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白筠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些人做的不过是傻事罢了。我曾见过一些所谓的『天神』,他们从不关心这些普通人的痛苦。说不定,他们根本没打算救这些人。”
白白望着父亲,眼里闪过一丝疑问:“你不是天神的信徒吗?”
白筠轻轻摇了摇头:“我信的,只是能活下去的力量。”
他低头看向白白,“而你,白白,要学会靠自己。信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做出选择。”
白白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没再多说什么,眼睛转到了桌子上的糖葫芦,心思又跑了偏。
白筠则再次扫了一眼酒馆,低头琢磨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他已经观察到,忠诚者的计划并不简单,而且他们的布局有些过于复杂。
就在这时,酒馆门口传来一阵风声,几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眼神冷酷,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白筠并没有动,他一眼扫过去。要么,这群人来找麻烦,要么,他们有些许的信息。
他轻轻拍了拍白白的肩膀,低声说道:“等一下,我们得走了。”
“走?”白白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白筠轻笑了一下:“现在我们该去一个更有趣的地方了。”
他看着身边的几个人:“你们在这儿呆得太久了,真以为自己是局外人?快点,准备好了我们就走。”
随即,他从桌上站了起来,抱起白白,迈步朝酒馆后门走去。
他抱着白白在小巷的尽头停下了脚步,那地方看起来就像是镇上被人遗忘的烂角落,旁边贴的告示纸还在风里飘着,边角都卷成了碎。
他们站在一扇……严格意义上不能叫『门』的门前。
那玩意儿歪着斜着挂在两个铁钉上,像一块被随手踹倒、懒得扶起来的破牌匾。
门上斜斜地刷着几个黑字,字也不太认得清…但大概是『破酒味』。
字是糊的,像是哪个喝醉的人一边骂人一边写的。墙皮斑驳得像猫抓过,门口两侧贴了点谁家的符纸还被泼了油,已经黑得发亮。
窗户半开,能看见里面灯火通明,但透出来的不是温暖,是热。
那种锅气、烟味、酒精、焦油混成一股气味,直扑口鼻。
刚进去,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扑了出来。像是整整三十坛发酵失败的酒同时打开盖子放在你的鼻子前。
店里灯昏昏的,四角各点着煤油灯,烟雾缭绕,像进了个低配梦魇域。
但最显眼的不是灯,也不是人。
而是那声骂街:“你他娘的是不是拿他的袜子擦桌子了啊!!!”
紧接着就是一声“啪”的摔酒碗的声响,还有板凳被踹翻的动静:“你特么少放屁!你上次还拿我毛巾擦猫屎!谁先恶心谁的你心里没点数?”
他们是真动手,互扯衣领、踢腿、砸碗,全程嘴没停。
“我说你丫今儿是不是欠电烤?”
“电你妈**,我上次就该一锅汤扣你**脸上!”
另一边有人抬头瞟了一眼,随口吼了句:“行了行了,打完别忘了洗地,今天妞妞姐回来,别整得跟上次一样有人流鼻血摔锅底。你个大腿子的,也真是欠收拾了。”
没人理他,该打的继续打,旁边桌子上还有人优哉游哉啃着鸡腿看热闹:“啧,还不错,今天这招数比上次多了点变化。”
整间屋子里乱归乱,竟没人出来管理。
就连被摔出去的椅子滚到角落,也有个戴头巾的家伙咕哝着『哦呦我的宝贝椅子』然后继续捡回去坐上。
白筠抱着白白进入酒馆,他扫视了一眼周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气氛。
他抱着白白站在酒馆门口,低头看看白白不太高兴的样子,轻轻哄了几句:“别皱眉,白白。待会儿给你带好玩的东西。”
白白嘴巴撅得老高,但还是不情愿地顺从了他,眼睛扫视着屋内一圈,显然有点不耐烦。
白筠懒洋洋地靠近吧台,声音轻松而略带讽刺:“我说,你们这些家伙,也该给客人点面子,别每次都这么乱糟糟的。也不准备点吃的?”
话音刚落,妞妞姐从酒吧另一头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瓶啤酒,嘴角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筠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
她打了个哈欠,似乎才刚刚起床,眼睛带着几分迷茫:“又有事找我们?”
白筠望着她,嘴角微微弯起:“找你们干嘛,不是你们最喜欢的吗?这次可是大买卖。”
他看了看酒吧里的其他人,低声补充了一句,“有点事情,想找你们帮个忙。”
妞妞姐笑了一声,眼睛慢慢扫过白筠抱着的白白,眼神柔和了些:“白白又来玩了?这孩子真可爱,你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好好玩儿玩?”
她拍拍白白的头,语气亲昵,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略显锋利的语气。
白白虽然没说话,但明显有些害羞,不太喜欢被这么亲近,撇开了头,嘴巴嘟得更高了。
“别闹了,”白筠看着妞妞姐,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你知道这事儿得怎么做,别耍花样。毕竟我这次来,是有事要办的,不是单纯找你们打发时间。”
妞妞姐笑了笑:“行,行,我明白了。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要点什么吧?只是……你要我帮忙,想要的东西可不便宜。”
她慢悠悠地靠着吧台,眼神看似随意,但白筠知道她在试探。
白筠没有急着回答,只是低头看着白白:“你得先准备好,这次可不容易。”
妞妞姐微微皱眉,目光在白筠脸上停了片刻:“白筠,听你这语气,事情还挺麻烦的。行,我知道了,这事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先给我个理由。你这次的代价不小,知道吧?”
白筠顿了顿,看着她:“你不是最喜欢我给你带些『有意思』的东西吗?如果要真算上代价,那你说,值不值得?”