晏摩挲着指腹,“我要他死。”
李池露出吃惊的表情。
贺修晏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江州,让律师准备资料,我要正式起诉聂斌杀人未遂以及曾经杀过人。”
时间回到二十个小时之前。
李池在发现宋纤羽失踪之后,立刻给贺修晏打了电话,贺修晏让他控制好乔甜。
彼时贺修晏跟江州在G城发现了聂斌相关的线索。
有人看到有个年轻的男子今年清明的时候回来祭拜过聂冰的父母。
巧合的是那个人喜欢拍照,无意间将那个男子拍了下来。
贺修晏看到男人的照片,当时就愣了一下,贺修晏之前见过他一次。
那天宋纤羽跑酒吧喝醉了,差点被那个男人占便宜,后来被宋纤羽防卫揍了一顿。
当时贺修晏并没有多想,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小混混想占人便宜。
可这次看到段志豪的照片的时候,他立刻警惕了起来。
他当即找人查了段志豪跟聂斌之间的关系。
聂冰跟段志豪五年前在酒吧认识,两人是同性恋,交往过一年。
第二年聂斌失踪,段志豪去了国外。
在国外待了一年,两年前才回国。
贺修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跟江州立刻坐飞机回江城,
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李池的电话。
他让李池控制好乔甜,在威逼之下,乔甜松口了,说是段志豪就是聂斌。
贺修晏听到这句话,整个脑袋都空白了一瞬。
江州逼问乔甜,宋纤羽是不是被聂斌带走了,乔甜坚决不承认。
江州利用警局的关系,查到段志豪的车开去了G城的方向。
于是贺修晏跟江州又开着车子沿着段志豪走过的路线追了过去。
他们在G城的一个山洞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宋纤羽。
江州又沿着血迹的路线在山崖下找到了段志豪。
李池听到贺修晏的话,脸上再次露出震惊。
“老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修晏挂了电话,这时扭头看着他,“记得我第二次出国前跟你说的话吗?”
李池点点头,“你让我多留意纤羽身边的人。”
贺修晏嗯了一声,“段志豪这一年一直跟踪着宋纤羽。”
李池脸色白了一瞬,“对不起老贺。”
贺修晏移开视线,“你确实该说对不起。如果昨天你一直跟着她,她就不会出事。”
李池张了张嘴,最后点头,“是,我的错,老贺,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贺修晏没说话了,只是看着床上的人。
一双眼里情绪难辨。
这时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
温青捂着嘴巴,红着眼睛颤抖地朝床边走来。
李池见状,跟贺修晏说了一声准备出去,贺修晏看了温青一眼。
后者声音哽咽:“可以让我跟她单独待一会吗?”
贺修晏思索几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就安静地待着,别打扰她。”
贺修晏转身离开了房间,跟李池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楼下花园,李池喊了一句走在前面的男人。
“老贺。”
贺修晏顿了一下,“事情已经发生怪你也没有用。其实发生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如果他早点调查段志豪,或者更早一点,在四年前就跟宋纤羽说明心意,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贺修晏自嘲,“我才是导致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
说罢迈着脚步离开。
李池本想安慰一下他人,但看到对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到嘴边的话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他手摸到裤子口袋里,想了想,跟上去。
”老贺,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贺修晏:“什么?”
李池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递给贺修晏。
贺修晏探究地看了他一秒,揭开纸。
入目的是一张血检报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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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修晏眉头蹙起,视线移到病人的名字上,那里正写着宋纤羽三个字。
“什么意思?”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